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寒山沉默良久,才道:“那些大臣上劝谏折子我也听说了,锦墨搬出去,对你大有好处,最起码,尚世胜不能再利用他做伐子牵制你。”
对粱寒山就事论事的回答,莫离颇感失望:“舅舅,我累了,你告退吧。”
粱寒山苦笑:“是,臣告退。”
望着粱寒山落寞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莫离冷笑一声——锦墨还是没有父亲的好。
尚世胜是可憎,可粱寒山的懦弱才是真正造成锦墨悲剧的罪魁祸首。
而她,倾尽全部,终将有一天,拉锦墨走出上一代人的爱恨恩怨的泥淖。
翌日,莫离去南苑接乾安帝回宫,路上与悔之共乘一辇。
莫离道:“悔之,这些日子辛苦你,过完年,我会请父皇为黎美人擢升位份,你也可以有自己的府邸,或仍旧住在皇宫也行,不过以后要多当心自己身子,看看你,瘦的都失形了。”
悔之微微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就要行礼:“悔之替母妃多谢姐姐……”
莫离拦住她:“我们姐妹不必如此,悔之,先前我对你不够关心,你不会怪我罢?”
悔之乖巧地摇头:“不会,姐姐事务繁忙,悔之不能给姐姐添麻烦。”
“你肯谅解就好……”
莫离疲倦地揉揉额头,至始至终,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方法与悔之交流。
悔之太逆来顺受,仿佛一点性格都没有,不知这些年如何在皇宫生存下来的。
那些长着势利眼的宫人们最会攀高踩低,甚或者欺负不得势的主子,看看悔之的衣裳穿戴就知道,她过得很不好。
莫离没有多余的精力关注宫中倾轧,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提升黎美人的位份,希望那些宫人们能从这微妙的变化中,懂得分寸。
只是,悔之好像无所谓的样子,没有表现出该有的惊喜,莫离暗暗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