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凌文不过是为她好,墨城还是觉得不被尊重,她瞥了凌文一眼,低头不语。
凌文挑眉,这就是无声的抗议了?
对这两人的感情,凌子桐乐见其成,她对凌文说:“文哥,你先跟墨城好好说说,我还要先处理一件事。”
说完,凌子桐大步离开。
“小姐,让凌武跟你一起。”凌文在她身后扬声问。
“不需要。”凌子桐摆手,“凌哥,我去去就来。”
等出了凌家门,凌子桐眼神冷下来。
穿过正门通向基地的主路,凌子桐速度越发快了,十分钟左右,凌子桐停在一个院落前。
这是东侧最边上的一个院子,比凌家买的宅子小点,但是住了梁家几口人却绰绰有余。
此时,梁家的大门紧闭,屋外站岗的两个士兵也一脸严肃,当他们看到凌子桐时,朝凌子桐点了个头,然后直接打开门,说道:“凌小姐请进。”
梁老爷子曾吩咐过,凌家兄妹过来时可以直接让人进门。
进了院子,里面仍旧一片安静,凌子桐站在院子中央,深吸一口气,才往正屋走去。
正厅门同样紧闭,走的近了,凌子桐才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哭泣声。
她冷笑一声,想必那里面的哭声一定不是为了梁叔叔。
走到门前,还来不及敲门,里面已经传来老爷子的说话声,“谁在外面?”
紧接着,梁立夏已经打开门,见到凌子桐,梁立夏皱眉:“凌小姐?”
现在是他们处理家事的时间,即便凌家对他们梁家帮助很多,这种家丑他们还是不愿让外人知道。
“我来有事。”凌子桐像是没看到梁立夏的表情,她直接对里面的老爷子说:“梁爷爷,我有事要请教您,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这是凌子桐少见的用尊称,足以见凌子桐对凌家的疏远。
老爷子叹口气,说:“小丫头啊,你进来吧。”
进了门,凌子桐才发现客厅中央正跪着梁爽,老爷子坐在正对门的单人沙发上,另外两边则坐着梁立夏跟凌冬至夫妇,而梁宣跟梁淮则分别站在老爷子身后。
整个客厅的气氛僵持压抑。
“子桐啊,你来有什么事?”老爷子打破沉寂,问。
凌子桐只扫了眼梁爽就转开眼,说实话,要凌子桐不怪梁爽也不可能,当初她是看梁爽那么痴情,又等了韩叔叔那么些年,她也想让韩叔叔幸福,这才忙的忙,可是到头来呢?梁叔叔还是因为梁爽才重伤。
心中气闷,凌子桐自然不会兜圈子,她直视老爷子,说:“我来跟老爷子要一个人。”
包括老爷子在内的凌家人都以为凌子桐要的是梁爽,梁爽跟韩戚玥之间发生的一切肯定都在凌家人的眼皮下,既然凌家人没阻止,那就说明他们是满意梁爽的,知道梁爽出事,过来要人也说得过去。
只有跪在地上的梁爽不这么认为,凌子桐的话落,梁爽瞳孔伸缩一下。
旁边沙发上正拿着手帕捂脸哭的冯玉突然扯下手帕,声音尖刻,“凌小姐,梁爽是我的儿子,我们家要怎么惩罚他是我们自己的事,梁小姐过来插一脚恐怕不好吧?”
