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燕王。
司马季面色如常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怎么也要等到投石机把石头打没了再说吧。一个个探马继续来报,带来的消息也越来越好,投石机攻击的三面城墙都已经出现了大缺口,这个时候司马季不在老神在在,拔出手中的长剑直接插在面前的地上,喊道,“傍晚时间,大军要进城,不可延误!”
“是,大王、殿下!”回禀确实有点乱糟糟的,毕竟都不是中原人。司马季也就没有多言语,目送这些将校回到自己的部队指挥攻城。
攻城车在,在弓箭手和盾牌手的掩护下,慢慢靠近了城墙。康居守军没有晋朝长弓硬弩,但倚仗高墙地利,箭如雨下,射倒不少攻城士兵。时不时也有守军在城墙上被射中,惨叫一声,落下城来。
不断有双方的士卒被射倒,但原来的位置又被马上补充,突然一股热浪从上面倾泻而下,不少攻城士卒反应很快,这是油,要赶紧闪开。可是晚了,城下顿时一片惨叫,数十人立即被滚烫的热油烫熟。接着数十火把飞落下来,凿城器很快腾起大火,在周围刚躲过油烫的士兵马上被大火包围,数十火人在嚎叫中乱舞,最终倒在火海里。
“嗯!”司马季直勾勾的盯着这一幕,这就是他不愿意硬碰硬的原因。战场上死亡也分很多种,但不论是怎么死,被活活烧死是最后的选项。一战时期,不少士兵宁可暴露也要冒出头干掉背着火焰喷射器的敌军士兵,就是这个道理。
“传令,加紧攻城,不能退缩。我看你有多少油!”看着那一片火舌,司马季仍然硬下心肠冷声命令道,“告诉将校们,现在攻不下来以后热油会更多,尸体可是能炼油的。”
数百云梯被架靠在城墙上,如蚂蚁般的士兵举着盾牌,叼着刀,鱼贯沿梯而上。只听到嗖嗖声乱响,无数箭从四处飞来,云梯的人不断被射中掉了下来。
话音刚落就是一阵热油被倾倒下来,随即就是很多火把被扔下来,似乎是在和燕王的命令遥相呼应,一阵阵烤肉的香味,在城下班蔓延开来。
双方士卒拉锯的重灾区,仍然是被投石机砸出来的缺口部分。最为精锐的部队都在此地,不论是身披重甲的慕容氏,还是藤甲兵都云集在此。不躲在城墙背后,一旦失去了突然性,热油的效果都大打折扣了,一个人拿着盆泼水,在使劲又能泼多远呢。
“不许后退,要么一鼓作气,要么死在这里。”不少夷帅和胡骑都用本族语言鼓劲,“一点冲进去,城里的一切都是我们的。”
不远处的城门,攻城锤已经到了城门边上,士卒们呼喝着口号,一起推动着巨木。巨木越晃越远,在摆幅达到最大时,巨木终于轰地撞上了木门。木门在轰声中颤抖着,发出难以入耳的悲鸣,而城门的另一侧,里面的扶南士卒,狠狠地用顶门杠抵住了看起来似乎随时要被撞倒的城门,一旦城门被破,城池失陷就已经不远了。
“给我撞开城门,快点!”领头的将校焦急的大喊道,每延迟一分一秒,都有可能带来巨大的伤亡,就在这么想的时候,一支箭射中了这名将校的手臂。
“殿下,是不是休息一下!”李毅看着事情进展不顺利,转眼已经过了两个时辰,是不是应该让已经疲惫的士卒们撤下来休息一下。
“是让里面的扶南人休息一下吧,他们有多少人可以这么消耗?”司马季歪着头笑呵呵的看着李毅道,“攻城有两种情况出现的最多,第一种就是一天之内攻克城池,第二种就比较不让人接受了,围城百日不克的例子也是比比皆是。加上你的宁州军,本王也可以勉强说又一次聚兵十万,扶南国都男女老少加一起有十万人么?现在损失不过数千就要休息?”
所以说不能,这么拼下去最终的胜利者也不会改变,既然赢得肯定是自己,为什么要延迟这种胜利呢。厮杀还在继续,终于,南城门的城门被撞开,成了改变局势的第一个因素,晋军像是发现了管涌一般的洪水一般疯狂涌入。
恐惧就如同瘟疫一样蔓延,城门对于任何守军来说都像是一道心理防线,这道防线一旦出现缺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就连在王宫的范盛一听到这个消息,都是心凉半截,他知道唯一没有被围攻的那一面,可能有伏兵,但现在没有选择了,就算是有伏兵,他也想要试试能不能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