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所愿。”
“而且经过当年那件事情以后,恐怕皇上和太后娘娘对萍儿也很是不喜。自打这回回京,太后娘娘和皇上召见了咱们几次,连萍儿提都没提起过一回,可见他们是根本就不想再见到她。又怎么可能会同意让萍儿这么一个名声上有污点的女子成为天行的正妻或是侧妃?如今赐儿的事情又被那惊澜给占了上风,咱们想着挟着这份情谊来逼迫天行主动提亲的事情也没了办法,还有什么办法让萍儿嫁给天行?”
“萍儿若是再这么作践自己,只会让天行更厌恶她,她的名声也会越发的难听。就算是到最后真的能够如愿嫁给了天行,恐怕连侧妃也做不成,只能做一个侍妾!这大唐素来看轻妾室,到那个时候,就算是萍儿的出身再高贵,也不过是一个人人都能踩一脚的贱妾。再加上天行对她厌恶至极,咱们又无法再为她出头,她还有什么活路?所以老夫宁愿是她现在恨我一时,也不能误了她的一生啊!”
看了看若有所思的云浅宁,沈德远无奈地说道:“你们都说说自己的想法,看看能做什么补救。老夫看今天不止是天行和那个惊澜丫头,连赐儿都对咱们很不满了。如今咱们府上刚回京不久,万万不能和天行他们交恶了。至于萍儿,就让她先在院子里头安静的养伤吧,等磨磨她的性子再给她定门别的亲事。”
沈昌平看了看自己的父母,心道:看来父亲如今是铁了心思不要阻止萍儿的胡闹了,只是母亲那里还有些犹豫。自己只能再推她一回了,萍儿,不要怪哥哥心狠,只是天行毕竟不该是你的。便看着云浅安有些犹豫地开口道:“父亲、母亲,依儿子来看,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让皊儿去和那惊澜郡主好好解释一番。天行今日虽然也有些动怒,但是他毕竟是个亲王,不会如此小气,而且也顾忌着母亲的情面,想必不会介怀很久。可是那惊澜郡主却一向都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儿,若是不将她安抚好,她明面上虽然不好做些什么,但是私下里头肯定会小动作不断,恐怕日后咱们府上不会有安生的日子了。”
“若是别的也就罢了,顶多只是多一些麻烦,或者是破费一些银子,处理一下也就好了。可是如今皊儿和婧儿都到了议亲的时候,若是她暗中做些手脚,让他们两个和夏家的那两个孩子一样,咱们可就得不偿失了!而且不仅是两个孩子的一辈子也就这么给毁了,以后嫒嫒和皓儿的亲事也难定了。不是儿子自私,只顾着自己的儿女而忽视妹妹的幸福;说句不中听的妹妹的名声早就毁了,如今绝对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儿子说什么也不能因为妹妹一个而让这四个孩子跟着受牵连。还望父亲、母亲明鉴呐!”
听到这里,一想到几个孙子、孙女,云浅安心中的怨恨立时就没了,看着跪在地上的沈昌平道:“罢了、罢了,昌平你先起来吧。如今我已经老糊涂了,再也没有年轻时候的那些高瞻远瞩、运筹帷幄了,所盼望的不过是儿女和孙儿孙女都平平安安、幸福美满。对萍儿,老身始终是觉得心中有愧,当初若不是老身的纵容,她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可是昌平你说的也对,就算是萍儿再可怜,她也只是一个人,总不能因为她把皊儿几个孩子的前程当赌注。所以只能委屈萍儿一回了,等过阵子咱们再好好劝劝她,就算是求也要求她答应,大不了下辈子还给她。”
人心总是复杂多变的,云浅宁和云浅安、云浅华三人自幼一起长大,她和云浅安同为卫国公云家嫡女,云浅安当年却嫁给了太子为正妃,后来又成为了皇后、太后,大唐最尊贵的女子;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定国公府的老夫人,甚至连云浅华这个养女都要比她的身份高贵。要说这云浅宁心里头没有落差是不可能的。她表面上虽然和云浅安、云浅华二人姐姐长、姐姐短的,但是心里总是掩不住浓浓的嫉妒。不过这定国公对他却是真心实意,这么多年不要说侧室,就是通房丫头都没有一个,再加上儿女又都孝顺,慢慢的云浅宁也就看开了一些,没了那么多攀比的心思。
