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陆半夏没说完,陆子矜这招挑拨离间用的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李越祈握着陆半夏的手,对陆子矜一笑:“你姐姐也是担心我工作忙,怕麻烦我!毕竟我们的工作都很忙,比不得陆二小姐!”
每次从他抿唇“陆二小姐”四个字,充满浓浓的戏谑之意。
他在讽刺自己太闲了,陆子矜怎么会听不出来,神色和悦,轻声道:“那姐夫可要多带着我打官司,让我多学习进步,成为大律师,以后我就是想闲也闲不下来了!”
李越祈的剑眉一蹙,余光扫了一眼陆半夏,她神色沉静,没有一点诧异,应该是之前就知道了。没多说什么,牵着陆半夏的手走进电梯内,按下按键。
电梯-门慢慢的合上,阻隔成两个世界。陆子矜侧身眸光始终盯着李越祈,柳细的眉头里沁出不满!
车上,陆半夏面无表情的系好安全带,神色很是安宁,没有任何想问他的。
李越祈系好安全带,侧头双眸凝视她:“……夏夏!”
陆半夏没说完,目光与他对视,似乎在等他说什么。
“虽然我是团队的中心,但招聘实习律师并不归我管!我早知道了,但没觉得有和你说的必要。只要我不想,即便是在一个团队工作,她见不到我的。”
他低沉的开口,耐心的解释。虽然在一个团队,李越祈是在最顶层,而新进的陆子矜是最底层,连站在他身边为他整理文件的资格都没有,别说是打同一场官司。
他没有刻意提起这件事也是没把陆二小姐放在眼里。如果一开始知道,就和她解释,显得他多担心陆子矜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其实陆子矜算什么呢?
一个自作聪明,不入眼的小跳蚤罢了!
陆半夏听完他的话,薄唇晕开浅显的笑:“我知道,我相信你的专业能力和职业操守!”
不会把公私混淆!
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敷衍和牵强,目光清澈真诚,可见她是真的相信他的话。心头涌起暖意,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夏夏,你这么好,他们不疼爱你,是他们的损失!”
陆半夏一怔,淡淡的一笑,声音很轻:“我们回家吧。”
李越祈笑着点头,放开手,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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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李越祈特意去总统府接下班的陆半夏,一同去医院看望陆恒,半路买了鲜花和水果,营养品,怎么说他也是女婿,不可能双手空空的去看望岳父泰山。
病房里只有姚玉一个人,见他们来识趣的寻个理由离开,将空间留给他们。
“父亲,感觉还好吗?有没有觉得还有哪里不舒服?”陆半夏坐在床边,询问他的情况。
陆恒做完手术,脸色苍白憔悴,沧桑的眸光落在陆半夏的脸上,沉默许久,喃喃道:“没事,年纪大了,难免会生病!”
“李越祈联络了这方面的权威,过两天会来给你做身体检查,相信问题不大,你安心养病!”
陆恒闻言没说话,深邃的眸光看向伫立在她身边的李越祈。李越祈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感受到他的目光,看向他:“爸,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
“半夏,你先出去,我有话想和单独和越祈聊聊。”陆恒苍老的声音极度孱弱,态度很坚定。
陆半夏迟疑,目光在两个人之间徘徊,她不明白父亲有什么话会想单独和越祈说,而自己是不能知道的?
李越祈很镇定,似乎一点也不好奇,低声对她说:“你去洗几个水果给爸。”
陆半夏没有再迟疑,从水果篮里拿出水果去外面洗。
房间里只剩下陆恒和站的笔直的李越祈,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隐隐约约似乎听到陆恒沉冷的声音,愠怒质问:“你究竟是谁?”
***
走廊外面的洗手池,冰冷的水绕过手指,在水果上留下湿迹。此刻医院的人并不多,眼角很快的就注意到走过来的姚玉。
应该是特意来找她的。
“半夏……”姚玉走到距离她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脚步,眸光柔和的看向她,不卑不吭。
“有什么事?”陆半夏冷清的声音,开门见山。
姚玉犹豫片刻,语重心长道:“你爸爸年纪大了,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他嘴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很关心你,很想你!我在想,你和越祈是不是能搬回来住,这样再忙也能见上面。”
陆半夏关上水龙头,白希的手指在冷水下变得有些红,冷清的眸光看向她,没有立刻拒绝:“这件事我会考虑!”
姚玉听到她的话,紧张的神色松了松,嘴角有一丝笑意:“你慢慢考虑和越祈好好商量,不着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子矜,只要你们愿意回来,我和子矜会尽量不出现在你们面前,让你们不高兴!”
她的话说的很卑微,似乎是在为丈夫讨好陆半夏,一番苦心。
陆半夏神色平静,无动于衷,她并不了解姚玉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但是光从她隐忍二十年,养大陆子矜看,她似乎并不只是眼前这般的柔软。
否则当年她早就死在流言蜚语,世俗的舆|论之下。
不知道李越祈和陆恒谈了什么,她和姚玉回病房时,陆恒已经闭眼休息了。她没打扰陆恒休息,与李越祈一起离开医院。
车上她接了一个电话,挂断电话时发现他开车的方向不是回家。
“我们不回家吗?”
