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而已如消失了的那个人影,却在穿过这片山石后,登上了一道石阶,转入前面一片高山流水中,并步上了最高的那座凉亭。
“小姐,事情有变,大小姐也落水了。”
凉亭,是座样式最普通的凉亭,只是周身隐隐的幽光划过,总是让人知道,这怕是座通体以幽萤石砌成的建筑。
亭外,此时有四个面含煞气的婆子守着。亭内,绾着发,不梳妆,仅项间一条五彩团凤的链子闪着莹光,把它主人的纤弱盈盈、娇柔细致,给衬托的越发使人气血沸腾。
而她此时正捧着一件绣品,行云流水的纤指在听得徐幼容也落水后顿了顿,就和大多数江南女子一样软糯的嗓音笑道:“殷兰,看来我们的大小姐,也是个心硬的呢。”
殷兰没回话,默了默,低声道:“小姐,奴婢在回来的时候被人撞见了,可她没看见奴婢的样子。”
把手上的绣品放在阳光下端详了一遍,她满意道:“这次绣出来的,应该不错。”复又拿起,白皙的指尖也捻起了针。“看见就看见了呗,你不也说,她没看见你的正脸嘛。”
这时亭外守着的婆子却进来报道:“姨娘,刚刚鞠管事和卢嬷嬷向着青垅榭去了。”卢嬷嬷不必多说了,鞠管事则是老太爷徐叡身边的主管事之一。
这座凉亭坐落得甚高,位置也独特,亭外四个婆子又是有心选了位置,所以她们可以看的很远,可别人却不怎么容易看得见她们。
殷兰一惊,抬头紧望着她的主子,萱姨娘。
萱姨娘却抿着唇微微笑了,殷兰几人的心,顿时如被亭外那一大片的木芙蓉、花萼上绵绵细细的绒毛瘙过似的。“这次的事可能会有麻烦了,待会我们晚点回去,要是有人问起,你们尽管把今天的事实说了。”
说着有麻烦,语声却仍然糯糯甜甜,就像在谈天气一般。
婆子应了,还是退出了亭外守着。
殷兰没问会有什么麻烦,也只管应了。
也知她家主子要她们实说的是什么:今天她们会来这儿,只是因三爷昨天来看姨娘时,把二房的郑老夫人今早要来东阳巷,老太爷命他们四个哥儿都要去内院拜见一事告诉了姨娘,姨娘才会在一大早就领着她们到了这儿,来看能不能遇到也是得前来给郑老夫人请安的熙大老爷。
齐老夫人生人莫近,是整个徐府、乃至帝京内都早已不新鲜的事,而姬妾在这个府里又是没有一点位置的,不说平时节日家宴没有她们的位置,就连徐家的亲戚走动,也是没她们的事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齐老夫人,而原因是什么,只怕整个天下都知道了。
可东阳巷徐府里的姨娘们,却不敢对罪魁祸首说一句怨言。
所以只怕,现下在秾华堂周围,不在齐老夫人禁地内的几处要道上,也应该有另外三人。
可选在了此处,离青垅榭也不太远的凉亭上,候了许久却忽听闻徐幼容三人去往了青垅榭,且徐幼容和徐明嬗还在水榭内刁难徐幼珊的消息后,萱姨娘就温柔的对着她的内线说道:
“大小姐可是我们徐家宗房最尊贵的掌上明珠,她的话、她的意愿,我们只能加了倍的满足她,你说呢。”
而徐幼珊一个小小的庶女,和她们这些姨娘所生的孩子都一样吧,在两位当家者的心里,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