可是当自己的儿女长大,她的心思又变了一个样:自己三人出身一样、才学样貌也都相差无几,自己低人一头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儿女一出生就要对她们两个的儿女卑躬屈膝,前后应承?所以在知道了小女儿沈贞萍对龙天行有些意思的时候,云浅宁便又活了心思:要是萍儿真的嫁给了天行,那么沈家可就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了!到时候自己就算是不能和她们两个平起平坐,但是也相差无几了。就算是那凤芸璃再好,也都不知去向了,自己的女儿又能比云浅华的女儿差到哪里去了?所以她便想利用云浅安、云浅华对自己的姐妹间的情分让龙天行娶了沈贞萍。可是没想到当年龙天行那么决绝地拒绝了沈家,让萍儿下不了台,甚至以死相逼,最终却落得一个名声破败,沈家被放逐的下场。
这么多年来,心里有执念的不止是沈贞萍一个,云浅宁也是满腹的怨恨。所以即使是见识到了惊澜郡主的手段、被她给敲打了以后,云浅宁还是没有完全死心。眨眼之间便想出了利用杜宇槭来逼迫龙天行和语晴就范的方子,只不过没想到语晴不仅不买账,还在短短两日只见就让京城一边倒的舆论转向了另外一边。甚至连自己孙子、孙女的前程还有整个沈家的名声都受到了威胁。在如此巨大的威胁之下,云浅宁就算是再不服气、对云浅安、云浅华、龙天行、语晴等人的怨恨再深,也不得不低头。
沈昌平起身,看着神情伤感的母亲,有些愧疚地说道:“是儿子不孝,没有能耐让妹妹得偿所愿,还劳累父亲、母亲伤感。不过还请父亲、母亲放心,这次儿子一定会用尽浑身解数,给妹妹觅得以为如意郎君回来。”
沈德远拍了拍云浅宁的手,看着沈昌平道:“昌平,你不必自责,这事本来就与你无关。是为父和你母亲一时糊涂,放纵了萍儿,导致了今日。如今之计还是安抚好天行父女两个,还有就是先选一户好人家,把皊儿的婚事给定下来。至于婧儿,还不着急,等上个一年半载的再说。萍儿,就先算了吧!大不了咱们养她一辈子。”……
入夜,语晴正在看画眉刚才幸福姐妹二人那里拿回来的几张破旧的药方,“怎么都弄成了这副样子,看起来好像是经常有人拿着翻看。只不过是几张药方子,又不是话本小说,谁会这么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画眉听了笑道:“回郡主,这件事说起来又是好笑、又是可怜,那姐妹二人因为没了父母,在定国公府的境遇很是不好,被克扣月钱不说,还总是被欺负。她们两个如今年纪都不小了,却只有姐姐幸儿识得几个字。她见她妹子想学,便拿着这些个药方字当做书本,来教她妹子识字。时间长了,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语晴摇了摇头,“我还以为大唐的教育这么普及,连耕地的农人都会背一些诗文,更不要说这些高门大院了!我见秦王府里头有个专门教育仆役的教书先生,便想着每个府上都有一个呢!没想到还有不识字的人,不过她们勤学上进的心思也是好的,值得嘉奖。等下你挑几本简单的书给她们两个送过去,反正百灵在那里,让她得了空就教导一下她们姐妹两个。怎么说她们如今也都是咱们秦王府的人了,可不能丢人。说起来今天因为沈贞萍的事情,走的太急了些,还没有将她们两个的卖身契和户籍从沈家给要出来呢。倒是不怕他们赖账,不肯把东西给咱们,就怕他们又生出什么幺蛾子来,借着这件事情来炒作。”
画眉听了笑道:“郡主多虑了,上次他们借着二公子的事情故意炒作,已经被郡主给教训了一回。再加上今天郡主送了这么厚的一番礼给他们,如今京城里头传扬的都是郡主您如何的大方大度呢:沈家自私自利的留了二少爷在他们家那么多年,郡主您还不计前嫌送了他们那么多宝贝。如今京城里头的人只要是提起沈家,没有一个不骂他们是假仁假义的伪君子的!而且不知怎么回事,今天那个沈贞萍的事情也被传了出去,如今无论是高门大户还是街头巷尾的平民百姓,对沈家和沈贞萍的唾弃可以说是达到了顶风了呢!”
语晴听了满意一笑,想到沈贞萍,眼神中闪过一道寒光,从抽屉里头拿出了一张画像,交给了画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