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泰赫然地抱拳:“微臣一点薄名,不敢劳陛下挂齿。其实那一战微臣亦是被逼的没办法,阔邺死守桑城,眼看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我护国军不惯塞外风沙,许多兵士的手脚都冻伤了,实不能再拖下去。”
“那么,护国军中可有人对停战提出异议?”
“主战的人还是有的,毕竟忠烈侯……”
承泰顿了顿:“但能退守回西府,大伙还是高兴。将士征战数月在外难免有思乡情绪,微臣按长公主诏令安抚,现军心已然安定。”
乾安帝点点头:“当初朕亦是顾虑,恐我军将士难以适应阔邺苦寒气候,曾就此事和你父亲商谈过好几次,唉,可惜朝中大臣们并不做如此想法。”
承泰迟疑道:“微臣也听说了,微臣亲历桑城之战,其中艰难险恶并不是在京城的大臣所能想象到的。阔邺大旱一年,那些阔邺将士数次篝夜杀出桑城抢劫我护国军粮草,个个都跟饿狼一样不要命,到最后,我护国军竟不得不派出一半的兵力保护粮草,好像这场战争不是拼输赢,而是拼谁比谁更怕挨饿……其实……那些阔邺人很可怜。”
乾安帝感叹:“所以阔邺下降表之后,离儿才会调三千石米粮救济阔邺,却因为此,大臣们联名上书,折子都堆到朕这里了。”
“长公主心怀仁慈,这次多发给阵亡将士的抚恤银两,我护国军将士甚为感念,微臣代将士们谢陛下与公主恩典。”
承泰说着,就要另施大礼谢恩。
莫离赶紧扶住他:“需父皇与我感激三军将士才对,实不敢受将军大礼。”
乾安帝笑道:“韩相,你这个儿子比你当年强多了。他如今立下大功,你说,要朕如何封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