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一点修剪出差错,他都会勃然大怒的。
“我说,叫人来将这些花都移走,想怎么处置都行,总之别在这里了。”池雅纪重复了一遍话语,视线一直盯着那些白蔷薇花,眸子从暗沉走到明亮。
既然都成为过去了,那么这些花,这些记忆,也该一并埋葬摧毁,没有必要在留着了。
“哦。”丽**被他冷冽的声音吓的点点头,也不敢在多问。
只是先生说种点别的也好,那要种什么?
想着,她小心翼翼的问道:“那要种些什么在这花园里?”
“随便什么都行,你们看着办吧。若是不知道,就先让它空着。”池雅纪回道,一个人往花园的深处走去。
花园深处,是以前季含浅从来的那个草坪,大榕树下的长椅依旧静静的躺在那里,那边白色的凉亭顶上,开满了荼蘼花。
他迈着怀疑的步伐走过去,手覆盖在荼蘼花疼上,稍微一用力,就被花枝上的刺给刺伤了。
池雅纪抬起头看着这荼蘼花。
他记得,他曾问过她,是不是很喜欢荼蘼花。
她说不喜欢。
不喜欢,又怎么会在整个夏天,几乎都在这里度过的。
不喜欢又怎么会在每每谈着钢琴时,视线都一直在窗外这一簇荼蘼花上。
犹然记得荼蘼花下,她灿烂的笑容。
不知道,这辈子还会不会看到那般美好的笑容,为自己而盛放的笑容。
想着,池雅纪伸手摘了许多荼蘼花下来。
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迈着步子回到了屋子,让丽**给包一下,他等一下要带走。
自己又到了那间画室,满屋子的画卷好像是在昨天,又好像隔离了几亿光年的记忆,忽远忽近的。
差不多已经忘记了自己当初画这些画的心情,只是没事的时候,他总爱呆在这里一个人安静的画着。
四处看了这屋子一眼,池雅纪的视线却被窗户旁画板上那未画完的画给吸引了,走过去一看,他笑了起来。
季含浅的,这个是什么时候画的?
伸手抚着画纸上那熟悉的脸,眼里的温柔和深情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
原来幸福就是,看到有关于自己心爱的人的一点东西,都会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先生,花都包好了,还有什么吩咐吗?”包好花的丽**见他进了这间屋子,心想是应该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她又问道。
池雅纪侧头看了她一眼,将画板拿了下来,直接走了出来,“将里面的那些画全部拿去烧掉吧。”
“啊?”丽**又呆住了,这些不都是先生宝贵的东西吗,以前摸都不让他们摸一下的,尽管只是打扫,也不让他们碰一下。
“叫你烧你就烧,拿来那么多疑问。”池雅纪眉头一皱,要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
他要把这间房间空出来,给孩子做房间,他可不想孩子生下来以后,还和他抢老婆,要一起睡。
“是。”丽**赶紧点头。
心里却在想,他到底今天晚上回来是做什么的,又让毁花园,又让烧画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