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那丫鬟,应该是从父亲的书房里将这刻章取出的,可苏阙的刻章,怎么会在父亲那里。
惊疑滚动,沈慕落在书案后的大方双扶手木椅里,以手撑眉,冥思苦想。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一阵脚步声传进来,打断了沈慕的思绪,他将刻章小心翼翼收好,转手从抽屉里取出火折子,点了桌上一根火蜡。
火苗燃起,那张落着苏阙二字的宣纸,被沈慕放到火苗旁,烧了。
明远进门,正好隔着通红的火光,看到沈慕一张阴沉的脸,吓了一跳,“爷,出什么事了?”
沈慕没有理会他的问题,手中宣纸烧干净,抬眸问明远,“怎么样?”
明远便道:“奴才一路尾随,墨童在鼓楼大街七拐八拐之后,去了城南民巷,蜘蛛网一样的巷子里,他来来回回穿梭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才从最北边的出口出来,一路直奔镇安王府。”
镇安王府?
沈慕眼底波光一闪。
镇安王乃当今陛下的弟弟,虽是并非一母同胞,可兄弟感情却是颇好。
镇安王一贯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只知吃喝玩乐,纵享人生的,朝廷政事,一改不问一改不管一改不听。
府中一应用度,可谓奢靡,吃穿更是华贵如云。
可谓彻头彻尾就是个风流浪荡闲散王爷。
这么个王爷,竟然在他父亲身边安插了耳目?!
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这浪荡享乐,怕是掩人耳目的绝妙良招吧!
沈慕思忖一瞬,明远继续道:“将军的人,也一路跟了过去,这个时候,想来是在将军跟前回禀呢。”
沈慕点头。
镇安王既是露了马脚给父亲,凭着父亲的本事,必定是要查他个水落石出。
可这么些年,镇安王都能顶着浪荡王爷的名声,瞒过所有人,暗中涌动,可见也并非是个好相与的。
父亲要查他,只怕凶险万分。
“这些日子,你盯着点墨童。”沈慕吩咐明远。
明远点头应诺。
正说话,一个丫鬟声音在外面响起,“少爷,夫人唤您过去说话。”
丫鬟声起,明远就见沈慕的脸色,倏忽间,难看至极。
“知道了。”隔着门窗,沈慕道了一句。
语落,沈慕从怀里取出刻章,扔给明远,“你瞧瞧,按着这个刻章的模样质地,再去给我刻个一模一样的。”
明远一把接过那刻章,闻言细细观察一番,将其模样记在心里,上前一步,将刻章送回给沈慕,道:“爷,刻什么字?”
沈慕嘴角一扬,勾出一抹冷笑,“就刻一个寿比南山。”
明远……“这是要送人祝寿?谁的大寿?”
一边问,一边在心底默默点了三根蜡。
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惹了他家三爷,要让沈慕用这样寒凉的语气,咬牙切齿说出寿比南山这四个字。
这还比南山嘛!
明远问罢,沈慕没有接他的话,只又将刻章收好,起身离开,朝甘氏那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