冯玉出生算是书香世家,但经过这么多代的逐渐磨损,原本的书香世家早已没了以往的雅致大气,冯玉维持了那么多年的贵妇形象第一次在人前崩裂。
凌子桐嗤笑一声。
冯玉更急了,“凌小姐,说起来也是你们凌家的不是,我儿子一直都好好的,如果不是因为跟你们一路,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呜呜呜。”
话落,冯玉再次捂着脸压抑着哭。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一个母亲在面对出轨的儿子时怎么也淡定不了。
“母亲,这是我自己的事,跟戚玥无关,更凌家更无关。”梁爽左边脸颊肿了一块,嘴角还带着血丝,尽管模样狼狈,语气却带着决然跟不容置疑。
“你,儿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冯玉越想越觉得这件事非常糟糕,她索性扔开帕子,说:“我是你妈妈,你得听我的,过两天,不,明天你就跟小蕊摆桌酒席,你们算结婚了。”
梁爽深邃的黑眸再被血红占据,他撑在地上的手用力握成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梁老爷子见此,朝冯玉呵斥一声,“不管爽子跟韩家那小子什么样,那也没冯蕊什么事,这样一个背后算计人的丫头,我们梁家要不起。”
老爷子真不是说气话,这冯蕊他从开始就不太喜欢,这丫头的眼睛太浑浊,没想到她竟然能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来,这让老爷子对她的观感再次降到冰点。
“爸爸,我们也没有其他认识的女孩子,小蕊虽然做错了事,但爽子已经惩罚她了,以后她不再犯就是了,您也别太较真。”冯玉也着急,她恨不得今夜就将儿子送去洞房花烛。
只有这样,儿子跟韩戚玥才对断。
“屁话。”老爷子一拍沙发扶手,指着冯玉喊,“你别给我出那些馊点子,我说不要冯蕊那丫头就不要。”
冯玉脸色涨红,在这么多小辈面前被老爷子呵斥,这还是头一次,这让她一个优雅贵妇的面子哪里搁,冯玉再次低头抹泪,一边悄悄瞥了眼梁冬至,想让梁冬至替她说说好话。
老爷子真怒的时候,梁冬至也不敢多说什么。
没办法,冯玉跺着脚瞪了罪魁祸首梁爽一眼。
等冯玉瞪完了梁爽,凌子桐才慢悠悠开口,“梁夫人,你错了,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梁少将。”
听到凌子桐的称呼,梁爽苦笑。
韩戚玥是凌家一份子,凌家人都护短,家人被害,他们理所当然会生气。
冯玉暗暗松口气,随即又抬高嗓音问:“你不是找我儿子找谁?”
“自然是找害韩叔叔的人。”凌子桐轻声说。
冯玉脸皮僵下来,她攥紧手帕,故作不知情地说,“你要找罪魁祸首来我们家做什么?我听说那些人已经跑了?要替那,那孩子报仇,你们应该趁早追上去才对。”
“梁夫人,你这么说就让人看不起了。”凌子桐勾唇,说。
被老爷子呵斥她可以忍,被凌子桐这个小辈嘲讽,冯玉心情可想而知,她揪着手帕,同样嘲笑凌子桐,“怎么?找不到罪魁祸首就来找小蕊出气?一个男人,偏要做那种事,足见他的人品不怎么样,这么多年算是我看错韩戚玥了。”
冯玉更想说的是,韩戚玥不去学好,偏要雌伏在男人身下,但这话不符合她的形象,只能压在心底。
一个母亲总不愿将错处归结在自己儿子身上,更何况是向来以儿子为傲的冯玉。
“母亲,我说过,这件事不关戚玥的事,是我想尽办法得到他的,他受这么重的伤也是因为我,要是该死,我最该死。”
梁爽对冯玉的尊重躲过亲昵,但梁爽同时也清楚,冯玉将她的全副慈爱之心全都放在自己身上,如非必要,他也不愿跟母亲撕破脸,但他已经对不起韩戚玥了,更不能让母亲诬蔑他。
“如果母亲坚持不接受他,那么爷爷,爸爸,母亲,我梁爽今天就在这边跟你们保证,以后再不出现再你们面前。”梁爽总算说出口。
这是他所预想过的最坏的答案,大概也是必行的答案。
想到韩戚玥当时的惨状,梁爽就恨不得一枪崩了自己,他真是该死!
“你!你!”冯玉怎么都想不到梁爽会因为韩戚玥而说出要脱离家庭的话,冯玉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母亲。”梁爽条件反射地要扶住冯玉,手却在碰到冯玉之前颓然地停下。
“小玉。”梁冬至将冯玉搂在怀里,一边掐她人中,顺便一脚踹向梁爽,骂道:“你个兔崽子,你妈辛苦生你养你,就得到你这样的报答?”
“今天就是为了哄你妈妈,你也得给我答应了,否则,老子一枪崩了你。”梁冬至踹出一脚不解气,又接连踹出好几脚。
梁冬至当年也是个特种兵出生,对人体弱点很了解,他每一脚都不致命,但每一脚下去都疼到骨子里。
梁爽闷哼出声,却没松口。
在梁冬至真的要掏枪时,梁老爷子再一巴掌拍在沙发扶手上,胡子一翘一翘的,他中气十足地喊:“你是老子,那老子是谁?”
