顾锦贤与叶限在锦朝那里吃了饭,便往外院的厢房走去,他们暂时歇在这儿,等明天就和顾德昭一起往西翠山扫墓。
到了厢房,叶限便推开了书房的窗,看着外面满树新叶的槐树沉思。
顾锦贤转悠了一圈,过来找他说话。
“舅舅,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针对大堂妹呢?”
叶限头也不回地说:“我没有针对她。”
顾锦贤走到他身边,要劝诫他的样子:“虽然大堂妹在外面名声不好,但是我觉得那些都是谬传,咱们见了大堂妹几次,觉得她性格温和,学识渊博。要我说啊,比一般的世家小姐强多了……”
叶限哼笑了一声:“你才和她见了两次,就这么确定了?舅侄,你以后要是再这么轻信别人,一定会被别人玩儿死的。”他伸手拍了拍顾锦贤的肩。
顾锦贤瞪着叶限半天,嗫嚅着嘴唇吐不出一个字。
母亲说过,长兴候老来得子,对舅舅宠爱异常。几乎到了叶限说东阖府的人就不敢往西的地步,再加上他生来体弱多病,眼见着这些年病好了些才放出来溜达,家人更是怜惜他得不得了。他喜欢舅舅的随性,和他走得近一些,别人都是避他如蛇蝎……现在他才是懂了,为什么别人避他如蛇蝎!
他简直就是个蛇蝎啊!
“你……你上次在咱们家的时候,还拿了人家的锦帕要嫁祸她,要是当时没说清楚,大堂妹的名声就完了。再说今天,人家的幼猫好好在庑廊下睡觉,你逗就逗吧,还伤了那猫……得亏是大堂妹涵养好才没生气,要是别的小姐,非哭闹不休要你赔不可!”顾锦贤有点激动了,说话就不太客气了。
叶限很平淡地解释:“我那次真的在帮她……”
“帮个屁啊!你那算是什么帮忙!”顾锦贤口不择言。
叶限叹了口气,补充道:“其实我没想伤那只猫这么重,只是小小惩戒它,你知道我手下又拿捏不好……”
顾锦贤听他解释,面色终于好了点:“既然不是有意的,那你和人家道个歉嘛,大堂妹的猫确实因你而伤……就算不道歉,你至少做点什么事补偿人家吧”
叶限却继续道:“其实你不要被她骗了,你这个大堂妹哪里像表面一样性情温和,她心机深沉,懂得按而不发,是能做大事的人……”
顾锦贤有些头疼地道:“舅舅,别和我说这些,你就和堂妹道个歉吧!”
叶限再无声地看着他,最后才勉强点点头:“好吧,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他把人赶出了书房,一个人继续立在窗前沉思。
到傍晚白芸才把猫抱回来。
抱朴蜷缩在笸箩里,前爪缠着绷带,导致它想埋头舔伤口都做不到,又急又难受,不停地咪咪叫。
“用了伤药,又缠了绷带。马房里的小厮说,它的伤虽然没到骨,不影响以后走路蹦跳的,不过这几天肯定不好动弹了……”白芸说。
锦朝只能叹了口气,她不能把叶限怎么着,只能伸手想摸摸抱朴安慰它。可是它现在对人很防备,感觉到锦朝的手伸过来,就立刻缩到了棉布堆里。
锦朝只能让白芸把猫抱下去,换个软和些的垫布,免得它碰到伤口。
“小姐,佟妈妈要见您。”青蒲在帘子外禀报。
佟妈妈进来,是为了明天清明的事。以前的清明节,顾家的女眷都是没有去西翠山的,在家里跪拜了祖宗祠堂便算过了。不过这次父亲特意嘱咐下来,祖家既然派了五夫人和两位堂哥来,也算是想和他们修缮关系的,大家这次便一起去西翠山。
宋姨娘已经在准备酒馔还有楮锭纸钱等物了,她差人过来说了一声,要是锦朝不忙碌,可以帮她准备府里面的祭祀之事。最多就是供奉瓜果熟食、插柳条之类的小事。
佟妈妈还觉得奇怪:“宋姨娘做事总是喜欢带上您……”
锦朝笑笑,她可没觉得奇怪。便吩咐了佟妈妈交代各处管事,把东西备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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