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究竟想说什么?陆半夏不明所以的凝他。
“陆半夏,我已经等了你两年,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还要等你多久?”刑天说这句话时突然抬起头看她,深漆黑的眸子看着她,一字一句,说的都非常虔诚:“我比谁希望你能够幸福,这样我就能够说服自己放下你,但是看到你这样的痛苦,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什么都不能做,我也很难受。陆半夏,我没资格管你离婚不离婚,但如果有一天你离婚了,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
陆半夏真的震住了,完全没有想到刑天对自己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究竟是他隐藏的太好,还是自己粗心的居然没有发现。
如果只是单纯那晚的事,她可以道歉,要是觉得尴尬,以后不见就是,如今刑天这番话,真是让她原本就昏沉的脑子,更加昏沉了。
刑天没有再说话,像是在等待法官宣判一样静静的看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沉默良久,陆半夏咬唇,溢出三个字:“对不起!”
“能不能给我一个原因?”刑天心头一阵阵的失落,虽然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亲耳听到她的拒绝,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在感情世界里,我还没有学会一心二用。”她看着他的眼睛,言辞诚恳。
一直将刑天当做朋友,没有想过要让这段友情变质,那晚酒醒,她就已后悔不已,如今再听到刑天的感情,她真的无力承受,也没有任何的力气去保管好刑天的感情!
刑天的心猛地紧缩,比黄连还要苦的东西在心尖被碾碎,弥散开来。苦笑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与他……”
欲言又止。
陆半夏沉思半响,声音平静,淡雅:“我和李越祈之间发生了太多事,多到模糊了爱恨。我们两个是同类人,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爱自己胜过爱对方,把彼此折磨的痛不欲生。退一步是万丈深渊,进一步也许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是你,你又会怎么选?”
两个人相爱的人在一起,如果只剩下痛苦,那么分开,也许会有一线生机。
“你甘心吗?”刑天沉默许久问她。明明爱的那么深,就这样的放弃,甘心吗?
陆半夏喝了一口热可可,轻哂:“甘心如何,不甘心又如何?我和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只能怪我们自己,没有爱到可以为彼此不顾一切!”
刑天怅然:“那以后呢?”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陆半夏淡淡的回答。
刑天没有再问,有些事他不想逼她,她还没有走出李越祈留下的阴影,现在唯有时间平复她心头的所有伤痛。
还有他发现,只有在用朋友的语气说话时,两个人都能够轻松自在,而他,很喜欢这种轻松自在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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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半夏闲来无事,除了看书,休息,偶尔也会看看电视里,有一部电视剧让她印象深刻。
一个现在女子穿越到古代,命运与几位王爷纠缠在一起,她处处避讳皇权纷争,安妥保管自己的心,甚至不惜和一位王爷隐居世外桃源,但心却早已在另外一个王爷身上失了阵地。
皇位之争,带她去世外桃源的王爷最终输了,她心爱的男子成了一国之君,接她回宫。本应该相爱相守白头不离的两个人,因为种种缘故,相互憎恨,相互厌恶,最终她被赐给另外一个王爷,远离皇宫,没有几年,抑郁而终。
若是以前,她一定会笑,这两人都是傻缺,而今她却能明白女子当时的心死如灰,远离心爱之人,海角天涯,各自一方,两两相望,两两相亡。
有时候离开,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已经爱到只剩下伤害,不懂得如何再爱!在爱情里他们都是胆小鬼,或许分开以后,他们都能够独自勇敢。
陆半夏打电话给李越祈时,他迟迟没有说话,她也没有,两个人心平气和的拿着电话听着彼此的呼吸,好像是贪婪的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是要送给你,还是快递给你?”无论是送去,还是快递过去,她都需要问他在哪里,所以这通电话必打无疑!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她不认为两个人还能继续走下去。
电话那头的李越祈迟迟没有说话,只是气息隐隐的变粗了,最终先挂掉了电话,耳边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每一声都沉重的砸在陆半夏的心中。
手臂僵硬半响,缓慢的垂下,沉沉的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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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祈开门是晚上七点十分,身上酒气略重,他身上还有钥匙,是自己开的门。
陆半夏刚刚把洗好的衣服摺叠整齐,看到他神色微怔,迅速回过神,淡泊如初:“你先坐。”
她拿着衣服去了卧室,接着去厨房倒了一杯清水。
李越祈在沙发上坐下来,眸光虽然是看着茶几,眼角的余光却是一直随着她的身影在晃动。
陆半夏将水杯放在他的面前,从茶几下面拿出离婚协议书和笔递也一同放在他面前,“我已经签好字。”
上次的离婚协议书到底还带着一些负气,所以说会给他分手费这样的话,这次是真正的要离婚了,她没有在离婚协议书上有任何负气的举止。
结婚七年,他们没有经济上的纠纷,一直是各自管理,所以也没有财产分割这回事。至于房产,连人都不要了,要房子又有什么用!