老爷子这是明显在袒护梁爽。
无人敢反驳老爷子,连梁冬至也不得不闭上嘴巴,眼睛一瞪一瞪的。
免费看了一场闹剧,凌子桐走到冯玉面前,扬起一抹干净的笑,她对梁冬至说:“梁伯伯,梁夫人晕过去我也有错,能不能让我看看,我的错我得负责。”
梁冬至怀疑地盯视着凌子桐,在凌子桐眼中看不出丝毫他以为的阴辣狡诈,那是一抹几乎能晃花人眼睛的笑容。
“梁伯伯,这晕过去可大可小,往严重了说,梁夫人极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往轻了说,那也会缺氧头疼,梁伯伯,要不要我帮忙,您最好还是快点决定哦。”凌子桐摇摇头,还啧啧有声。
老爷子看着凌子桐的笑,意味声长地叹口气,却没阻止。
梁家家庭医生正在外面替幸存者看病,这会儿要赶回来还得花时间,而凌子桐就在跟前,梁冬至想了想,点头:“那你过来看看。”
见冯玉眼睑不停地跳,眼看着即将要睁开,凌子桐突然一个健步上去,挤开梁冬至,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银针,她说:“梁伯伯,你先让让,阳光被你挡住了。”
然后,手上的银针直接刺入冯玉的人中。
“呜——”冯玉惊恐地睁开眼,拼命摇头,想甩开凌子桐手上的银针,然而,银针已经刺入她的人中,被她这么挣扎,反倒刺入的更深了,而且银针前后捣动,伤口越变越大。
冯玉疼的尖叫。
啊——
女人不管年纪多大都会在意自己那张脸,更何况冯玉一直努力保养的脸,她拉开凌子桐的手,自己小心翼翼地拔掉银针,当看到银针上的血滴时,冯玉再次尖叫一声,这次是真的晕过去了。
凌子桐很无辜地耸肩,“梁伯伯,很不好意思,梁夫人第二次晕倒,我实在无能为力了。”
梁老爷子清了清嗓子,对身后的梁宣说:“宣子,去找你杨叔叔吧。”
“好。”梁宣憋着笑从凌子桐身边走过。
长辈固然值得尊敬,但前提是这长辈别犯到凌家人,否则,不管是谁,她也得让对方受点教训。
凌子桐居高临下地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梁爽,见梁爽眼里纠结,嘲讽地勾唇。
如果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凌子桐刻意理解梁爽,毕竟一边是爱人,一边是亲人,不好取舍,不过她凌子桐现在是站在受害者一方的,梁爽的纠结无疑是不合格的。
而后,凌子桐就像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样,她很无辜地对老爷子说,“老爷子,实在抱歉,可能我来的不是时候,请老爷子将冯蕊叫出来吧。”
她没忘记今天的主要目的。
老爷子摸着胡子,认真地看向凌子桐:“丫头,你确定?”
“没错。”凌子桐肯定地说。
有那两年的非人折磨,凌子桐早就没剩下多少宽和,她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老爷子深深叹了一声,他朝梁淮摆手,“去将冯蕊带过来。”
梁淮没有任何言语,脚步都轻的不像人类。
冯蕊到底是个柔弱的女孩子,老爷子虽然不喜,也做不出虐待她的事,所以,冯蕊从早上就被关在自己的房间内。
梁淮很快将人提了出来,扔在梁爽不远处。
冯蕊早就不复之前的温柔娴雅,她脸上侧脸一片青紫,身上喘息也重,看她无力的胳膊,不知是脱臼还是断了,样子还挺凄惨。
但这不足以浇灭凌子桐的怒火。
“姑姑救我,姑姑——”冯蕊披头散发地朝冯蕊的方向招手,想让冯玉帮她说说情。
睁开肿胀的眼,才发现冯玉正晕着。
冯蕊一阵失望跟害怕,她又朝老爷子看去,在这家里,老爷子就是天,如果老爷子同意不追究她,那么她就会无忧。
冯蕊这会儿也是后悔要命,如果知道梁爽这么狠,对她竟然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她宁愿老实呆在梁家,之后再找个老实人,也比现在生死不能的好。
“老爷子,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不该受人蛊惑,只要老爷子别怪我,我可以带着你们去指证那些人的。”冯蕊往老爷子爬过去,用自己丑陋的半张脸对着老爷子,想用自己凄苦的样子激起老爷子心里的一点怜悯。
大家都不是笨人,冯蕊这么点心思谁又不懂?