“带你去一个地方。”他看了她一眼,鹰眸温柔。
陆半夏没有问去哪里,想到姚玉的话,说:“姚玉说父亲的年纪大了,她想要我们搬回陆家。我不知道这是她的意思,还是父亲的意思!”
李越祈蹙眉,沉默片刻道:“你的想法。”
“陆家距离总统府较远,我的工作太特殊敏感,不适合和家人居住。”潜台词是她不想搬回陆家,哪怕她是在那里长大。
李越祈笑起,伸手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我也觉得不方便,金窝狗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陆半夏呆了下,失声笑起-
“你带我来珠宝店做什么?”陆半夏坐在柜台前,面前是一枚枚钻石闪耀的戒指。
中央的水晶灯流转,光辉交映,他欣长的身躯就立在她的身边,一只手牵起她的手,眸光落在她空落落的无名指上:“你不觉得这缺点什么!”
他是想补给自己一枚婚戒。
“我工作戴着不太好。”
“婚礼我没打算补,你怕麻烦我也怕。婚戒是定然不能省,选一枚你喜欢的!”李越祈温软的语气很是坚定,他是一定要给她婚戒,要她戴着,也是给她周围男士一个提醒,这个女人名花有主!
售货小姐介绍几款最流行好看的,当然价格也非常漂亮的,普通人不吃不喝工作一辈子存下来的钱也不够它的零头。
从几百万到上千万,售货小姐真是越来越舍得推荐。当然与两个人卓越的气质,出众的外貌脱不了关系。陆半夏虽然是一身简单的工作装,与平常的OL无疑,但是她从上到下所用的穿的全是欧洲名牌,随便一个都是售货小姐几年的工资,她认出来,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大的潜在客户。
李越祈见她一直没挑上,浅笑道:“虽然我家世不好,但给你婚戒的钱还有的,你不需要为我省,你喜欢就好!”
陆半夏浅笑,她自然不用担心他付不起帐!他这么多年的辉煌事业,买下这家珠宝店都是绰绰有余!只是她真的没挑到自己喜欢的!
余光扫到隔壁柜台的戒指,在眼花缭乱的婚戒中,看到一对戒指。款式非常简单,女款戒指中心是心形,镂空,镶嵌一颗极小,形状像“心”的钻石;男款更简单,中间是雕刻出来的心形,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价格很便宜,不超过6位数。
“就这一款。”陆半夏指了指。
售货小姐脸色一僵,完全没想到她会选中这么便宜的戒指,拿戒指时低头无声的嘟囔两句。
陆半夏拿出戒指,仔细看了一遍,更加确认自己很喜欢。
李越祈看了样式,再看看价格,蹙眉:“会不会太简单了?”他倒是想她能挑贵点的,钻石大点的,不都说钻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
“简单不好吗?”陆半夏将女款的戒指递到他面前,眸光映着橙色的光,波光潋滟,柔情流转。
“你喜欢就好。”李越祈还是那句话,只要她喜欢,她觉得快乐。
拿出女款的婚戒,戴进她的无名指内,尺码刚好,不大不小,简单的婚戒在芊芊玉指上显得更加好看。
陆半夏拿过男款的戒指戴入他的无名指上,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两枚戒指光泽闪烁,交替辉映。
李越祈将卡递给售货小姐结账,鹰眸扫到她不怎么好看的脸色,一言不语。
陆半夏看着戒指越看越是喜欢,有些东西不是用金钱可以估量的,不是有一句话叫:千金难买心头好。
“等下,我们去隔壁逛逛。”
李越祈以为她是要自己陪她逛街,没有迟疑点头说好。
陆半夏没有和李越祈争付婚戒的钱,虽然没有多少钱,但还是想买礼物回送他。进来之前,她看到隔壁是品牌男装店,而且是他平常穿的牌子。
李越祈被她拉进店,眼底不由的涌起笑容,心中满是温暖。
“原来你是想给我买衣服。”
陆半夏没有否认,专注的选了两套衣服,问他要不要试穿。李越祈看着她,眸光温柔,宠溺,摇头。
只要是她买的,他都会喜欢。
陆半夏凭着记忆报上李越祈衣服的尺码,让售货小姐去拿新的,又掏出自己的卡结账。
不过是两套衣服,价格比她无名指上的戒指贵的一倍两倍都不止
李越祈心里并没有不舒服,因为这是她表达自己感情的一种,她没有用金钱来衡量,而是用喜欢和真心!尤其是她从没问过他穿什么牌子,什么尺码,她能记得,说明在生活中她对自己也是留心了。
心底溢出水花,幸福油走,冷峭的眉梢都不禁染上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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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半夏和李越祈到底是没有搬回陆家大宅。陆半夏不愿,李越祈不想,在公司他不需要刻意去躲避陆子矜,如果住进陆家,他要避忌很多。
他不是在意陆川对自己的警告,而是他很明白。陆半夏表面没说,心里一直接受不了姚玉和陆子矜的存在,陆子矜一直在自作多情,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但如果无意间让她有机可乘,对夏夏制造出伤害,是他不想看到的。
如果不是念在陆子矜是陆恒的女儿身份,他早就让陆子矜连炮灰都做不成了。
陆恒住院半个月有余,陆半夏和李越祈常常抽空来看他,在病房的时间逗留不长,坐下来,没说几句话离开。
极少会碰到陆子矜,偶尔和姚玉碰面,毕竟她一直留在医院亲力亲为的照顾陆恒。陆半夏心底无法接受姚玉,可看着她如此待父亲,那份怨恨多多少少会消失些许。
姚玉隐忍二十年,好不容易能成为陆太太,现在尽心尽力的照顾父亲,至少年迈的父亲不会那么的孤单寂寞,也算是有一个老来伴!
