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婷却并未在意,直接端起茶杯就准备喝。
“我觉得与姐姐甚为投缘,不知姐姐今年芳龄几何?”苏明月倏地伸手抓住对方手腕,一副热络的样子。
手腕被抓住,何婉婷自然喝不了茶,只得放下茶杯专心与她叙话:“再有几日我便十五了,瞧着应该比你大些。”
苏明月眯眼一笑:“果然呢,妹妹还有两月才及笙,姐姐到时若还在京中,可来参加妹妹的及笙礼么?”
“只不知我倒是可还在京中?”何婉婷面色有些为难,“若到时我在,自然是要来的。”
“那咱们就说定了!”苏明月一脸欢快的拉着她的手腕甩了甩,一副纯真少女的模样。只是却借着手帕遮挡,将一粒透明药丸融入她的茶水之中。
两人又说了两句话,便各自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皇后还没来,也没个宫女进来招呼。宫中规矩何时如此涣散了,正阳宫皇后请来的客人,居然就这么干晾着不管,这背后到底有什么谋划,明眼人一看便知。
不过,像何婉婷这种常年混迹于军中,甚少接触勾心斗角之事的,自然看不出来。
“不知姐姐为何此时回京?可是因为大选么?”放下茶盏,苏明月没话找话。
说起这个,何婉婷英气的眉宇瞬间划过一抹不忿。她本与父亲领军驻守西城防线,前些日子西城边塞之外的胡笛听闻南诏与巫羌即将联姻,担心日后两国联合之后会荡平周边小国,其内不少主战的将领便开始带着军士不断扫到边境防线。他们被骚扰得不胜其烦,好容易逮着机会和他们正面决高下,谁知刚打完一个胜仗,帝都内就传来旨意,说是让她回京参加选秀。她一个武行出身的丫头,既不懂什么三从四德,也不知道什么女红烹饪,琴棋书画更是一窍不通,她这个样子选的哪门子秀啊。
原本是想直接拒绝,可是圣旨难违,抗旨的罪名她偏偏又担负不起。没办法,只能回来。
可是她过惯了军旅生活,对进宫做妃子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不是迫于无奈,她连这道宫门都不想踏入。
“你说咱们陛下是不是在宫里做皇帝做傻了?还是想妃子想疯了?宫里那么多美人还不够她折腾,居然连我这种粗鲁的人都看得上。”何婉婷很是不爽,怒火中烧之下,说话就有些失了分寸。
苏明月闻言皱了皱眉,眼风扫过垂手站在花厅外的宫女,眉宇间释放出强大光华,神色严肃:“姐姐,这里是什么地方,说话还是注意些好。”
见惯了她乖巧天真的样子,猛然见她露出这种神色,何婉婷一时怔住。听到她的话之后才反应过来,这里是皇宫,关系错综复杂耳目众多的皇宫,说话喘气都要小心翼翼,否则一个不好就可能直接丢掉性命。
吐吐舌头,何婉婷不好意思的压低声音:“多谢妹妹提点,我方才确实是失言了。”
能屈能伸,有错就该,是个爽利的,值得一交。也不枉,她费心救她了。
“对了,你呃……”何婉婷忽然变了脸色,重重将茶杯往桌上一顿,脸上露出袜扭曲的痛楚,有暗黑色的血迹顺着她的唇角汹涌而出。
“姐姐,你怎么了?”
何婉婷额肚子痛的像是有人用刀在搅动五脏六腑一样,就算她有心想要回答苏明月的话,也无能为力。脸色开始迅速变黑,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几下之后,便再也不动了。
苏明月慌乱的大叫起来:“来人啦,快来人啦!”
正阳宫并不算大,除了主殿之外还有两处侧殿,再有便是外院和内院,外院一角还有一个精致的佛堂。原本她们被人带进来之后,一直坐在侧殿的花厅里,宫女们虽然退出去了,但也就守在侧殿门口并未走远。
听到苏明月的叫声,立时脚步杂乱的冲进来,看到趴在小几上全无声息的何婉婷,瞬间惊声尖叫:“苏小姐,你、你、你……你为何对何小姐下此毒手啊?”
果然,这才是今天的重点。
苏明月轻轻叹息,缓缓摇了摇头,一双凤眸中划过一点利芒,垂下的眼睫微微一颤,再抬眸的时候,唇角有清浅的笑容慢慢晕染开来,直至消失。声音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眼神锐利得让那个宫女招架不住:“这位姐姐,饭可以多吃,话却不能乱说啊?你说我毒杀了何小姐,可有什么证据吗?”
“你、你与何小姐二人同处一室,如今何小姐莫名身亡,不是你下的毒手,难道还能是我吗?”那宫女咬牙挤出一句话,只是闪躲的视线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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