“冯蕊,你不是我梁家的人,你的事我也做不了主,不如你问问凌家丫头吧。”老爷子虽然好人,但也不是滥好人。
冯蕊这才注意到她不远处的凌子桐。
那晚在凌家吃完饭被凌子桐算计的事她还没忘记,这会儿她见着凌子桐脸上的笑容,有种看地狱彼岸花的恐惧,绝美却阴辣,让人几乎是感觉身在地狱。
冯蕊惊恐地往旁边挪去,她断了的胳膊恰好碰到了梁爽的脚,梁爽将人往旁边狠狠一甩,冯蕊整个人破布似的被甩开,撞在凌子桐脚边。
“不要,不要杀我。”冯蕊可以肯定,如果她落在凌子桐手里,一定活不到明天。
凌子桐咯咯笑出声。
“呵呵呵,你放心,我怎么会杀了你呢?”凌子桐蹲下身体,伸出一根手指,抬起冯蕊的下巴,笑:“你这么柔弱无助的模样让人看着真心疼,杀了你我觉得自己就是在作孽,所以,我不杀你,相反,我还会将你这张脸养的好好的,让你变成一个美人胚子。”
“怎么样,高兴吗?”凌子桐摸索着冯玉的下巴。
温热的手指放在自己的下巴上,冯蕊却觉得犹如一根细小的毒蛇顺着自己的下巴钻到身体里,她想避开凌子桐的手指。
见她这般,凌子桐又伸出拇指,捏住冯蕊的下巴,将她的脸拉近,“啧啧,我有这么可怕?我明明很可爱的。”
“是不是啊,梁叔叔。”凌子桐看向梁爽,咬重了‘梁叔叔’三个字。
梁爽面无表情,眼中沉沉的痛楚让他整个人颓败无奈。
然后,凌子桐缩回手,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仔仔细细擦干净手指,再将纯白的手帕往冯蕊脸上扔去。
在手帕盖住冯蕊脸的同时,凌子桐手中的沙漠之鹰对准冯蕊的双手双脚,砰砰开出四枪。
不多不少,正好四枪,也彻底废了冯蕊的手脚。
“啊——”冯蕊的惊叫声刺的周围人出现短暂耳鸣,也将冯玉给喊醒了。
冯玉睁开就看到冯蕊手腕脚腕上满是鲜血,她往梁冬至怀中拼命缩去,紧张地问:“老公,发,发生什么事了?小,小蕊为什么会这样?”
凌子桐吹了吹自己的枪口,今天的这沙漠之鹰散发出的味道真好。
凌子桐用枪口拨开冯蕊脸上的手帕,笑容还是那么干净,“你可别以为这样就算完事了,我还有别的招呢?要不要听听?”
冯蕊疯了一样摇头,喊:“凌子桐,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
“呵呵呵——”凌子桐再次笑开,“我会不会有好下场你肯定不知道了,但我却知道你不可能有好结果,你不是喜欢强暴吗?那就从明天起,你去外区接客吧。”
让韩叔叔受那种折磨,这是凌子桐能想到的最好惩治冯蕊的办法。
见冯蕊瞪大眼,恨毒地看着她,凌子桐心情颇好地又说了一句:“对了,是免费的哦?也就是说安全区的幸存者,谁都能上了你。”
凌子桐也顾不得老爷子在面前,她粗鲁地说。
冯蕊几乎能立马想象得到自己的下场,她不可能接受得了,冯蕊心一狠,上下牙齿用力往舌头咬去,试图咬舌自尽。
时刻注意着冯蕊的动作,当然没错过她咬舌之前看向自己的得意眼神。
白皙的手闪电一样伸出,攫住冯蕊的嘴,一手伸向梁爽的面前,冷声说:“匕首。”
特种兵谁都会随身携带匕首,凌子桐是空手过来的,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还说得过去,如果掏出一把匕首,那就值得别人怀疑了。
梁爽抽出匕首递给凌子桐,一边说:“放心,这匕首没沾染过丧尸血,她不会死。”
凌子桐这才对梁爽的怒火稍微减轻些。
冯蕊挣扎的时候,梁爽直接上前将人按住,好让凌子桐方便动作。
“呜呜呜——”冯蕊用尽毕生力气,想挣脱梁爽的钳制,一边求救似的看向冯玉。
冯玉自诩是大家闺秀,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她完全不能相信凌子桐这么一个看起来可爱纯洁的女孩子竟然会是如此毒辣的。
“爸爸,爸爸,你不能让她这么对小蕊。”冯玉朝老爷子求救。
既然老爷子没阻止凌子桐废了冯蕊四肢,自然也不会这会儿救下冯蕊,老爷子闭目,像是没听到冯玉的求救。
冯玉一口银牙差点咬碎,她又转向梁冬至:“老公,小蕊怎么说也是我的远房侄女,我不能看着她被人害呀,老公,你救救小蕊吧。”
倒不是说冯玉对冯蕊多上心,而是凌子桐这么做明显是在打她的脸,冯玉觉得如果真让凌子桐这么做了,她以后自己在凌家跟梁家都没了脸面。
梁冬至疼爱自己的老婆,对冯玉向来有求必应,见自己老婆可怜兮兮地求着他,梁冬至心瞬间软下来,他对梁爽命令道:“小兔崽子,你给我住手,听到没?”