陆恒出院那天,陆半夏和李越祈回陆家用晚餐。
晚餐准备的很清淡,医生说他要需要忌口一段时间,姚玉自然不敢大意。陆恒在医院吃了半个月医院的食物,已经很没胃口,回到家再看到这些,更没胃口,脸色摆的很臭。
姚玉好声好气的劝说:“医生说你还需要忌口,再忍一段日子。”
陆恒斜睨她一眼,没有说话。
一旁的陆子矜站起来走到陆恒的身边,亲密的抱住他的肩膀,“爸爸,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然后我陪你去摘星殿大吃一顿好不好!到时候是我赢了人生第一个案子哦!”
陆恒听到陆子矜甜美的嗓音,黑压压的脸涌上笑容:“是吗?子矜这么能干,不会是骗爸爸的吧!”
“爸爸!”陆子矜晃动着他的手臂撒娇,眸光看向李越祈:“你不相信我,就问问姐夫。我在事务所表现是不是很好啊?”
陆恒眉梢一挑,眸光看向李越祈:“越祈,子矜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李越祈淡淡的回答,眸光锐利的扫了一眼陆子矜,笑道:“我和她不在一个楼层,听说她的表现不错。”
陆恒点头,枯瘦老手拍了拍女儿的手:“年纪不小了,别胡闹,既然工作就好好的工作。”
“我知道,爸爸你别担心,现在你还是关心自己,要养好自己的身体,才能去吃你女儿的庆功宴啊!”陆子矜腾出手,用他的筷子体贴的布菜。
陆恒宠溺的眸光不加掩饰的凝视陆子矜,他最疼爱的小女儿。
陆半夏从回到陆家,叫了一声父亲,便一直没开口。陆恒应了她一声后也没再找她说话,不冷不热的,注意力全在陆子矜身上。
李越祈放在桌子下的手,握住陆半夏的手,深邃的眸光蕴含着笑容和宠溺。陆半夏与他对望一眼,似乎明白他眼神里的意思,无所谓的勾了勾唇角,“父亲吃饭,阿姨吃饭。”
姚玉显然没想到陆半夏会主动和自己说话,连忙笑起来,点头,热情道:“好,好,吃饭,子矜快坐下来吃饭。”
陆子矜应声,目光看向李越祈和陆半夏,陆恒和姚玉或许没看见,可她全看见了桌子下,李越祈紧紧的握住陆半夏的手!
—
陆半夏从洗手间出来,看到靠在墙壁上的陆子矜,她的眸光毫不客气的盯着陆半夏的无名指上的婚戒。
陆子矜站直身子,走到她面前,执起她的手仔细的看着婚戒,嘴角晕开明媚的笑容:“你以为用一枚廉价的戒指就能绑住他一辈子?”
陆半夏安静的看着她,一语不发,明亮的眸子无风无浪,波澜不惊。
陆子矜嘴角的笑忽而转为冷笑,一把甩开陆半夏的手,她一时大意,手撞到冷硬的墙壁上,疼的陆半夏柳眉蹙起。
“陆半夏,你真的了解李越祈是什么样的男人吗?你真应该去看看他站在法庭上的样子,那样你会明白,他是你一辈子都掌控不了的男人!”
我掌控不了,难道你就可以?这句话压在咽喉,最终没有出声。
陆子矜冷冷的盯着她,眼底的光满载着恨意和阴暗,见她一直不说话,踩着胜利者的脚步转身离开。
陆半夏面无表情的转身要洗手,无意间看到站在走廊另一边的陆川,他晚上有事回来的稍晚,没想到会让他看到这样的一幕。
打开水龙头,洗手,恍若什么事都没发生。
陆川的俊颜出现在镜子里,声音阴沉:“你不该忍让她!”只会让她得寸进尺!
忍让?柔软的薄唇似勾起一抹冷笑,凛然的眸光落在镜子里的人眸子里:“狗咬我一口,我不会去反咬狗一口。因为我嫌……脏!”
最后一个字掷地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