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炯炯有神的想,没看出来啊,平时一副君子如玉,文质彬彬的样子,没想到竟是个文盲。
不,不对啊,前段时间的梦里,白乙还向那个胖子沈陌要书看的,怎么就……
白乙见他神色变化,一脸便秘的表情,大致猜出他心里在想什么,说:“我认识的字和你们现在的字很多不一样。”
李远之心思一转,便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近现代汉字简化之后,对一个古人来说,自然是看不懂的,就像他看繁体字一样,算得上是半个文盲了。
想到这里,他从旁边拖了一把椅子坐下,大致给白乙说了一下信的内容,问:“你说,那位刘先生会不会和季言工作室的纵火案有关?”
白乙垂着头,手指捏着信封,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知道,你可以去查一下。”
李远之点点头,第二天去学校上课,把信件给沈煜看了,沈煜也觉得有必要查一下这位姓刘的先生,说:“你下午还有课,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晚上我给你消息。”
“也好。”李远之点头,又叮嘱了一句,说:“那人若真的和纵火案有关的话,大概算不上什么好人,你记得要注意安全。”
沈煜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让他不要担心。
下午,两节课后,李远之和人约好去打网球,几个人去了学校新校区新建的网球场,四个人,分了两组,轮流打了三场,结束时,李远之的胳膊都快要抬不起来了,不过,虽然很累,但身体也舒畅了不少。
养伤的这段时间,他躺在医院里,都快躺陈僵尸了,稍微运动一下,李太后就大惊小叫起来,“远之,别乱动啊,伤口要是再次裂开,你就得去隔壁的整容医院了,虽然现在整容技术在进步,但整容后遗症还是很难避免的,看看棒子国那些脸歪嘴斜的女明星就知道了,你要是被整残,以后找不到媳妇怎么办啊?”
李远之当时整张脸差点没抽成帕金森综合症,心想,太后,您想得可真远,不过,您儿子到底有没有那个命娶媳妇,还得看旁边这位白先生的意思呢,他要是一不高兴,明天就把我给杀了,娶媳妇的事只能拖到下辈子了。
李远之收好球拍,和其他人道别后,便去停车场取车,晚上六点,深秋的天黑的早,学校里的路灯已经全部打开,到处都是出来闲逛的学生。
刚运动完,李远之一身汗,他一路循着人少的地方走,尽量避开人群,可还是有人会莫名其妙的撞上来,这都是天黑惹的祸,还是没看见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啊。
突然,李远之听到前方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他忙抬头,循着声音望去,前面不远处,明灭的灯火中,梁泉一身白裙,站在人群里,正对着他招手,轻柔的叫着他,“远之,跟我来,远之,跟我来……”
李远之疑惑的皱眉,心想,梁泉怎么会在这里,只是不等他想清楚,就感到眼前一黑,下一刻,他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般,眼神空洞起来,机械地抬腿,往梁泉的方向走去,前方的梁泉每走几步就会停下来,等着李远之跟上,说一句,“远之,跟我来。”
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一个轻柔的召唤,一个顺从的跟随,新建的校区和老校区隔了一条街,梁泉很快便领着李远之到了路口,向路中央走去,周围人来人往,谁也没有注意李远之的异常。
“远之,来,跟我走……”梁泉站在马路中央,对着李远之招手,笑得妖异而温柔。
李远之刚要抬脚跟上,突然,迎面冲过来一个女孩,“嘭”的一声,撞在了他身上,他脚步踉跄,停顿了一下,女孩抬头,眼神闪烁,迅速地看了他一眼,又移开了眼,手指揪着衣角,小声说:“对,对不起,学长,我,我不是故意的。”
神情木然的李远之视线一直定格在不远处的梁泉身上,根本没注意到眼前的女孩,他抬脚越过女孩,机械地往路中央的梁泉走去,女孩见他不理自己,脸上唰的一下变白,露出失望的表情,咬着嘴唇,戚戚然的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只是下一刻,女孩却惊恐地尖叫了起来,“啊……不要……”
马路上,一辆疾驰的的车子,突然失控一般冲向路中央的人群,人群立刻骚动起来,尖叫着四散逃开,只有李远之对突发的状况懵然不知,一步一步,自杀一般地走向道路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