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支本就是处在朝纲大乱的时候,而且,即使是秋水离渊极力压制,依旧没能抵制住舆论的扩散。
拜月湖一夜之间的决堤,使得月支的士气大降。
而且,月支的大将经常是还没有上战场就离奇遇刺身亡,刺客来无影去无踪,让人防不胜防。
临阵换将,简直是兵家大忌,擒贼先擒王被天傲简直发挥到极致。
让很多人意外的是,天下楼竟然倾尽全力为天傲的大军提供各种支持,成为天傲大军强有力的后盾,再加上天傲夜帝的御驾亲征,江山社稷图在手,天傲更是如虎添翼,月支自然是兵败如山倒。
在这个炎炎夏日的季节,天傲的军队就像秋风扫落叶一般,以势如破竹的趋势向着月支的京都挺近。
两个月之间,天傲一鼓作气,趁着这大好时机,攻下了月支的半壁江山,天傲大军停留在樊城外,两军对峙。
樊城,是月支京城外的一处大的要塞,樊城之于月支的京城,就像是鲜嫩水果外的一层有刺的皮,一旦攻下樊城,月支的京城也就指日可待。
樊城内,月支军帐内,一个个都是面色肃然。
“微臣拜见太子殿下——”
看见撩开布帘走进的人,黑色盔甲的众人都起身叩拜。
“免礼——”
秋水离渊面无表情的阔步上首位,只是你眼底深处的阴鹜透露出他有些情绪不宁。
“战况如何?”
秋水离渊眼底一片暗红,额上一圈深红的护额显得有些诡异。
太多的事情让他脱不开身,京城余留的问题刚整顿下来,又马不停蹄的赶来边关,可是,却没想到,这少惊澜竟然如此厉害,还没等他缓过气来,就连破他的几处关口。
偏偏在这个时候风家又断了所有的粮草兵器供应,雪上加霜,本来不想在这个时候和风流云撕破脸皮,却没想到他竟然真敢帮少惊澜。
风流云,你真是好样的!等他缓过气来,第一个就收拾风家!
一个武将上前,回道:“回禀殿下,探子回报,少惊澜在樊城外整顿三军,似乎没有要继续攻打的迹象”
秋水离渊眉头一蹙,樊城易守难攻,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拿下的,只要他守住了樊城,就有翻盘的机会!
“太子殿下修书给齐华,不知星辰太子有没有回应?”
一个老将军有些迟疑的问道,如果有齐华的帮助,月支的胜算就会多了几分,也不用被动挨打。
“暂时还没有”
不说这个还好,秋水离渊袖中的手猛地一捏,给沐星辰的书信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任何的回应。
他不信,他将所有的利弊分析的那么透彻,给出的条件也是他能给的最大程度,那沐星辰是个傻子吗,竟然这样都无动于衷。
秋水离渊双手撑着一张布阵图的边缘,低眉望下,寒声道:“陈将军,给我加强守卫,本殿下不想再听见谁又遇刺的消息!”
皇家暗卫营被毁,对这刺杀,他根本就拿不出势力来抵挡,只能靠死守严防。
“是——”众人齐声回是,这防不胜防的刺杀也是最让他们头疼的一件事。
秋水离渊看着眼前缩小的山河行军图,又想起了那天凌归玥带走的江山社稷图。
秋水离渊眼中一片猩红,胸腔中,子午蛊那噬心疼痛的感觉似乎还若隐若现,更重要的是,他是真的想和她真心相交,可是,她却是从头到尾都在骗他,最后甚至还毫不犹豫的取他性命。
凌归玥!
两军在樊城相持不下,太子秋水离渊坐镇,月支亡命的抵制,战局陷入了短时间的僵持形势。
天傲这方,却依然是士气逼人,有不攻下樊城誓不罢休之势。
是夜,天傲军营,巨型的火把照得周围恍如白昼一般。
“小姐——”
殊影一声黑色劲装,出现在凌归玥身后,浑身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事情办好了吗?”
凌归玥站在一棵树下面,下面是一个小山崖,垂眸就能看见密密麻麻的盔甲长枪的士兵,还有最前方,那个身穿银色盔甲的男子,浑身都透着王者之风的身影。
近两个月的持续作战,也是时候该停下来整顿大军了。
高台上的少惊澜缓缓的高举着起一手,猛地握成拳,浑身都透着一股凌然的气息,寒冽霸气的声音顺着风飘散开来,下方的人也是纵声高呼。
半晌,凌归玥眉头一蹙,收回下方的视线,却看见殊影有些晃神。
“殊影?”凌归玥疑惑的问出口,“没成功?”
看来,秋水离渊到了樊城,守卫更加严密了,月隐阁的人也不能大肆的透入到敌营之中。
“是,秋水离渊这次是早有防备——”殊影抿着唇点点头,像是在压制什么一般,有些艰难的开口道:“月支几乎将所有的军队都压在了樊城”
“将打探的情报交给惊澜吧”
凌归玥眉头一蹙,回头望着下方的军队,开口打断,这些告诉她也没有用。
“是——”殊影慢慢的转身,手中捏的黑色长剑却有些颤抖,一手还是忍不住覆上了腹部。
“殊影——”凌归玥开口唤住转身离开的殊影,走上前,她怎么觉得殊影今晚有些不对。
凌归玥绕到殊影面前,没有了树影的遮挡,借着月光,殊影的脸惨白一片,凌归玥看得浑身一颤。
“殊影,怎么会这样?”
该死的,她怎么能这么粗心,殊影都伤成这样了她还没发现。
殊影的腹部被布带重重裹着,却依旧有鲜血溢出,空气中也散发着点点血腥的气息。
“小姐,我没事”殊影淡淡的摇了摇头,唇都有些干裂,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
“你给我住口——”凌归玥抬手几个精确的点穴,将一颗黑色的药丸强行的塞入他的口中,“吃了!”
凌归玥将殊影的手绕在颈后,带着他就往军帐走去,眼中是浓浓的愤怒,伤成这样了还逞强。
“我没事”殊影有些不自然的缩了缩手。
凌归玥拧着眉头看了眼殊影,殊影立刻静音,低眉看着自己黑色的锦靴,冷俊的脸有些松动,就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玥儿?”
少惊澜回到主帐没有发现凌归玥,刚出来就看着凌归玥背扶着殊影。
少惊澜寒冽的眉头一蹙,但是,看见殊影单手覆在腹部,脸色惨白,少惊澜只是抿了抿唇,提步上前,从她手中接过殊影。
“我来——”
凌归玥看了眼少惊澜,点了点头。
一个简单的军帐内,灯影闪烁,随着一盆盆血水端出,大约花了一个时辰,凌归玥终于停下了手中的针线,伸手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凌归玥蹙眉看了眼双眸紧阖,似乎睡过去的殊影,无意识的念叨:
“希望今晚别发烧”
轻微的发烧是肯定会有的,但是,殊影的伤很严重,要是重度的高烧,事情就麻烦了。
这殊影,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要是她没有及时发现,他就这样潦草的处理自己的伤。
少惊澜一直负手站在一旁,看着凌归玥有些焦急和担忧的脸,眸中闪过一些难以压制的情绪,这些事情,军医也可以做的,手曲了又张,最后还是没有开口打扰。
少惊澜凝眉,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殊影的伤很严重。
“累了吗?”
见凌归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给殊影盖上被子,少惊澜这才走过去,将凌归玥揽在怀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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