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冷冷说道:“你先前不是说我落到了你手里,就等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既然如此,我先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话虽如此,心里却是后怕不已,方才若不是自己急中生智,指不定就要让渣男得手了,被这么一个渣男给QJ了,她还不如直接去死呢,以后可得让向妈妈几个轮班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才成,省得自己哪天一个不慎真吃了亏,那才真是哭都没地儿哭去呢!
容湛捂着方才被君璃膝盖顶了个正着的身下某处,痛得满头冷汗,直抽冷气,片刻方稍稍缓过神来,扭曲着脸对着君璃骂道:“你这个泼妇,究竟使了什么妖法将母亲蒙蔽了,在父亲和我面前一个劲儿的说你的好话,说你如何的温柔贤良,如何的品行端方,你若真温柔贤良了,又怎么使得出如此阴损的招数来?你到底跟哪个下三滥学的?我要到母亲面前揭露你的真面目去,让母亲以后再不受你蒙蔽,不对,我要休了你,还要把你的恶行公诸于众,我倒要看看,就算到时候你有再多的嫁妆,又还有哪个男人愿意娶你这样一只母老虎河东狮!”
听着渣男一口一个“母亲”的叫着大杨氏,就像大杨氏是他亲生母亲一般,半点也没觉得大杨氏对他包藏祸心,君璃只觉其可笑又可怜,因冷冷吐出两个字:“蠢货!”
还好意思说要将她的恶行公诸于众,尼玛你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你还有脸了?换了旁人,遮掩还来不及了,这货居然还想着要公诸于众,这得是怎样的脑回路,才能蠢到这个地步?果然渣男之美,就在于蠢得无怨无悔么?
“你敢骂我蠢?”将君璃满脸的轻蔑看在眼里,容湛怒上加怒,挣扎着欲爬起来给君璃好看,不想试了几次都因方才被君璃踢中的地方实在太疼,而未能如愿,只得忿忿的趴回原地,对着君璃咬牙切齿道:“你个泼妇凭什么骂我蠢,你既这么嫌弃我,就马上给我滚,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君璃一撇嘴,“我说你蠢你还不承认!我要是能离开,当初干嘛要答应嫁给你?自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你最好给我识相点,安分点,那样我们还能勉强和平共处,否则,我一点也不介意再给你一脚,你要不要再试试?”
容湛的伤处这会儿都还火烧火燎的痛,也不知道会不会对以后造成影响,闻得君璃这话,又气又怕,却又不甘就此示弱,因继续怒声道:“你竟敢这样对我,还敢威胁我,你等着瞧,我一定让你守一辈子的活寡,让你明儿一早拿不出元帕,让阖府上下都以为你是残花败柳,让祖母和父亲母亲都厌弃你,我倒要看看,到时候阖府就没一个人待见你的,你要怎么活下去!”
原来当日宁平侯和容太夫人之所以答应这门亲事,最重要的原因正是大杨氏再三再四的保证君璃虽是二嫁,却是完璧之身。宁平侯想着自家虽不敢与如今圣眷正隆的汪侯爷别苗头,直接当众宣布他们家即将过门的新媳妇并不曾与汪铮年圆过房,却可以在新婚的次日,当众将新娘子的元帕展示出来,侧面让人知道他们家并没有做剩王八,是以容湛才会有此一说。
君璃虽不知道宁平侯打的什么主意,却不难自容湛的话里猜出个大概来,只怕明日一日全宁平侯府的人都等着瞧她的元帕呢,虽然这事儿实在让人恶心,但如果能让她更快的在宁平侯府站稳脚跟,以后生活得更好一些,她倒也不介意恶心自己一回。
“……你个泼妇又要做什么?”眼见君璃忽然欺身过来,容湛很没骨气的缩紧了脖子,颤声说道。
君璃并不说话,只是快速从头上拔下一支簪子,一把抓过容湛的手,猛地扎了下去,痛得容湛大叫起来,虚张声势道:“你又要做什么,你再这样,我叫人了啊,别以为人都避去了后罩房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叫大声一些,总有人这会子还没睡下,能听到的……”
想起那些丫头婆子不是被别人,恰是被自己远远打发了,让她们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到前面来,为的就是好生收拾一番君璃,容湛便悔得肠子发青,此时此刻,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君璃见容湛的手出血了,满意的一笑,自床上捡起那块白布,往容湛的伤口处重重一覆,那帕子便顷刻间被血浸透了。
容湛将她的行为看在眼里,就一下子明白过来她究竟是何用意,怒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休想!我又不是没长嘴巴,难道不会告诉大家,你其实真的是残花败柳,这帕子上的血是咬破我的手得来的?”
君璃讥诮一笑,“你以为就只你长了嘴巴,别人就没长的?我难道不会告诉大家,我之所以用你的血来作假,乃是因为你在外面花天酒地的玩弄坏了身子,如今不能了,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且就是这下策,还是你哀求的我?到时候你说大家是会信我残花败柳,还是信你无能?”