李越祈深邃的鹰眸盯着越发的黯淡,清寒逼人,端着水杯身子往后靠,修长有力的双腿重叠在一起,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看着她,冷笑:“离婚,可以!先履行完妻子的义务!”
陆半夏脸色一僵,瞳孔的光闪烁着一丝错愕,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李越祈薄唇含着讥笑:“我娶了老婆,两年生理都得不到解决,怎么也说不过去!陆半夏,你想和我离婚可以,和我做,做完我一定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脸色逐渐苍白,洁白的贝齿死死咬住不算红润的唇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都做了这么多次,还在乎这一次?或者还没有和我离婚,就在为别的男人守身如玉?”他说这话时,眼底的冷冽怎么也遮挡不住。
陆半夏垂在身侧的双手缓慢的攥紧,轻声道:“是不是我答应,你就一定会签字?”
李越祈的眸光幽邃,颜色渐深,冷冷的从唇瓣里挤出一个字:“是。”
“好。”她回答的云淡风轻,白希的手指已经开始解自己衬衫的纽扣,眼睛是一直看着他的。
这次是李越祈震住了,他没想过骄傲的陆半夏竟然会答应这样荒谬的要求。其实,他提出这样的条件,并非是真的想,否则早两个月他干嘛去了!
即便她和别的男人有什么,他依然没想过离婚这两个字,听到她提起,满腔的怒火压抑不住,喝了酒跑过来,是想吓唬吓唬她,让她难堪也好,让她也罢,他只是想总不能让他一个人这么痛苦!
岂料,她居然真的答应了!
她当真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结束婚姻关系,好转投别的男人的怀抱!
呵,真他妈的可笑!
陆半夏的动作极慢,半天才解开第二颗,他冷然一笑,放下水杯,欣长的身影骤然压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他滚烫的唇。
“动作这么慢,以后会有人埋怨我这个前夫没有*好你!”
她未语,唇瓣已被他掌控,宛如待宰的羔羊,意识一点一点的被抽离,清醒的看着自己*,粗鲁的被弄痛也好,被迫听那些露骨的话语也罢,这些都将成为永恒的过去。
陆半夏知道他心中怨恨不比自己少,如果这样能让他舒服一些……
那就这样吧。
过完今夜,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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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祈比平常要粗鲁的很多,完全不顾陆半夏的感受,像是将她当做一个玩具。等到最终结束后,陆半夏的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淤痕,唇瓣也被咬破了,腰几欲要断掉了。
其实没有过完一整夜,凌晨,零点零一分,李越祈捡起地上自己的衣服慢条斯理的穿好。
陆半夏将放在沙发的薄毯裹在自己身上,乌黑宛如海藻般的长发随意的散落,低着头,黑发遮挡住她大半的脸颊,看不出什么情绪。
空气中*旖旎还未彻底消散,却夹杂着一股冰冷。
穿好衣服,李越祈拿笔在离婚协议书上刷刷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将钥匙放在了茶几上。
他没有把离婚协议书留下,而是拿着就走,陆半夏余光扫到他的手里的东西,“你要带走离婚协议?”
“你怕我旧鞋重穿?”李越祈停下脚步,回头眸光含着讽刺,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放心,我李越祈还没有犯贱到要捡双破鞋当宝贝!
陆半夏咬唇,不语。
“陆半夏。”他抿唇,声音低低的,清寒至极,待她抬起头看他时,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字落进耳畔:“谢谢你,让我用七年的时间知道了什么叫——迷途知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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