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锦微微一笑,清丽的面上不动声色:“婕妤娘娘何处此言呢?”
陈婕妤走上前来,似笑非笑:“难道不是吗?你将青萍姑娘收入宫中,难道只是为了折磨她?难道不是想收为己用?不过静夫人你这样做很愚蠢。因为人人都会盯着她。”
“婕妤娘娘以己度人,自然是觉得青萍姑娘在受苦了。恐怕除此之外也想不出别的。至于愚蠢不愚蠢,管你屁事!”常贵人笑笑插了一句。
陈婕妤脸色变了变,遂冷笑:“常贵人还是那么伶牙俐齿。”
以一敌二又是口舌之争,陈婕妤自然不会那么傻留下来争个你死我活。她凉凉又说了两句就带着宫女走了。
常贵人见她离开,忍不住对安如锦抱怨道:“你瞧见没有?这陈婕妤唯恐天下不乱。你瞧着好了,她一定会拿着青萍找你的麻烦。”
安如锦看着陈婕妤的背影,似笑非笑道:“那她也要有让天下大乱的本事。没有这个本事,光靠一张嘴怎能达到目的?”
……
安如锦回到云珠宫,心事重重。她没想到今日去中宫请安竟然会遇到纳兰韵,而且还遇见久闻其名的慕神医。
不,现在应该叫做慕卓阳慕院正——就在纳兰韵正式向皇后举荐之后。一道赐封的圣旨就在一个时辰后下来,正式赐封慕卓阳为太医署的院正。
安如锦心思纷乱,找不到头绪就在云珠宫中慢慢的散步。
此时青萍正拿出一斗上好的乳香在园子下晒着。
云珠宫的香料很多,先不提青家输的十斤异香价值连城。平日皇上赐的、内务府呈上来的、云太妃给的,还有其余达官贵妇进宫送的就有一大堆。
香料和普通事物不一样,要有人精心看守,时不时拿出去通风晾晒防止变质。而且晾晒时还要看着以防丢失。
青萍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阴影处发呆。天气才刚入初秋十分炎热。
她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
安如锦走过来,青萍立刻从阴影处站起来迎上前。
安如锦看了地上晒着的香料,淡淡道:“这几日晒香料有什么心得吗?”
青萍一听顿时口瞪目呆。
晒香料还能有什么心得?除了累、炎热,还有被磨破皮的细嫩掌心,还有脚上的水泡。她还能有什么方面有助于对香道的升华吗?
没有,完全没有。
安如锦素手轻轻抚过粗细不一的香料,慢慢道:“制香的人都要了解每一种香料是什么样子的,颜色如何,晾晒几分才算是最合适。”
“香道是一种心的修炼。无论外间多纷乱,当你开始制香的时候,浑然忘我,世间一切都摒弃脑后。你筛选、挑选、研磨,都可以感觉到每一种香料都是活的。每一种都有自己独特的命运,独特的香气。”
安如锦轻轻道。一旁的青萍早就听呆了。
这些她从没有听过。从她小时候起,她就为了制香而学香,几百种几千种的香料要会辨别,几百种香方都要一一精研。
可是从没有人对她这么说过。
香料是活的,它们都有自己的命运。
青萍脑中迷迷糊糊,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直钻入心底,掀起巨大的风暴。
她忽然开口问:“这就是你赢过我的秘诀吗?”
安如锦淡淡反问:“什么秘诀?”
“你把它当做是……当做是每一种都不一样。”青萍费力地想要说出自己的感觉,可是却越发觉得糊涂。
每一种香料不是都不一样吗?这不是废话吗?为何还要再去亲身体会一次?
安如锦拍了拍手,道:“如果你这么容易就明白,那早就可以赢过我了。”
她说着一双明眸定定看着青萍。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她:“你闻闻。”
青萍打开闻了下,微微诧异:“这是上好的崖香。静夫人哪拿到的?这崖香年份很长……恐怕有百年以上。”
安如锦答非所问:“你确定这真的是百年份的崖香?”
“当然。”青萍有些不悦,“我虽然输给了你。但是我品香辨香是从五岁开始。论辨香的功夫,我是高手。”
她有她的自信和骄傲。在寿王府中她的失败是因为得失心太强了。但是并不意味着她在辨香的基本功夫上弱于安如锦。
这也是她千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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