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长安书血满殷红,自别一阔锦书托。
良宵一夜无眠闻漏断,风簌凉意心自尖。
花落永寂此情不可拟,千言万语美眷许。
一人轻声走到她的身后,望着镜中苦涩着脸的她,温情一笑之:“自从你回来后,一直闷闷不乐,可是发生了何事?”
“这一月来,的确发生了不少事。而如今,令我无法想象的便是,那位四爷竟然是我表哥。”她无论如何亦是想不通,为何平白无故会出现表哥一人来。而关于家中的一切,爹虽是从未说过,可终究还是可疑。
四爷?
崔淏听闻,凝锁着眉宇问之:“四爷?这是何人?”
把玩着手中的发丝,无奈一道:“昨日才来府中的人。”
“既然是表哥,又何须不开心。”他倒是不知,对于此事她竟然有诸多的怀疑。
“我看他们根本非比寻常人。”看着他们身上的气质,尤为是那位四爷,一身傲意之气。对于他身边的女子,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欣赏之意的笑意。“倒是他的夫人,倒是一副伶牙俐齿。那一晚,差一点套出我失身的话。”
一想到那一晚,她看似在套话,分明便是故意的。
双眸依然凝重地看向镜中的她,悠然长叹的走到桌前而坐,轻扬一笑地摇头之:“他们竟然如此在意你这件事,那不成他们已然知晓,一品香的事?”
“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便是我的身子幸好是给了你。不然……”话到一半,便转身亦是走到他的身侧。对于他们可否知晓一品香的事情,这些对于她而言都不在意。只在意的便是,她这具身子。握着他的手,身子却依偎在他肩膀处,欣然道意。“不然这一辈子,我都会活在痛苦中。”
“我又岂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欺凌。在你被下药之前,他如此待你,我真恨不得冲出去。可偏偏,被他困在柜子中,而无法动弹。”
他永远都记得,那人故意让自己关在柜中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就连,每一次她虽清醒时,都被那人一一所占领着一部分,那一刻他是恨的。对于自己心爱的人,竟然如此无能将其保护着。
“我每日醒来都会见自身毫无任何遮掩之物,肌肤满是吻痕。而其中所发生的种种,我都不知。只是不曾想到,他竟然对我下药,而让我误认为是他。”那时她记不清一些事,原来是他故意这般做。若说是一种成全,怕是一种恐慌。一直在这样的阴影下活着,会更加替他做事,而无法抗拒。或许,这便是他利用人心的手段。
将她的身子横抱于怀中而拥入,给予那深深地安心与舒心,亲昵地附在耳畔轻声道:“如今,都不会发生此等事,让你受伤害了。”
有他这番话,在心中暗自窃喜着。嘴角上地笑意渐然淡去,微微抬起双眸看向他,长舒一气道:“崔淏,我们当真要帮他得到爹手上的兵权吗?”
这件事,她已然纠结了些许。今日一见到爹的那一刻,便无法直视着。心中一直存有这件事,毅然而然地不敢面对。
“这兵权可是皇家所持有,你爹又是当今圣上的舅舅。岂能……”
当今圣上的舅舅?
这话一道出时,殷晓曼立即将其拦截他的话语,双眸震惊地睁地极大,捂着嘴唇不可思议道:“你是说圣上的舅舅?莫非,那四爷……”
“他是皇上?”若是这番说道,便是毫无任何的毋庸置疑。
若不是崔淏这番话,或许她都忘却了那人曾道出的话。只是不曾想到,她竟然还是皇上的表妹。而今晚自己这般口出狂言,爹的那番话原来是在告诫着自己。
现在才得知真相,倒是极为懊恼。
而这件事又与皇上有关,况且这兵权是先皇所给,到时候自然是要交还与皇上。虽说这是权宜之计,只是不知那人究竟会做出何事。
倏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计策,迫不及待地欣然地告知着:“崔淏,不如我们将事情告诉皇上,他既然是我表哥,说不定能帮我们。”
“不行。”
见他如此决然的否决着,不解地问之:“为什么?那不成,你想与他一起陷害我父亲不成?”
“曼儿,我又岂会陷害你父亲。”他无论做出何事,自然不会伤害到殷家。极为平复那一番激动之意,缓慢道之。“我们之间早已经存有关系,我岂能背叛你。”
“无论如何,这件事真的只有他能帮我们。除非,你还有事瞒着我?”
“我只是害怕,他会对你再下毒手。”
她直接道出这番话时,着实令他吓着了一番。毕竟,自己的命还在那人手上,为其不告知只怕她再去找他,而令他对他再做出任何威胁的事,那么一切都白费了。
听闻此话,心中倒很是欣慰一笑。他的顾忌,何尝不是自己所顾忌的。“你既然不放心,我便去找表嫂。都说女人心只有女人最懂,不如直接去找她。你说可好?”
哪怕他心中还是有所顾忌,可为了不让她发觉任何自己的异常之处,只能强颜欢笑道:“一切都听你的。”
听他毫无任何反对之意,情不自禁地上前抱住他的身子。她之所以找她,只因她知晓,她会懂自己,才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
崔淏能感知到她的心境,安抚着她的背脊。凝思了些许,才做出了此番决定:“明日一早我便回去,多日未曾去铺子,怕是……”
“与我待在一起不好吗?”他难道不知,只要他一出去,万一又被将其所要挟,那么一切都会再次重来。她不愿,再次有这样的噩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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