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有了罗氏,会不会兴旺发达起来呢?
如此……
一个有实力的娘家,那就能给他不少的助力。
孙氏不由得皱了眉头,低声与身边的武妈妈说道,“你说,兴宁侯府因为罗家能重振起来吗?”
武妈妈闻言,明白自家夫人是因为刚才舅夫人的话,在考虑沈大小姐,于是想了想才回道,“夫人,兴宁侯爷膝下只有三个女儿,二小姐因为去年七夕的事,兴宁侯府与建安侯府的长辈是已经通过气了,只等二小姐到了年纪,宋世子就会纳她为贵妾。另三小姐也是庶出,不足为惧。至于二房,是有两位嫡出的少爷和一位庶出的少爷,可是夫人您忘了去年裴家少爷的事吗?这裴家少爷可是沈二夫人亲侄子。”
孙氏闻言,细细地地把武妈妈的话想了一遍,眉头渐渐地舒展开来。
兴宁侯膝下只有三个女儿,只沈大小姐是嫡出,二小姐已经许了建安侯世子做贵妾,可那建安侯府宋子逸与她退过亲的,另一个三小姐也是庶出,那亲事能高到哪里去?
二房因为裴家与她生了芥蒂。
就算是兴宁侯府靠着罗家能兴起来,想要依仗,那就要靠着将来罗氏生养的子女了。
这……得多少年去了?
如今的侯府,不拖她的后腿就很不错了!
皇后本就是怜惜她们母女,因宋子逸与宜安郡主的亲事,皇上与皇后都对她有怜惜。
所以……
孙氏想着心里兴奋了起来,眼眸里的光芒越来越盛。
似乎,这是个不错的亲事。
沈清宁她虽是有自主择婿的圣旨,可那是皇上与皇后娘娘对她的恩宠。
孙氏最是懂得怎么找准问题的关键,然后下手。
想来,她该递牌子进宫一趟,很久没有进宫拜见皇后娘娘了。
蒋氏出了国公府,这才大惊地发现,孙氏虽说了亲上加亲是好,可也没有给她准话,
这国公府苏斐兄妹三人都没有定亲,自己两个女儿,还有儿子孙玉敬也没有定亲。
她已经放下身段,把话都挑明了,孙氏却敷衍自己,与自己打太极。
蒋氏心里的怒火一簇簇地往外冒冒。
可是,这会再转身找孙氏要个准话就不好了,总不能逼着求着孙氏给准话吧?好像自己女儿没人要一般!
蒋氏想了想,压下心里的怒火。
一山还有一山高!蒋氏心里冷笑一声下了决定,回去就把在府里闭门吃斋念佛的孙老夫人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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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上了三楼,伙计轻轻拉开了雅间的门,从伙计的口中知道苏斐一个人在里面,苏斐这是想单独有话与自己说啊!于是清宁扭头吩咐了一声伙计要带了茶梅与忍冬去隔壁的雅间,自己则走了进去。
身后的门悄然拉上。
雅间临江,临江开了很大的窗户,可以一览江边的景色。
苏斐站在临江的窗边,一身淡蓝色的织锦长袍,外面灿烂的阳光投了几缕在他的肩上,似是给他背影镀上了一层金黄色,背影英挺,透着与生自来的贵气。
听得清宁进来的声响,苏斐转过了身,“来啦。”
脸上带了暖人的笑,声音悦耳。
因是背光,清宁一时有些看不清他的脸容,慢慢地,他浸润在阳光里昳丽的脸才清晰了起来。
“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清宁微笑道。
“你与观月楼的东家很熟吗?”看得出来这里伙计与掌柜的对她尤其恭敬,观月楼临江,四季景色各有特色,春有江堤垂柳,夏能纳凉,秋赏月,冬赏雪,所以生意很兴隆,客似云来,这三楼,四楼的雅间难以订到的,暂不提上次,这回一次自己昨日才说要见她,她就如此轻而易举地定下了三流的雅间?
苏斐问了一句走到桌边坐了下来,提了茶壶,倒了两杯热气氤氲的茶,一杯轻轻推给了坐在对面的清宁。
“嗯,蛮熟的。”清宁点头,“这观月楼是我母亲的铺子。”
“原来,你是少东家。”苏斐了然地一笑。
清宁笑着手一挥,颇有几分老板的豪气,“以后你来,不管是什么时候,他们都会好好招待你的。”
“那我可是托你的福了。”苏斐一点都不客气。
“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与我说?”清宁问道。
桌上的茶冒着热气,茶香与雅间的熏香萦绕在鼻间。
苏斐看着坐在对面明丽的清宁,目光对上了她的目光,“侯府昨日派了汪平去国公府,说是谢我救你之恩,我想,这件事应该让你知道。”
原来,没有动静是直接朝着国公府去了!清宁脸上的笑容冷了几分,真是不死心啊!
“我该亲自谢你的。”清宁叹了一口气,“给你添麻烦了。”
“麻烦说不上。”苏斐摇头笑了笑,问道,“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的打算啊?”自己打算与他划开距离,从此不再来往,可看着他如春雪融化一边的笑容,清宁怎么都说不出口来。她很有感觉,若是自己说了出来,眼前这融化了春雪会再度冷结起来。
许是心里知道前世他的遭遇太过悲惨,又知晓他的亲人凉薄,与她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
所以,清宁不忍心。
话在舌尖转了几次,还是压了回去。
苏斐虽然是猜不出来清宁原来打算说的话,可苏斐是什么样的人?从小在皇宫里走动,自很容易能从清宁的神情之中看出来了犹豫与不忍。
不管是犹豫不忍什么,终是因为自己!苏斐眉梢的笑容缓缓舒展,目光明亮如明月,熠熠生辉比窗外的阳光还要耀眼,似是能照亮整个雅间一般,“嗯,你的打算。”
“具体怎么打算,我也没有仔细想过,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清宁能看到他目光中的自己,清宁微微垂眸抿了一口茶,然后抬头看向苏斐士道,“至于侯府送厚礼这件事,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侯府有什么样的打算,都与我无关,所以,你可以不用理会。”
“我也真是没有理会,把事情推给了母亲去处理。”苏斐坦诚相告,缓缓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