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身体被破魂箭擦到了一丁点而在额头悄然滑落的冷汗,当然也就更不会有人知道佩罗在破魂箭即将命中自己的那一瞬间,他内心的忌惮。
刚才那一箭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我的灵魂竟然出现了一瞬间的不稳,似乎要崩溃一样。只是身体被擦了一下就有这种感觉,那要是直接被它命中呢?
佩罗不敢再想下去,看到修斯的身体好似烂泥一般瘫软到了地上,腹部不断流出咕咕的鲜血,面sè极其苍白,双目惊恐无比的看着自己,佩罗的脸上立刻因为庆幸自己先前闪开那透明一箭的明知决定而微微一笑。
但仅仅一秒钟之后,人便立刻转头看了远处的巴尔克一眼,脚步轻轻一踏,人便在转眼间,化作一道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的白芒,来到了巴尔克的身前。毫不费力的一把抓起巴尔克虚弱不堪的身子,佩罗脸上再次露出那极富亲和力的微笑,正要开口如先前一般的询问。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从巴尔克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一闪即逝的怯意,佩罗心念立刻微微一动,忽然转头看了身后已然吓得瘫软在地上的茱莉雅,用只有他与巴尔克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你刚才要说什么?是不是要替她去死?回答我。怎么了?哦。好吧。
我现在的心情还不错。这样,我可以答应你,如果你替她死了,那我就会放过她。不过如果是她死,那我就会放过你。怎么样?你刚才要说的话,是什么?快说。”
佩罗的话说的很慢,甚至很轻,但落在巴尔克耳中却是好似惊雷突然炸响一般,心神蓦然间为之一颤。下一刻,巴尔克的脑海就仿佛遇到了洪水猛烈的冲击堤坝一般,保护茱莉雅的意念居然立刻好似这摇摇yu坠的堤坝一般,不断的动摇,不断的破损,最终竟然彻底的崩溃了。
死?我去替茱莉雅死?为什么?不。我不能死。我还要为父亲报仇,我还要实现父亲的梦想,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怎么可以死在这里?我不能死,绝对不能死。要死,也只能是茱莉雅。
片刻之后,在自己死还是茱莉雅死的艰难选择中,巴尔克最终选择了后者,于是他默默的摇了摇头,脸上仍旧与之前一般的恐惧,但双目却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悲sè,然后下一刻他眼中却忽然又闪过了一丝喜sè,心道:妹妹,对不起。
别怪哥哥,我也被逼无奈。不过你放心,只要我以后成功的成为了圣域强者,一定替你报仇!
这是他的悲的原因,而喜则是因为他庆幸佩罗刚才那番话说得很轻,轻到茱莉雅等人根本听不到,所以他很放心。
看到巴尔克脸上转瞬间变换了几次神sè,一抹嘲讽意味极浓的微笑立刻就在佩罗的脸上浮现,这笑容顿时让巴尔克内心升起一阵强烈的不安,不过佩罗并没有为难他,而是缓缓的点了点头之后,人在踏步间,又到了茱莉雅的身前。
然后,佩罗神sè突然一变,竟露出极其嘲讽大笑,说道:“亏你们还是修炼者,居然不是骗子就是懦夫。
一个个为了活命全都可以不惜撒谎,甚至是违背自己的良心。我现在心情还不错,气也消了大半,既然你们这么想活着离开这里,我就给你们一次苟且偷生的机会。不过,你们之中必须死一个人。
我答应,只要你们之中有谁敢站出来主动替你们大家去死,我就放过你们剩下的人。但我不会给你们太久的时间考虑,我只数三声,三声之后,如果没有一人主动站出来,那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说完之后,佩罗立刻伸出一根手指,大声说道:“一!”众人闻言纷纷互视一眼,没有说话。
“二!”众人眼中的惊恐顿时更浓,娜可露露和茱莉雅的身子甚至都颤抖的不听使唤起来,罗德转头看了一眼好似死人一般昏死在地上的无奇,猛地一咬牙,就要起身,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娜可露露一把捂住了嘴巴,拉住了身子。
与此同时,娜可露露,修斯以及一直都没有说话的麦卡西和任查理几乎全都在这一刻,把目光投向巴尔克,异口同声的喊道:“队长!”他们的意思很明显,是要巴尔克主动站出来,就因为他是队长,可茱莉雅却在听到这声呐喊之后,立刻恼怒的骂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就在这时,第三声终于响起,“三!”片刻之后,佩罗极其讽刺的转头看了远处满脸通红的巴尔克一眼,又看了看面sè同样通红的茱莉雅一行人,顿时哈哈一笑,然后无比嘲讽的摇了摇头,说道:“三声已过,还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可惜。这是你们自己选择的结果,一个都别想活!”
说完,佩罗的脸sè就顿时一变,不再微笑,也没有冷笑,反而好似一个真正索命的魔鬼一般,脸上立刻就现出了从未出现过的狞笑,抬手踏步间,整个人就立刻好似一道一闪即逝的白芒,瞬间出现在了茱莉雅的身前。
刹那间,压力,一股无法想象的压力与比寒冰池的池水还要冷上百倍的寒意顿时好似瀑布一般,疯狂的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脑海。在这一刻,仿佛天塌了一般,众人的眼前已经没有一丁点的光线,有的只是直达深渊,根本无法摆脱的黑暗。
他们人还未死,但心却似乎已经死了,众人眼前甚至都仿佛看到了一幕自己被佩罗击杀的画面,凄惨至极。无声的眼泪立刻在茱莉雅的脸上出现,娜可露露更是惶恐的抱紧了怀中其实比他更加虚弱的罗德。
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一切已经结束,他们注定都要在这绝望中陨落的时候,一个声音却好似一道从天而降的阳光一般,几乎只是一瞬间就让所有人内心的绝望与恐惧都在这一刻奇妙的消散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同样的心安。
“我来!你第四声并没有数,所以我的回答应该还算在第三声中。让我替……替他们死……吧。”说出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昏迷中苏醒,吃力的从地上爬起的无奇。
只不过,他此时的面sè非常苍白,嘴角挂血,状态虚弱无比。说出这话之后,他眼中甚至还有浓浓的恐惧充斥其中,就连双腿都因为心底无法消散的恐惧不住的颤抖。但就是这看似胆小如鼠的人说出的话,虽说就连发音都在不停的颤抖,可听上去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