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黏浆裹的太厚了, 火把烧了一会,突然传来炸裂声, 并隐隐出现了明火。好在萧景铎没有在火把上涂太多黏浆,再加上水池就在旁边,几个瞬息后火把就栽倒在地, 火花也随即被浇灭,并没有惹出不可收拾的后果。
就是其他人被吓了个够呛。
秋菊吓得脸都白了,弱弱地叫唤:“大郎君, 你还要试验吗?”
“不用了。”还没等秋菊松口气, 就听到萧景铎又说, “下次可以换个条件好些的地方, 这次太仓促了。”
其他人沉默了。
萧景铎抬头瞅了眼天色, 说道:“赶紧把这里收拾一下, 方才动静这么大, 还折腾出这么多烟雾,一会引来人就麻烦了。”
萧景铎等人掩盖好痕迹, 又装作踏青的样子回城。马车驶入官府, 一个衙役看到后殷勤地走来牵马:“萧县丞, 你回来了?”
“嗯。”萧景铎正要询问这一日县衙的情况, 突然听到西南方传来一声巨大的爆裂声。
他立刻回头, 只能看到西南方隐隐有烟雾飘起。萧景铎问:“刚才怎么了?”
“那是仙师在修炼仙法, 化炼丹药, 县丞你待久了就习惯了。”
“炼丹?”萧景铎又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什么都没说。
“萧县丞, 主簿和县尉商议好过几日给陈县令做法事,你要不要去看看?”
萧景铎暗暗道了句愚昧,奈何现在他手中没有证据,只能由着太离教欺骗世人。他正要一口回绝,话到口中,却又突然改了主意。
“现在主簿和县尉等人都在商谈法事的事情?”
“对,他们都聚在原来陈县令的院子里,现在正准备布置法事场地呢。”
“这样啊。”萧景铎点了点头,然后侧过脸对萧林说,“你送秋菊她们先回去,我去找主簿等人。”
“是。”萧林应下。
陈县令的院子里果然非常热闹,除了主簿、县尉这两个官,其他许多小吏也挤在这里。见到萧景铎进来,他们纷纷走上来问好。
“萧县丞,你回来了!”
萧景铎一一点头,然后走到主簿身边,默不作声地看着主簿忙碌。
“过几日就要在这里做法事?”
“对的。”主簿回头见是萧景铎,热情地给萧景铎介绍,“仙师说,在身亡之地施法效果更好,陈县令也能早早脱离苦海,投胎转世。”
若是看到齐陵光明正大地来县衙作福作威,恐怕才是陈县令真正的苦海吧。萧景铎在外面站了一站,就道:“你们先忙,我去屋子里送县令最后一程。”
陈县令的屋子和几日前并无不同,东屋依旧清静幽雅,西屋的摆设也没怎么变动,唯有床榻上的被褥换了新的。萧景铎在西屋转了一圈,就去书房了。
东屋靠墙处摆了一个高大的书架,上面堆满了书卷。因为许久无人翻动,已经积了许多灰尘。
萧景铎随手拿起一卷书,紧接着就被荡起来的尘埃呛得咳嗽了两声。他挥手散开尘土,等呼吸顺畅了,这才缓缓拉开书卷。
这是一卷诗集,想来是陈县令闲暇时誊抄的,萧景铎大致浏览了一遍,就又卷起来放回原处。
这回他挑了卷灰少的书卷,才刚拉开一半,就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萧景铎蹲下身,将掉在地上的白纸展开,他虽然面色平静,但是看完之后却悄悄将纸条收了起来。
将第二卷书恢复原位后,萧景铎没有再待下去,而是立刻出门告辞。主簿不明白为什么萧景铎刚来就又要走,招呼道:“好,这里交给我们就行,萧县丞你先回去吧!”
马上就到散衙的时候,县衙里人来人往,非常纷杂。萧景铎出了陈县令的院子就往东走,一路疾行,似乎想快些回去。但是此时正是散衙的时候,路上来往的衙吏非常多,偏偏每个人都要跑过来和萧景铎问好,所以萧景铎只能一次次停下,和路上人寒暄。
等萧景铎终于摆脱了其他人,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时,已经颇过了一段时间。萧景铎似乎长长松了口气,立刻快步往院子里走。
他跨过门槛,随意地走了两步就转入到一个外面看不到的角度上,这时他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变冷变淡,停住身朝后面望了一眼。
院外的人亲眼看到萧景铎进去,又等了一会后,确定没有变故,就悄悄地离开了。
当日入夜,县衙后街,两个披着黑斗篷的人附耳私语:“他今日又去陈县令的屋子了,好像还拿到了什么东西。”
另一个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仙师一直没有找到陈县令暗藏的证据,莫非……”
“今日我在陈县令的屋子里拿到了一些东西。”同一时间,萧景铎也对萧林说,“现在,我要你替我做些事情。”
天亮之后,萧景铎照常处理公务,翻看历年的卷宗,看起来和寻常无异。然而等散衙后,萧景铎却避开众人,偷偷去找冯屠户。
这回萧景铎没有去冯屠户家里,而是直接去市集摊子上找人。冯屠户正在给人割猪肉,一眯眼却看到萧景铎站在街对面,他心里了然,笑呵呵地招呼众人:“我家里还有要事,今天的买卖就先做到这里,若是乡亲们哪位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