如果梁爽松开冯蕊,凭借凌子桐一个人,恐怕压制不住疯狂的冯蕊,这样也算是完成老婆的心愿。
对梁冬至跟冯玉夫妇的态度,梁爽早已心灰意冷,他压根没理会梁冬至,反倒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
凌子桐直接拽住冯蕊的舌头,另一只手利索地割掉那猩红的舌根。
呜呜呜——
冯蕊疼的阵阵翻白眼,眼看着也要学着冯玉一样晕过去,在她白眼翻得越来越勤时,凌子桐幽幽地说:“如果你敢晕,我就能让你只被乞丐上,你信还是不信?”
许是冯家女人都高傲的,她们自认为身份高贵,大多数男人都是配不上她们的,如果让最肮脏的乞丐上她,那对冯蕊绝对是十八层地狱。
冯蕊嘴里的血汩汩往外冒,她呜呜的喊却无人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
冯玉惊怕地看着凌子桐,使劲往梁冬至怀中钻,再也不敢提求情的话。
仔细擦干净手,凌子桐对上首老爷子说:“梁老爷子,很抱歉弄脏了你的地面,我会让我们凌家人过来打扫的。”
从凌子桐踏入梁家的门开始,老爷子就感觉到她的疏离,一切都是他孙子惹出来的,老爷子又是确实喜欢凌子桐,如果凌子桐就这么跟梁家远离了,老爷子也舍不得,他笑笑说:“你这丫头说什么呢?这些事跟我梁家脱不了关系,要说对不起也该我这老头子说。”
说着,梁老爷子站起了身,在众人没想到的时候,老爷子弯下腰,朝凌子桐深深聚了一躬。
凌子桐连忙侧开身,她快步过去,将梁老爷子扶起来,“老爷子,你是折煞我了。”
“那小丫头你以后还是喊我爷爷吧。”老爷子抓着凌子桐的手,要求说。
因为常年握枪,老爷子手心粗糙,又是年纪大了,皱纹层层,被这么一双粗糙干燥,还温暖的手握着,凌子桐说不出拒绝的话,她点头:“梁爷爷。”
“爸爸——”冯玉从梁冬至怀中伸出头来,她不可置信地低叫:“爸爸你不是最讨厌动用私行的人吗?凌子桐刚才做出那么血腥的事,您怎么不管管?还要认她做孙女?”
“我的事还轮不着你插手,要我说,最该怪的就是你,你看看这丫头,不是你一直带着的吗?她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没看出来?”老爷子多少年没发这么大的火了,他几乎是指着冯玉的鼻子在骂,“识人不清也就算了,竟然还执迷不悟,还想将自己儿子跟这么诡计多端的丫头绑在一起,你是想让你儿子下半辈子都被人算计吗?”
冯玉被骂的一愣一愣的,她也知道冯蕊的事做的不地道,但是这也是权宜之计。
“儿子,妈妈不是那个意思。”老爷子提到梁爽,冯玉看过去,梁爽浑身散发着悲凉气息,没有给冯玉一丝眼神。
儿子已经彻底跟她离了心,冯玉抱着梁冬至呜呜的哭,这回是真的伤心了,她能预料到自己跟梁爽之间本来就单薄的亲情可能已经不复存在。
“老公,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儿子,儿子他已经不要我们了。”
“我看他敢!”梁冬至将冯玉揽在怀中,握着他的手,同时脸红脖子粗的叫骂,“这兔崽子敢这么不孝,我就打断他的腿,小玉放心,他早晚会明白你的苦心。”
凌子桐要做的事已经做完,她没兴趣看冯玉夫妻俩演的浓情剧,凌子桐环顾客厅,最后目光停在老爷子身后的梁淮身上,说:“梁爷爷,我想请他帮个忙。”
“小丫头有什么话就说。”老爷子爽快地应了声。
这两人一致忽略了梁淮本人的意见。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让他将冯蕊帮我送出去。”凌子桐说。
老爷子干脆地大手一摆,“去帮帮小丫头。”
梁淮不摇头也不点头,但脚步却走向了冯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