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家臣道,“本王的话说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殿下高瞻远瞩,其设想精妙,对百姓的福祉有很大好处,臣下本不应该多言,不过么?”冯吉慢吞吞的开口,有些犹豫的道,“高架饮水桥从燕山饮水,是不是要高过城墙?这样建成之后岂不是给了敌人一条进攻的道路,要知道蓟城作为边城,总是有外患存在的?”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威胁,要是高架饮水桥建成,引过来的不一定只是水。
“这样?”司马季犹豫了一下,他确实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但马上就发现自己陷入了误区,如果防守者知道敌人可能会攀登饮水桥,从上面直接冲进城池,那么就会重点防守和饮水桥相接的位置,这算什么隐患?
再者蓟城的安危其实最重要的还不是城墙,城墙当然也重要,但更加重要的是整个燕山的安慰,燕山是蓟城北面大自然天生形成的屏障,燕山山脉不被突破,蓟城不会安危到哪去。除非么?这个威胁不是来自于北方,而是受到其他军镇的进攻,这倒是一件不可不防的事情。
他在心里迅速盘算了下。若是自己是镇守其他军镇的统帅,攻打这蓟城,投石车,云梯车,攻城槌这些攻城军械全部都需要备,没有十万精锐步卒强攻,也别想再蓟城守军反应过来之前就突袭得手。
在上次扩建蓟城的时候,司马季可是偷摸的做了很多准备,用来做不时之需。高架饮水桥是用来解决外城百姓的饮水,那燕王府为核心的内城呢,实际上燕王府内就有地下蓄水池,仿照中世纪君士坦丁堡风格的蓄水池,以备不时之需,高架饮水桥也不会进入内城,王府内的蓄水池不足供应的话,燕王已经准备打井了。
君士坦丁堡作为千年坚城,只是败给了火炮这种变革武器,东罗马帝国的首都,也不只是城墙坚固,现在的蓟城内城,整段城墙形成互为掩护的多重防御体系,就是仿照君士坦丁堡的布置,敌军若想通过这三道互为呼应的城防体系,将全程处于守军的远程武器攻击范围之内,在没有火炮的年代,基本无突破此段城墙的可能性。
综合考虑之下,司马季就无视了主簿所说的隐患,特别强调道,“一旦蓟城这次的工程全部完成,封国之内的其他几座重要城池,都按照客观条件进行改造。”
让几个家臣下去,司马季愣在原地片刻,觉得应该抽时间把封国的所有城池都跑一趟,幽州虽然是冬日,但气温比没有塞外那么难以忍受,非要躲在王府里面猫冬。
“几位夫人,在王府呆着是不是很无聊,夫君带你们去封国各城池巡视一番,算是微服私访!”司马季将杨馨、哈莫尼、巧惜几个女人叫来,数月不见应该找个机会增加一下感情,不然冷落了几位娇妻美妾就不好了。
“隐蔽身份么?有意思。”杨馨眼睛瞬间就是一亮,有些跃跃欲试的赞成道。至于其他两女则很温婉的站在一边,但看脸色显然也是同意的。
下洛县属广平郡,入了城门,顺着两边低矮屋子的主路,一行人信步向前。越往城中走,也渐渐有些热闹起来,有商贩叫卖,有行人匆匆,也有三五个巡街的士卒,懒散的踱着步子。不过乱哄哄的,一切都有种纷杂无章的感觉。
县衙前。衙前一侧空墙上,贴了一张老大的告示,告示前倒有些人,十来个的样子,俱在抬头观看,上面的告示显然是封国现今最为重要的事情,要让百姓知晓。
司马季压低皮帽子,让几个女眷距离自己远一点,蹑手蹑脚的走到人群当中观看,貌似无意的问道,“这位兄台,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啊?”
“看你的打扮似乎是塞外来的胡人,不识我华夏的文章,上面写的就燕王已经归国,眼见长安之繁华,决定将封国的城池适当翻新,哎!”说话的年轻男子说到这的时候摇摇头叹气道,“县令这张告示,那就是又要征徭役了,有时候真羡慕你们这些胡人,至少你们自由。”
司马季双手别再胸前,这个草民的意思?是在骂本王么?便开口道,“兄台此言差矣,塞外环境恶劣,生存艰难远非幽州可比,犹如茹毛饮血,你看我们自由,却不知这是朝不保夕的日子,兄台羡慕胡人,却不知道胡人也羡慕你们。”
司马季不慌不忙的说话,看着对方的反应,连胡人都羡慕,这是属于围城思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