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他只是在她身上找木木的影子。可是,她明明不就是他的木木吗?他为什么还要找什么影子?
她说,她答应过另一个男人,就这样离开,那个男人会担心……
那他呢?
他会不会担心,他的心会不会痛?她已经完全不在乎了吗?她忘掉了一切,也忘掉了他……手指陷入掌心,刺痛却及不上心底紧缩的疼楚。
“阿玄,你和鎏凤鸣是兄弟。我们回去,好不好?”
他低头,看着凑近的她。她脸上的心急和期盼狠狠的刺伤了他,低低的笑出声,声音轻的几乎消散在空气中,“木木,在墨城被围时有想到我吗?”
“哈?”她愣住,不明白话题为什么转换的如此之快。
“一定……没有吧……”
他伸手想抚上她的脸,感受一下她的温暖。无奈浑身的力气彷佛被抽调了一般,仅仅手指动了动,冰凉而无力。
“那天,当我赶到时,你已经被大哥带走了。如果那时是我先赶到,木木……你可还会喜欢上他?”
她怔住。
如果在墨城被围时,鎏凤鸣没来,她可还会喜欢上他?
不,她是早就喜欢上了他,只是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心情。如果在墨城没有看到他,她想她只是会彻底死心,放弃心中那蠢蠢欲动的感情。可是,他来了。舍下了天耀,舍下了那帝位,还是来了……
她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泛起甜蜜的笑容。对面的夜炫眼眸一沉,温润清冷的脸孔倏然没有了丝毫情绪。
*
南隅皇宫
东方小筑在月色下显得格外静谧,只是这里的女主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宫女侍卫们战战兢兢的以为会面对陛下滔天的怒火,没想到却只是被遣离此处,不再被允许进ru。面对陛下那张深沉莫测的脸孔,无人敢问那位颇得宠的东方小姐去了哪里?
小筑内,鎏凤鸣意兴阑珊的靠在软榻上,手里握着书卷,书卷上写了什么,他全然没看进眼里。漂亮的凤眸放空,怔怔的看着烛火发呆。他的身侧立着一只全身羽毛黑得发亮的夜枭,半闭着瞳孔静静的陪伴着他。
“陛下,该歇息了。”内侍总管福贵在一旁小声的提醒。“已经二更了。”
“二更了吗?”
鎏凤鸣回神,轻抚了一下夜枭的羽毛,薄唇笑的有些自嘲。怎么那个女人才离开片刻,明知道她的安危和动向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失神。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活像个望眼欲.穿的怨夫。
嗤笑一声,他慵懒的缓缓起身,白玉般的十指替夜枭梳理了几下羽毛,提笔写了一张便笺绑在夜枭的爪子上放飞。
直到那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天际,他才转身,这时的他竟然并未带那遮掩容貌的夜帝面具,露出那张绝艳俊美的脸孔看着福贵笑道,“朕的弟弟走到哪里了?”
福贵眉头颤动几下,恭敬的回应,“陛下,夜炫殿下走的是水路,看情形大概会去猫儿岛。”
“嗯,有派人跟着么?”
“是,暗卫一直潜在暗处。”
福贵的神色似乎对于鎏凤鸣的身份并不惊讶,事实上,从一开始他就是凤王手下隐在南隅的棋子。对于夜炫陛下他也是诚心服侍的,只是他福贵的主子永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凤王鎏凤鸣。
“陛下,为什么不将芙蕖小姐直接带回来?如果真的进了猫儿岛,那里是夜炫殿下的……”
猫儿岛是属于夜炫陛下的,那里变化莫测,充斥着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而夜炫陛下精通天资聪颖,除了拥有绝世医术,那玄妙的奇门遁甲之术更是无人可敌。外人若是想硬闯,只怕得不偿失。所以即使知道琉璃岛的位置,这么多年来,也无人去一试。
“无妨,夜炫毕竟是朕的弟弟,血脉相连的手足,朕要他自己看清现实。”鎏凤鸣唇角微弯,绝艳的笑容带着隐隐的无情。
福贵心里‘咯噔’一下,恭敬的垂头不语。
他心底清楚,没有人比眼前这个男人更适合做那君临天下的帝王。即使夜炫陛下同样出色优秀,但性格上却不如眼前的凤王果敢深沉。一统天下的帝王仅仅只是拥有惊才绝艳的智谋并不够……
*
被夜炫带着走走停停,木木已经彻底放弃了逃跑的念头。现在的夜炫是她无比陌生的,不是之前坏心却让着的她的阿玄,也不是温柔清冷,无奈微笑的云止。
在现在的夜炫看守下,她逃跑的成功率直接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