“你!”容湛被她倒打一耙的行为气得七窍生烟,可一时间又找不到话来回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好以整暇的重新躺下,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容湛见君璃一直不说话,只当她是睡着了,便挣扎着想要凑上去给她点颜色瞧,不想还未及动手,冷不防就见君璃睁开了眼睛,冷冷说道:“看来方才那一下还不够重,你还想再来一下?”哼,真当她缺心眼儿,边上有只恶狼,不对,应该说是恶狗,还能高枕无忧的睡大觉,没有半点防备的?
想起方才那一瞬的剧痛,容湛一下子泄了气,恨恨躺到了一边。好在新房的床有够大,搁现代起码也是KINGSIZE的,折腾了一整天,君璃早累了,便也没有撵他下床,反正他离自己足够远,且至少今夜之内,他是再不敢靠近她的了!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门外便传来叩门声,“大爷,大奶奶,该起了。”
昨夜无论是君璃还是容湛,都强撑至实在再撑不下去时,才迷迷糊糊睡着了,这会儿正是好梦正酣的时候,闻得叫门声,便都没有理会,而是拿被子蒙了头继续睡,半天都没有反应。
以致外面叫门的人禁不住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暧昧,都在暗想,看来昨夜大爷与大奶奶,那个得颇为激烈啊,不然怎么会累成这样?
但一直这么等着也不是个事儿,打头的婆子见又等了好一会儿里面还是没有反应,只得又叩了一次门,将声音也拔高了好几度:“大爷,大奶奶,该起了,太夫人、侯爷和大夫人还等着敬茶呢!”
这一回,里面总算有反应了,传来一个女声:“进来罢!”
门外众人闻言,忙端着盆子托盘等物,推门鱼贯走了进去。
就见君璃已经起来了,容湛却还躺在床上,比较诡异的是,君璃竟还穿着昨日的衣裳,连发型也与昨日一般无二,瞧着竟不像是睡过一夜的样子;再看床上的容湛,虽胡乱盖着被子,却也能看出来他也是穿着昨日的衣裳。
众人心里都是一阵疑问,瞧这二人的样子,难道昨夜竟没有圆房不成?
但这话却没有谁胆敢问出来,只得拿眼去看打头的婆子,也就是大杨氏派来的心腹妈妈平妈妈,——像收元帕这种事,一般都是由长辈身边得脸的老嬷嬷们来做。
平妈妈是知道君璃嫁过来的始末原因的,巴不得她在容家的日子不好过,但这门亲事毕竟是大杨氏一力促成的,果真收不到君璃的元帕,大杨氏在侯爷和太夫人面前也不好交差,只得拿眼四处看起来。
好在她才四下看了一圈,便瞧见了搭在床尾的元帕,见其上有显而易见的点点红斑,确定二人已经圆了房了,虽心下仍有疑惑,既然房都圆了,这门这二人看起来还是像陌生人似的?但仍满脸堆笑的屈膝给二人道起喜来:“恭喜大爷,恭喜大奶奶!”说着将元帕拾起,盛在托盘里,打算待会儿拿去给容太夫人和大杨氏看。
其他人见平妈妈给君璃和容湛道喜,忙也跟着屈膝福了下去:“恭喜大爷,恭喜大奶奶!”
平妈妈道完喜后,便先捧了元帕,向容太夫人和大杨氏复命去了,临走前命令众丫鬟千万好生服侍君璃和容湛,万万不能让长辈们等得太久。
就有两个着豆绿比甲,生得都颇水秀的丫鬟上前与君璃赔笑道:“奴婢们服侍大奶奶洗漱可好?”
君璃吃不准这两人是不是也是容湛的通房,便不打算使唤二人,因说道:“跟我来的丫鬟在哪里?她们打小儿服侍我惯了的,让她们来服侍我即可,你们服侍大爷罢!”
其中一个丫头忙应了一声:“奴婢这便使人请跟夫人来的姐姐们去!”说着打发了一个才刚留头的小丫头子去。
片刻过后,便见眼睑下都一圈青影,明显昨夜没睡好的晴雪锁儿坠儿三人走了进来,一瞧见君璃,晴雪便几步走了上前,关切的小声问道:“小姐,您还好罢?”
昨夜三人只服侍着君璃洗漱过后,便被君璃打发下去歇下了,旁人不知道君璃多有厌恶这门亲事有多厌恶容湛这个人,三人却是知道的,就怕昨夜君璃与容湛发生什么冲突,或是君璃被容湛欺负了去,是以一见面便有此一问。
君璃安抚性的拍了拍晴雪的手,又看了看后面的锁儿和坠儿:“我很好,你们别担心,且服侍我梳洗罢,长辈们还等着敬茶呢!”
三人见君璃的确不像有事的样子,方稍稍松了一口气,服侍着君璃去了净房。
约莫半个时辰后,君璃梳洗妆扮好,被晴雪几个从净房簇拥着走了出来。
却见容湛还躺在床上不动,方才与君璃说话的那两个丫头则正赔着笑脸在一旁劝他:“……我的爷,今儿可是您新婚敬茶的大日子,您怎么能不起来呢?”
“管他什么日子,不去就是不去!”容湛却挑衅的看了君璃一眼,然后身子一偏,换个姿势面朝里面躺下了。
君璃看在眼里,就忍不住冷笑起来,渣男想给她颜色瞧,也得看看丫有没有那个本事,明明没有金刚钻,却偏要来揽这瓷器活儿,可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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