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重地,巡守异常森严。
龙钰带着阿牛向自己的营帐而去。
“你们退下吧。”简单地对着把守在营帐外的两名士兵吩咐了一句,龙钰径直将阿牛领进营帐。
“官、官爷……”阿牛站在营帐中,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龙钰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站在他面前。
忽然,伸出手,一把拉住阿牛的手,握在掌心。
“……”阿牛一愣,下意识地要抽离。
“还不承认么?”龙钰紧紧握住,不让他收回手,黑眸中闪过浓浓的痛楚:“歌儿……”
“官、官爷,你认错人了。”被认出来了?
“这双手。”龙钰将手中的小手拉到自己的脸庞上,定定的看着阿牛的眼眸:“还有这双眼,我怎么可能认错?”如若说之前是怀疑,那么碰到“他”手的那一瞬,他便确定了。
虽然眼前之人,和她的相貌有着天壤之别,但是那感觉错不了!
她能带给他的感觉,他已经深深地刻在了骨血之中,又怎会认错?!
“……”阿牛沉默,星眸中的胆怯被无尽的复杂给取代:“官爷,你要找的那个人,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了。”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已经确定了不是么?
确定了,她再怎么辩解也是没用的。
既然如此,那便懒得辩解了。
“歌儿……”龙钰瞳孔一缩,眼眸中的伤痛更加明显。
“官爷!”白凤歌一个大力,抽回手,淡淡的看着龙钰:“往事如烟,该忘的便忘了罢。有时候,遗忘才是最好的。”
“你在怪我对不对?”龙钰握住她的双肩,黑眸中浮现出一丝乞求:“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原谅我可好?以后我会好好护着你,用我的一切来护着你。”
“官爷,我不是你口中的歌儿。”白凤歌撇开眼:“只是,我相信,那个歌儿没有怪过你,所以谈不上原谅不原谅。”
“歌儿……”
“你们本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是注定了要站在对立面的。”打断龙钰的话,白凤歌的口吻仍旧淡得让人心寒:“站在敌对面,各自都有各自的道理。所以,你无需为了什么感到抱歉。”
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他们都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之前,他是要费尽心机伤害她父亲的皇室之人。
现在,他是她要夺天下的阻碍之一。
以后,也定然不会是同一条道上的人罢。
“敌对面……”龙钰黑眸黯下来,死寂一片:“你……把我当敌人?”他知道,岳父的逝世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转回眼眸,平静地看着龙钰:“官爷,你我并不相识,又何来敌人之说?”认识他的,是白大将军的独女,而白大将军的独女已经死了,现在只有天下第一庄庄主而已。
“不相识……不相识……”龙钰握住她双肩的手缓缓滑落,黑眸黯然无光。
见状,白凤歌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现在的他,和以前似乎不太一样了。
以前的龙钰,看上去就有一股傲气和霸气,骨子里还有些暴躁和幼稚……
可现在,他给人的感觉成熟了好多好多。
从开始到现在,她都没见他吼一句也没见着他脸黑一下……
似乎,他身上多了许多伤痛和哀愁……
战火的洗礼,真的能让人在短短几个月中变得这么成熟和沧桑么?
白凤歌心中有些疑惑。
她不知道的是,龙钰在经历战火的洗礼之前,还经历了与心爱之人的生离死别……
战争这个外在条件固然能让人成长得很快,但心殇却比战争更能让一个人成熟起来。
蚀骨之痛的心殇,能让一个人在一夕之间换了模样。
白凤歌的“死”,让龙钰被龙塬保护得很好的幼稚脾气一夕之间便烟消云散。
“官爷,如若再无它事,小人便去帐外等公文。”白凤歌淡淡的说道。
不知何故,她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看见龙钰这番模样,她心中的感觉是复杂的。
在王府中的日子,是难得的清闲。
和龙钰相处,看似是龙钰冷落她,但其实一直是她占了上风的!
哪一次不是她将龙钰给气得跳脚?
将龙钰气到皇宫,她便鸠占鹊巢地在王府中过着米虫生活……
“你有公文么?”龙钰转过身,背对着她道。
“……”白凤歌皱眉。
他知道?
“没有公文,你等的又是什么呢?”认出了是她之后,他便知道她没有公文的。
只有他自己和颁发公文的太守知道,公文颁发的对象都是要提供一家三代的户籍和许多繁琐的证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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