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这一生便算是毁了。
一院子奴婢登时慌了神,最后还是何梦芷身边的得力助手戚嬷嬷连夜派人请了太医过来,一通药水灌下去,却没有半点起色,人依旧是昏昏沉沉,随后竟还发起高热。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才算是清醒过来。
戚嬷嬷照顾了一夜,耐不住年纪大了,正准备回房里歇息一会儿,谁知刚一出夫人的房门,便看见一个小丫头在内院的雕花拱门出探头探脑。
“何人如此鬼祟,给我滚进来。”戚嬷嬷年纪越大,稍有不慎火气也格外的大。
这一声怒吼直将那丫头吓得软到在地,跪伏着爬了进来,不住磕头:“嬷嬷恕罪,奴婢实在是有要事禀报,这才冲撞了嬷嬷,还请嬷嬷恕罪。”
“你叫什么名字,有何要事禀报?”戚嬷嬷瞧了两眼,发觉这丫头虽然面熟,瞧着也像是院子里的人。想来应该是负责外院洒扫的粗使丫鬟,这才不曾在夫人面前走动。
果然,那丫头砰砰砰连续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一片红肿:“回嬷嬷的话,奴婢是负责外院洒扫的粗使丫鬟,贱名小莲,嬷嬷想必未曾听过。”
戚嬷嬷却是未曾听过这名字,不过见她说话利索,心头一动,便开口问道:“你有何要事禀报?我可警告你,昨儿个夫人因为四小姐的事情优思慎重突发恶疾,你若不是有天大的事情,就别怪嬷嬷不讲情面,将你发卖了出去。”
“是是是,奴婢自然省得。奴婢也是听三小姐院子里的丫鬟说的,嬷嬷且听一听。”那个叫小莲的丫鬟眉眼清秀,只是一双眼睛里透着十分重的功利心。
戚嬷嬷一听是苏明月院子里的事情,她是知道平阳侯府那日夫人与三小姐之间的事,因此眉眼间划过一抹喜色,却佯作发怒的道:“既是三小姐院子里的事情,夫人作为母亲也当关心一下。你且说说看,是何事?”
“奴婢听三小姐院子里的小荷讲,三小姐她,昨日一夜未归。”小莲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身子完全跪伏在地上,眉宇间却闪烁着兴奋。
宰相府里上下皆知,三小姐那个傻子虽然名义上是小姐,但其实连个丫鬟都不如。夫人表面上对三小姐关怀备至,其实私底下做了不少苛责虐待之事。
上一次平阳侯府的世子生日,夫人在三小姐手上吃了大亏,至此后与三小姐更是水火不容。
而这个小莲虽然是个负责洒扫的粗使丫鬟,却心比天高,总想着有朝一日能在夫人身边露脸,就算不能在某个少爷身边做个通房丫头,但也至少能够嫁个有头面的小厮管事什么的。因此她格外有心计的与苏明月院子里的粗使丫头搞好了关系,就盼着有朝一日能抓住苏明月的痛脚,回禀给夫人,在夫人身边露脸。
今日一大早,苏明月院子里负责打扫的小荷过来找她,神神秘秘的告诉她苏明月一夜未归,她觉得机会来了,于是兴奋的跑到内院的入口,只等着一个契机将这话个说出来。
如今,这个契机也来了,老天今日简直对她格外眷顾,小莲笑的一脸的灿烂。
戚嬷嬷一听,老脸登时变了颜色。对于一个闺房女儿来说,一夜未归是多么严重的事情,轻则名誉受损,重则名声尽毁受人鄙夷。
这一消息,让她原本有些恼怒的心骤然激动起来。
此时此刻,四小姐的事情已经是顾不上了,但是如果能同时毁了这个三小姐,夫人一定能出气不少。
“你且下去吧,此事我会如实回禀夫人。”戚嬷嬷匆匆打发了小莲,便笑的一脸菊花灿烂的又再次折返进屋。
“夫人可睡下了?”一进了屋子,戚嬷嬷便迫不及待的问夫人身边贴身伺候的秋霜。
秋霜一脸惊异的道:“嬷嬷不是去休息了么,夫人早起用了药,精神还不见多好,正要准备再睡下。”
“如此甚好。”戚嬷嬷激动的迈着小碎步进了内间,见夫人一脸苍白憔悴不堪的依靠在床柱上,双目失神,登时紧走两步道,“夫人,大喜啊!”
“可是玉儿有消息了?”何梦芷闻言,激动的抓住戚嬷嬷的衣袖,满怀期待的道。
戚嬷嬷面色一僵,随即又恢复正常:“回夫人,四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自会逢凶化吉,夫人不必太过忧心。老奴所说的大喜,乃是初云苑里那个傻子。”
“那个傻子?那个傻子又怎么了?”何梦芷声音尖锐,一时激动忍不住激烈的咳嗽起来。
戚嬷嬷安抚的揉了揉她的胸口:“夫人莫急,那傻子给我们送上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可让我们一举将她踩入泥地。”
“什么机会?”何梦芷一听,双目中登时爆射出恶毒的光芒。
“这个傻子昨夜一夜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