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快反应过来,可裴枢动了动身子,让她清晰地感觉到,到底是什么“道儿”。
孟破天这下子觉得自己脸可以直接煮鸡蛋了。
“你……无耻……”酷爱看春宫,但只是好奇那些姿势,并且坚持认为从中可以学会武功的孟六女公子,简直无法相信,这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这算什么?
还不如直接要她睡了他!
“这样,你也不失贞操……”裴枢犹自大言不惭地道。
语气虽然无所谓,心中却是心虚的,他偷偷瞧她,黑暗中隐约那少女似也中了药般,满脸通红,晶亮的眼睛满是怒气,看样子如果不是实在不方便,早就想一个大耳刮子打过来了。
裴枢心底唏嘘一声——谁想这样啊?外头还有人呢!还有爷最爱的人呢!换个时辰换个地方,你跪下来求爷蹭你爷都不肯!
只是心里也知道,这样的要求,对于黄花闺女来说,实在有些侮辱。
他偷偷觑她,心想实在不行,走火就走火吧,爷一生杀人无数,最后死于走火入魔,说起来也挺轰轰烈烈的……
孟破天胸口起伏,正思量着如何给他一个大耳刮,忽然隐约看见了他的神态,竟然是不安的、心虚的、偷偷瞧她的,瞧着甚可怜的……
孟破天怔了怔,她没想到,凶名遍天下的裴少帅,竟然也会有这样的神情,竟似做错事,嘴硬不肯承认,却偷偷窥视他人希望得到原谅的邻家少年……
她的心,忽然便似泡进了春水里,慢慢舒展,褶皱抚平,摊出最温柔的起伏……
她抿着唇,悄悄往前移了移,那般的灼热烫得她浑身一颤,裴枢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并快乐着的呻吟……
前进与后退……肌肤与肌肤的摩擦与游移……灼热和温暖的相遇生电……黑暗里似有了光,照亮彼此汗津津的脸……或长或短的喘息听起来似乎像唱歌,这人世间所有男人和女人用身体交织谱写过的那首歌……黑暗是最好的遮羞布,近乎密封隔音的棺材也让人敢于放开,一开始也许还有些犹豫,到后来彼此都投入忘情,他忽然爆发出一声短促的呼喊,猛地一颤,她立即惶然后退,只恨无法伸出双手,遮住这一刻湿润粉红的脸,和自己同时暴露的情动痕迹……
棺材里静了静。
片刻后,裴枢疲倦又微带自嘲的声音响起,“谁说中药必须那个来着?这不也解决得不留痕迹。喂你别瞪我,我瞧你挺喜欢的……”
“裴枢你去死!”
……
景横波此时正在慢慢绕圈子,绕着德语骂主子呢,她哪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工夫,那两个就隔着衣裳擦枪走火了。
一旁被制住,也被蒙住眼睛的紫蕊忽然抬头,狐疑地向着一个方向嗅了嗅。
她闻见了一股古怪的气味。
紫蕊五识敏感,听觉嗅觉都是一流的。
此时锦衣人道:“陛下还没找到吗?现在开始放毒药了。”
紫蕊顿时闻见了更加古怪的味道。
她忽然大喊:“西北……”
与此同时锦衣人衣袖一拂,一股气流卷来,顿时逼住了紫蕊的话。
但景横波已经听见了。
她一脚踢倒德语,对着西北方向,双手猛然一挥。
唰一声,一道栗色的影子,从锦衣人脚下专门放垃圾的簸箕里冲出,一闪便到了那棺材前,随即分开十六道光影,噼噼啪啪,狠狠砸在十六个卡扣之上!
啪啪啪十六响,卡扣同时弹开,棺材终于分开,裴枢和孟破天,狼狈万状地跌出来。
裴枢跌出来的时候,还捂着孟破天的口鼻,并忙不迭地掸去刚刚落在他们头顶的毒粉。
锦衣人也露出惊异之色,他猜到景横波有异能,但也没想到这么牛逼,这种分心控物的能力,就算在异能者济济的东堂,也可以说登峰造极。
簸箕里栗子壳滚了一地,锦衣人眼神赞许——这屋子里他算准没有可以打开卡扣的器物,瓜子太轻,谁知道景横波看似不动声色,早已注意到了簸箕里的栗子。
簸箕里很多完整的栗子,因为他吃栗子,必得一体浑圆,通体深棕色,光泽发亮的才行,所以长相不够圆润,色泽不够饱满的栗子,连剥都不会剥,就扔在了簸箕里。
是小事,但不是谁都能发现并做到,现在他有点信那句“她能”了。
景横波身形一闪,在栗子飞出的同时已经扑向裴枢,但锦衣人的护卫们一直守在棺材边,几把刀剑,明晃晃的地向下一架,景横波闪过去,也不过是把刀剑踩入裴枢脖子,只好停住。
“第一题,我答出来了。”她斜睨着锦衣人。
“你作弊。”锦衣人答。
景横波觉得这口气,活脱脱一个年轻版的紫微。
“你有说不能作弊?”她对付紫微早练出来经验,“就许你各种刁难,不许我稍稍被提示?”
“当然。”他答得理直气壮,“解释权归我所有。”
“第二题!”景横波只想速战速决,并在之后的题目里找机会打扁他的脸。
“喂,外面偷听的。”锦衣人却对窗外道,“你可以不出来,但我每数一下,都会因为你的拖延,多出一道题……一……”
唰一下,窗前出现了穆先生。一弹指就弹出一股劲风,愣是将锦衣人想要跟着出口的“二三四五六七*”给逼了回去。
看样子他也很了解这家伙的坑。
景横波喜道:“你从地下出来了?挺快的啊,没事吧?”
