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婉玉推开窗,窗外飘起大雪,天地一片白茫茫的,纯洁无暇。琉璃婉玉叫瑞儿帮她披上斗篷,跑出门在雪地里快乐的蹦跳着,还伸出手接着一朵一朵纷乱飞下的雪花。
瑞儿在房中叫声“公主快进来吧,当心受凉。”
琉璃婉玉笑着摆手说:“瑞儿,快出来一起玩吧。”
瑞儿无奈的摇头,进屋烧热水,等着待会儿给琉璃婉玉暖一下,天已经很冷了,琉璃婉玉房中却还没少暖盆,瑞儿曾去管家那里要暖盆和炭,管家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才什么时候,就要烧暖盆,还没到腊月呢,没给你们被子还是没给你们衣裳!不就是个妾吗,还以为自己多金贵,冻不死就得了!冻死了再来要!当王府的银子打水漂来的啊!”瑞儿听了这话,默不作声自回去了,只能夜里多给琉璃婉玉盖床被子,而本就身体弱的琉璃婉玉,不出所料的冻病了,夜里咳嗽的令人揪心,却一直对瑞儿说不打紧的不碍事。瑞儿只能多烧点热水灌几个汤婆子给琉璃婉玉暖着,但是也不顶事。
眼见天越来越冷,瑞儿无计可施,心中着急。而琉璃婉玉却只是笑着说不碍事。是的自由在望,这又算什么大事呢!琉璃婉玉心中早已向往着自由的江南,那……是个温暖美丽的地方,不会寒冷,也不会让人绝望,让人悲伤。
江南可采莲……江南是个好地方,那么,就去江南吧!琉璃婉玉有些心生向往的想。以后,自己就和瑞儿一起生活在江南,她们可以买一栋房子,买一栋建在水边上的小房子,每天临窗看水,看采莲的少女,看过尽的千帆,看春天的水仙,夏天飞絮,秋天的芙蓉以及冬天的细细落来下的雪花。到那时,她一定可以忘掉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
恩,她要开一家绣坊,瑞儿和自己的手艺都那那好,生意一定也会很好……再等以后,如果瑞儿有喜欢的人,那么就把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像嫁妹妹一样的把她嫁出去。反正自己也是拿她当妹妹了。至于自己,爱情什么的她已经不需要了,她只需要好好的,快乐的活下去就好了,不辜负自己。
雪下了一天,又一夜。清晨,天还未大亮,却被满地的白雪映的白亮,让人产生一种恍惚的感觉。
昨日的青石板路已覆满白雪,一辆马车由马夫牵着马,小心翼翼的走过来了,车轮没有往日的辘辘声,只在白雪上留下两道车痕,马战战兢兢的迈着蹄子,生怕脚下一个打滑就趴下了。
马车就这样慢慢走着,终于在摄政王府门口停下了。马夫对车里的人恭敬的说了声您稍等,便搓了搓冻僵的手上前去敲门,大声喊:“快来开门,王爷回来了。”
守夜的门房被惊醒,连忙来开门,不敢丝毫怠慢,心里却嘀咕:这几个月没宿在家里的王爷怎么回来了,还这么早?
马车帘掀开,夜玄下马车,迎面是一股寒气。这时管家迎上来说道:“王爷,快进府吧,府里早烧好了暖盆等你回来呢。”夜玄没理他便进了府里,却不往正屋走,而是穿过花园,直接走向琉璃婉玉所在的玉荷院。见王爷往玉荷院走,管家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却不敢说什么,只能诺诺的跟在王爷的身后。
一路上夜玄似乎是在犹豫,但最后还是走了过去,正在熟睡的琉璃婉玉并不知道夜玄将给她带来一个什么样的消息。
在夜玄到来之前,早已有下人提前跑去唤琉璃婉玉起床,“快起来阿,王爷来了,什么时候还睡着!”,一个下人大声喊着,瑞儿听到立马皱眉埋怨道:“公主还病着,怎能一大清早让她起来受冻?!”传话的人冷笑了几声,说:“什么公主啊,这王府里王爷就是天,要是耽搁了王爷的事,你承担的了吗?还摆什么公主架子,还不快给我起来,磨蹭什么呢!”
瑞儿脸一下子惨白,看了看房里,担心让琉璃婉玉听见了,见屋里没动静,便也不顶嘴了,伺候琉璃婉玉起床。
王府里的人自从得知琉璃婉玉一个公主来却只是个妾时,便心中很是嘲弄,当夜玄在君愿楼住了一个月后,下人心中更是不屑,自家王爷都没把她当公主看,只当个妾,那么自己也不用给什么好脸色,于是便先有找管家要暖盆的事,而后私底下的冷嘲热讽更是不少,无论是当面还是背后,而琉璃婉玉却一直不曾理会。更是助长了下人的嚣张气焰,光瑞儿一个人也反驳不了什么,反驳也只是招来更强烈的嘲讽罢了。
片刻后,夜玄到了玉荷院一进屋里,便觉得屋内冰冷的同屋外一样,便皱眉道:“这屋里怎么没烧暖盆?”这话一说出来,管家笑着的脸便是一僵,随机不自然的解释道“她们也没来找我要这暖盆,便以为她们也用不上……肯定是哲府下不懂事的奴才忘了,我马上差人弄来。”管家说完便踢了身边的小厮一脚,“叫你做事不上心,把屋里的主子冻着了怎么办,还不快去弄来!”小厮委屈的看了管家一眼,便跑出去招呼人弄暖盆。
这时帘内传来几声咳嗽,夜玄眸子又暗了几分,看了管家一眼,看的管家心里一哆嗦,身子凉了半截,心里暗暗叫苦:王爷啊,你这不是不拿他当公主么,也么见你咋上心,今怎么就来了这么一出呢?难道说琉璃国来找麻烦了?边想着又边谄媚笑道:“这主子怎么生病了呢,还不快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