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子就行了。”
茶梅迟疑了一下,随即开说道:“少主子……”
江岚弯起嘴角笑了笑:“倒是我忘了。你有自己的主子。”
茶梅脸上闪过一抹尴尬。随后又说道:“就是太后让我来叫皇……”茶梅顿了顿,立时改了口:“是主子让我来找少主子,这里是藤城地界。毕竟危险,再者主子也担心少主子的身体。”
江岚点了点头,没说别的。
“我们在等人呢。”一旁的年达伸手接过茶梅手里的八角宫灯,吹灭了宫灯中的烛火。又左右望了一眼,确定周围没有人。“你这宫灯太惹眼了。”
“你们是在等那个藤王府的管事?”
年达点了点头。
茶梅叹了口气:“这种事交给我吧,你还是跟少主子快回去吧。”
年头听茶梅这么说,脸上闪过一抹迟疑,随后便扭头看向了江岚。
江岚嘴角微微扬起。笑容暖暖的:“也好,母亲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我和年达这就走吧。”
年达和江岚转身又上了船。一阵江风吹来,水波荡漾。年达支起船桨。顺着风划起船来。
乌篷船缓缓离开了江岸,往下游荡去。留下茶梅一个人守在江岸上,茶梅功夫好,倒不用担心她什么。
船离开岸边一段距离后,年达转过头看向江岚:“主子,这藤王府的线真要交给她么?”
“她想要,便先给她吧。”江岚脸上是云淡风轻的无所谓,“反正最后终归是要回到我们手里的。”
“可皇太后……”年达话说了一半,立马改口道,“可是夫人最近对咱们做的事处处掣肘,奴才实在不知道她到底是想帮主子,还是在拖后腿。”
“京城传来的消息,苏夫人被苏云生气死,苏大人在其夫人灵堂前自缢,母亲忽然间丧父丧母,她这阵子心里不痛快。”江岚叹了口气,他抬头看向天空的月亮,眼神空明澄净,“这归结到底,也是我的错。年达,我这辈子做错了好多事,可到了最后,我想做对一次。”
“奴才知道主子您难……”年达眼圈微红,低着头手里不住的划着船桨。
“我有什么难,我受的那点点苦跟别人比起来算得了什么,我是最不负责任的皇上了……”
“主子是为了楚姑娘,若不是楚姑娘被人换了魂,主子也不会一直按兵不动,眼睁睁被人逼了宫,跌下了龙椅,苏家也不会遭遇这等惨事……”
“我将楚衡带回京城的时候,就答应过要保护她,是我做的不好。”江岚叹了口气,竟回头拿起鱼钩又准备钓起鱼来。
“奴才是为主子不值当。”年达回头看向江岚,他眼中全是纠结,“主子为了楚衡牺牲了那么多,求的无非是个美满姻缘,可楚衡她宁愿跟辛族王室纠缠,也不愿随着主子远走双飞,主子那么多次想带她走,她都……”
“楚衡也是为我好,她担心我会受到别的伤害。”
“她就是不信任皇上。”年达似乎真动了气,手里的船桨划的飞快:“当年楚无极的预言还真是不错,楚姑娘跟皇上,真是……”
年达话说到这里他也晓得自己说多了,忙闭上了嘴巴。
江岚沉默着扯鱼饵,抛钩,同样的一言不发。
好半天之后,年达回头看向江岚:“主子?”
江岚叹了口气:“我现在不想再关注楚衡的事了,我只想弥补我以前给这个国家和百姓造成的伤害。”
江岚手掌牢牢的握着鱼竿,视线一直落在水面上,语气平缓,“姬城心性不正,他能眼睛都不眨的掘开江堤淹没百姓农田,这种人掌权,百姓必将活与地狱之中。”
年达见江岚并未生气,也舒了一口气:“主子说的是,我们定然能将姬城从皇位上拉下了的。”
辛族草原,泽冲草场。
姬城已经在这草场中逗留了将近一个月了,咒血的中毒反应在他身上渐渐淡了下去,这会他已经可以演武练剑了。
“吃饭了。”知月端着食物托盘走进了姬城的帐子,这几日苏云生因为有事外出,姬城的吃食都是知月照顾着的。
“这是兔子肉么?”姬城夹了口肉,味道爽口鲜嫩,并不像整日吃的牛羊肉。
“昨儿晚上闲着无事,便去打了个猎。”知月送完吃的也不走,就在离姬城桌子不远的地方站着。
姬城知道知月是想问自己苏云生什么时候回来,他放下筷子抬头看向知月:“你放心,不过三五日的功夫苏云生就会回来了,他这趟任务只是普通的侦查,并没什么危险的。”
“我相信他,他不会有事。”知月点了点头,却依旧伫立在那,并没有转身离开。
往日知月送完吃食都是立刻离开的,今天的反常,倒是让姬城忍不住抬头多看了两眼。
“你还有什么事么?”
知月深吸了口气,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迈步走到姬城对面,双目灼灼的看着姬城:“我知道,你对云生来说并不只是简单的朋友,他将你看的比他自己的命还重。”
姬城听了这话,一时倒不知该说什么,只得等着知月的下文。
“云生同我说过,他有个主子,那人在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候将他从深渊中拉了出来,他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你吧?”
姬城放下筷子,黑亮的眸子望向知月:“你猜的对,苏云生与我是过命的交情,他是我在这世上最信任的人。”
“那你定然是拿他当兄弟的。”
“这是自然。”
知月闻言嘴角上扬,眼中迸出了亮光:“你也希望你的兄弟过的幸福是不是?”
姬城点了点头,他知道知月一直想随苏云生回汉族,可苏云生不想带她走的事,便猜测知月说这些,想让自己帮他劝苏云生。
“你和苏云生的事,我看在眼里,你是个好姑娘,苏云生也的确很爱你。可是……”姬城顿了顿,又说道,“苏云生怎么想怎么做,我却做不了他的主,毕竟这是他的私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