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口的小女孩是监军御史之女张梦瑶,一张小嘴不饶人,眼睛一瞪,颇有冲锋陷阵的劲头。
一番话既回应了秦若白的问话,又顺便说明冲突的中心,一看就是个聪明的闺女。
“不过就是一个扁毛畜生罢了,何必这么小气,柔姐姐不过让它唱首歌,它就张口骂人,不让人敲死它,以后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事。”
冲出来的都是两个小姑娘,可看着这分化的局面,秦若白倒是看出了不少端倪。
太尉司徒浩南是百里珏的人,司徒兰芳却与监军御史的女儿张梦瑶交好,可监军御史的隶属御史大夫于长青底下。
这情况有点耐人寻味啊!
秦若白脚步站定,头上水晶发簪在灯火下映衬得她多了几分娇柔,她侧头看了一眼蔫头耷脑的金莲花,这平日里头嚣张得不行的琉璃金刚鹦鹉,似乎也知道自己闯祸了。
“对呀!不过是一只扁毛畜生而已。”
秦若白的这句话就像一个信号,李文柔本来有些阴郁的脸色瞬间转晴,刚刚告状告得很起劲的张梦瑶似乎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秦若白会低头于权势,委实不可饶恕。
“平日还总是骂我来着,可谁让我是端庄大方的姑娘呢,我能怎么办,只能原谅它喽。”秦若白伸手戳了戳蠢兮兮的金莲花,心有戚戚道。
顿时,司徒兰芳就噗嗤一笑,这秦若白好会骂人,不原谅它就不端庄大方,甚至还强调了‘扁毛畜生’这四个字,与金莲花计较,就等同于把自己放在和畜生一个层面。
李文柔也是要脸面了人,秦若白记得上辈子她就是越王的正妃,一个妄图母仪天下的女人,绝对不会过于刁蛮。
若是遇上个脾气暴躁,不管不顾的姑娘,秦若白还真不好这般气人。
“司徒姐姐,金莲花怎么会在你这里,它不是徐夫子的爱宠么?”
这话一出,几个刚刚还想将这讨人厌的琉璃金刚鹦鹉烹炸煮的小姑娘们,霎时就白了脸。
“可是那个徐夫子?”
有人嗫嚅着问了出口,眼中带着些许期盼。
秦若白纯白的好像一张纸的微微侧头:“我不知道那个徐夫子是谁,不过金莲花是帝师徐大人之女的爱宠。”
帝师徐大人早就已经致仕,有一子一女,家中儿子并未谋官,却同样桃李满天下,秦若白口中的徐夫子更是一个奇女子。
窈窕淑女喜欢上了一个和尚,正当许多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徐夫子硬是在那寺庙对面山头,盖了一个道观,独自守候了整整五年。
每天除了早课啥也不干,就跑到清平寺里头混口斋饭吃,然后美名其曰讨教一二。
硬是将那本来很有慧根和尚给折腾成一个话痨,然后这徐夫子轻飘飘的再也不上门,和尚那叫浑身不得劲,最后红尘未了还俗成亲去了。
可见这徐夫子的嘴皮子是得有多利索,京中哪家人不怕她,却又偏偏想让闺女从她身上学会那么些渊博的知识,与利索的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