穆先生目光一闪,停了一停,才道:“是啊。我没事,你放心。”
景横波的目光却落在他衣裳上,眨眨眼,声音忽然放缓,“你这衣裳是防尘的?居然一点泥都没沾上呢。”
“这布料柔滑,掸掸就能去灰。”穆先生给她看衣袖,料子暗藏银光,想必掺了蚕丝,确实柔滑不沾水和灰尘。
景横波哦了一声,看他一眼,注意力又放回面前大敌身上。
“你的帮手来了。”锦衣人笑,“我要不要增加难度呢?”
“解释权在你那里。”景横波也懒得和他争这个,争也没用,“先放一个人质。”
“不行,等会还有节目。”锦衣人不同意,“放心,给你记着呢。一个都不会少。”
景横波觉得相信他还不如相信鬼——三具尸体也叫一个都不少。
她再次诚挚地祝他生儿子没菊花,并考虑如果紫微回来了,要不要去讨个绝育药,这种基因就别再传下去害人了。
“下一个题目。”锦衣人眯起眼睛,很陶醉地道,“叫心有灵犀。”
景横波有种在芒果台参加综艺节目的感觉……
“马上,在这里除了我之外的所有男人,包括你这位帮手,都排成一排,戴上面具,站在你面前。”锦衣人道,“每个人说一到两句话,你凭这话,在其中寻找出一个帮手。”
景横波听着,这开头似乎不坏,穆先生也有机会帮自己,便点点头。
“这个帮手建议你好好找。”锦衣人笑得一点也不坏,很诚恳地道,“因为你找出的这个人,得准确报出你的一切资料,你也得准确报出他的资料,包括你们的各种身体长度,包括你的三围。”
“你个猥琐无耻的流氓……等等。”景横波忽然瞪大眼睛,“你刚才说什么?三围?你怎么知道女人的三围?你是不是从哪听来的?你认不认识君珂太史阑文臻?”
她越说越快,脸色因激动泛出潮红,步子也下意识向前一步。
锦衣人看她一眼,慢条斯理地道:“你说谁?不明白。三围指女人身材,我们东堂都这么说。有什么不对吗?”
景横波紧紧盯着他,眼神开始不确定——东堂真的是这样说吗?真的有古代人也说女人身材是三围吗?
异世的事难以确定,她又没机会去了解东堂,看这家伙一副抵死不认的样子,不禁恨得牙痒。
锦衣人悠悠磕着瓜子,眼底泛着笑意。
又一个小蛋糕的熟人!
呵呵,做什么要给她知道?那丫头没事还一天到晚想跑,这要给她们联系上了,他以后还有蛋糕吃吗?
景横波吸口气,收敛一下散乱的心神,不管怎样,救人要紧,至于这些疑问,回头勒着他脖子也要叫他吐出来。
“然后呢?”她才不信就这么简单。虽然现在已经很坑爹,但她的直觉告诉他,他一定能坑出新高度。
“当你们报出互相的资料后,我会根据你们报出的数字,设计一个安全距离。而三名人质中的一人,会被安排在这个安全距离之内。”锦衣人指尖已经多了一把铮亮的飞刀,一边把玩一边道,“然后我会根据实际的数字,将飞刀射出准确的距离。我的飞刀的控制能力和准头,你们不必担心。你们只需要担心你们的数字是否准确,因为我每刀都会对着要害,比如眼睛,比如喉头,比如心脏,只要你们的数字错一分,人质就得残废或者死亡。”他微笑,“所以一定要好好量哦。”
景横波眼前一黑——尼玛一个题目等于三个,每个题目都要命,先别说大部分敌人中能否挑出正确帮手,挑不出正确帮手就等于白给他的护卫占便宜,就算挑出正确帮手穆先生,这量三围什么的还是给人占便宜。
她虽然知道自己的三围,但那是厘米数,而且肯定是有所变化的,这量出来的数字关系人家性命,敢不认真细心重新好好量?但这一量……哦买糕的!
世上有这么坑的人么?这么坑为什么不去坑他们东堂的皇帝?这么坑当玉皇大帝都够格了!
她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生儿子一定没菊花!”
“挺好。”他答,“有个人也这么骂过我,我因此决定让她给我生个儿子,看看她到时候还乐意不。”
“陪猪睡觉都不会有人乐意给你生儿子……等等!”景横波又跳了起来,“谁这么骂你的?谁这么骂你的?”
“关你什么事?”锦衣人斜睨她。
“知音啊!”景横波目光闪闪,“我要引以为知音!”
她心中紧张,却不愿给锦衣人瞧出关切,只作一副感兴趣模样,紧紧盯着他。
“死了。”锦衣人立即轻描淡写地道。
这话可不能说不对——嫁给他,小蛋糕的过去就得死了!
刚才听景横波嘴里冒出来太史阑君珂的名字,他就知道不好了。他知道小蛋糕在找人,但那死丫头和他恩恩怨怨的,不肯说名字,也不肯说特征,现在他知道是谁了,可是好像他在南齐追杀的那个就叫太史阑,在大燕绑架的那个就是君珂……
现在在大荒刁难的这个,一张嘴就叫出了文臻的名字……
这世事好像也太巧合了点,难道他一不小心,就将小蛋糕的姐妹们都得罪完了?不过小蛋糕的姐妹们都还挺能混的……所有他更加下定决心,小蛋糕的过去必须得死了,不然这群姐妹们一聚头,又都个个不是东西,小蛋糕以后只怕再也不会做蛋糕给他吃了……
对面,景横波果然露出被雷劈的神情,有一霎的失魂落魄。
死了……
她几乎可以确定,锦衣人必定认识那三个中的一个,但现在他说,死了?
这实在是个噩耗,她刚刚冲上希望的高峰,转瞬便被打下来,一时脑子里空白一片,连一边穆先生关切的询问都没听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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