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对垒, 双方士兵都警惕地盯着前方,战局一触即发。
在这种紧要时刻, 后方突然冒起黑烟, 有好奇的士兵回头去看, 立刻又被后面的伙夫长打回来。
“不许回头,后退者斩!”
突厥士兵被勒令不许回头, 但是对面的宣兵却能看的一清二楚,耿睿一见黑烟如约燃起,立刻高声喝道:“进攻!”
帅旗挥动,各军队长立刻跟上,也挥动特制的旗帜,下达进攻的命令。耿老将军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计划,安排好几个嗓门大的士兵,一边冲一边大喊:“突厥大营着火了,突厥人的老巢被我们端了!”
这些大嗓门震得耿老将军耳朵疼, 他一边挥动旗帜指挥全军, 一边暗暗想着,萧景铎这个小子看着正气,平日里不声不响的,没想到还真让他得手了。
啧,人不可貌相。
而刚刚得手的萧景铎等人,现下正被追兵逼的够呛。他们为了绕开突厥人的斥候, 轻装出行, 最多只能带百余人, 但是身后的追兵足有五六百,而且净是精锐。
“这群蛮子脑子不好使吗,都追出这么远了还追!”一个亲兵骑在马上,忍不住骂道。
话音没落,又有一只箭矢飞来。亲兵险险避开,气喘吁吁。他还没倒过气,就听到萧景铎问道:“你们谁的嗓门最大?”
前方是突厥大军,身后还缀着追兵,即使这种情况下,萧景铎的声音依旧平稳沉着。萧景铎这样的态度大大安抚了其他人,几个人来不及想为什么,就争先恐后地说道:“卑职嗓门大!”
“我是我们乡里嗓门最洪亮的!”
“萧将军,我……”
“行了,你们几个一起喊,想办法激怒突厥人。”
“啊?”方才还兴高采烈的几个人愣了愣,“我们都这样了,还要激怒这群蛮子?”
“你只管朝后喊,说他们又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其余的不用担心。”
“什么,还有一支队伍埋伏在王庭?”
“你们说呢?”萧景铎简直无奈了,这群一根筋的死脑子,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呢。
反倒是另一个人听懂了:“将军,你是故意这么说,好让他们不敢继续追下去?”
“原来是这样啊,这样我就听懂了么……”一个兵卒骑在马上,用力清了清嗓子,正打算朝后喊,刚开了个口就卡壳了,“萧将军,文邹邹的东西我不会,我该跟他们喊什么?”
“骂人就够了,什么难听骂什么!”
“明白!”这些糙汉子深吸一口气,手上紧紧勒着缰绳,嘴里却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这群猪脑子,又被骗了吧,这是我们的什么虎什么计,你们又中计啦!”
几只轻骑兵飞速从草场上飞过,身后跟着黑压压的突厥人。而这几个人非但不害怕,还敢嚣张地大笑挑衅。这些粗狂又响亮的声音传到突厥人耳中,反倒让突厥首领迟疑了。
“他们说这是调虎离山之计,莫非他们另有伏兵?”
突厥人惊疑不定,萧景铎趁着这个空隙,带着人又一通加速,眼看就要跑出突厥人的射程。突厥首领咬了咬牙,最终下狠心道:“一队人回去看看情况,剩下的人跟我追!”
萧景铎几人又跑了一会,猛不防迎面碰上一支大部队。
“萧将军,我们好像跑到突厥人的老巢里了!”
“我看你才是猪脑子,抬头看,对面不就是耿将军的帅旗吗!”
其他人抬头,果然看到黑压压的人头之上,红色的“宣”字大旗正猎猎飘动。
所有人大喜:“我们回来了!”
但是归队之前,更严峻的现实还摆在他们面前。身后是穷追不舍还被他们顺道激怒的追兵,前面是两万多突厥主力大军,他们先得活着冲出重围,才能和对面的宣朝部队会合。
生死关头,萧景铎的心反而平静下来,他沉声说道:“往右侧冲,把突厥人的步兵右翼冲散!”
突厥人步兵正举着长矛,埋头往前冲,冷不防后方传来喊杀声,紧接着就看到一队骑兵从天而降,在队伍中来回冲荡,步兵右翼很快就被冲散。
战场上的默契不需多言,对面的大部队立刻配合,帮着萧景铎等人将右翼分割开,将其一分为二,单独围剿。等另外的突厥人反应过来,战况已经无法扭转了。
突厥人本就担心自己的帐篷被烧,现在看到他们身后冲来一支宣朝骑兵,再加上右翼被击溃,双重夹击之下,许多人都心生怯意。
士气往往是一场战场的决定因素,宣朝部队乘胜追击,将突厥人追出三里地,全胜而归。
这一仗杀敌五千,俘虏战马、刀具无数。耿老将军终于出了几日前被围困的闷气,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几日后,突厥可汗发来议和书,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了他们放下身段议和,军队上下俱是一片欢声笑语。
耿睿老将军喜气洋洋地将突厥可汗的求和书发向长安,没过多久后,议和使臣便从长安出发,美滋滋地来漠南和突厥议和。
突厥一直是宣朝的心头大患,更别提之前宣朝皇帝为求安稳,主动交好突厥,许以财帛丝绸,说好听些是议和,说难听些便是岁贡。这次首战告捷,双方地位颠倒,朝堂内外欢腾不休,简直是天大的喜事。
耿睿和北征军取得此等战果,论功行赏自然少不了,不过在议和成果出来之前,他们还需驻扎在大漠,以防突厥搞出什么幺蛾子。
议和的第二天夜晚,萧景铎主动来主帐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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