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姐,姜大哥什么时候能来找我们啊?”
“我不知道。”未秋说道,“今天咱们刚到京城,肯定不会今天来的。”
“要是姜大哥能给咱们找个地方住就好了。”六月嘟囔道,她一点都不想在舅舅家住了,住的憋屈不说,还要忍受祝蝉儿的尖酸刻薄。
未秋没听清楚,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六月连忙说道:“没什么,我说咱们这屋子真小。”她虽然年纪小,可也明白事理,知道要是什么事都要姜大哥帮忙,姐姐会被姜大哥的家里人看不起。
“忍忍吧。”未秋笑道,“反正也住不了几天,等回了汴州自己家里,不就自在了。”
“姐,你是不是要跟姜大哥成亲,不跟我们一起回家啊?”六月试探的问道。
未秋默默叹了口气,从见到姜家管事开始,她心头就一直有种预感,当初一门心思随着姜泽和父母进京,是存着信任他的念头,只是如今,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信任愈发的淡薄了。
特别是姜泽先走一步,让她有种两人桥归桥路归路的感觉。
“以后别跟舅舅家的人说姜泽的事了。”未秋嘱咐道,“免得别人乱猜,说三道四的。”
六月上午跟祝蝉儿嚷嚷姜泽,只是被祝蝉儿激的一时失言,见不得祝蝉儿言语挤兑未秋罢了,这会儿上连忙乖巧的点头,“我知道,以后谁问我都不说。”
第二天吃过早饭,祝氏带着未秋六月还有茜茜到祝姥姥那里陪着说话。因为祝家最大的祝承还未娶亲,茜茜算是祝姥姥的头一个重孙子辈的孩子,祝姥姥对她喜爱的不行,抱在怀里逗弄着不撒手。
几个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大舅母拿着一个算盘进来了,像是一点都不意外屋里坐了这么多人,对祝姥姥笑道:“娘,我来给你报下这个月的账。”
祝姥姥把怀里抱着的茜茜递给了祝氏,问道:“不是前几天才报过吗?怎么今天又报?”
大舅母呼啦了下手里的算盘,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笑道:“娘,是这样的,我回去算了算,这两天家里的开销实在是大,我也不敢擅自做主,只能来报给娘说说。”
“什么开销大?”祝姥姥问道。
大舅母叹了口气,“家里多了几张嘴,买菜买米的钱就不是个小数,还有刘嫂子,非得要给她涨工钱。”
“她在咱们家干了那么多年都没要涨工钱,怎么突然就要涨工钱了?”祝姥姥皱起了眉头。
大舅母撇撇嘴,“她说家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只她一个人伺候,太累。要是不给她涨工钱,她就走,不干了。”
“这……”祝姥姥气的摇头,“你就不能跟她好好说说?湘儿一家能在这住几天啊?十几二十年的交情了,就不能通融这一两天?”
“我说了,人家不听!”大舅母无奈的摊手,“这年头,都是只认钱的主儿,谁还念交情啊?”说罢,眼珠子看向了祝氏几个人。
未秋低下头,专心致志的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好像没听到大舅母的话,六月也不吭声。
祝氏尴尬的说道:“大嫂,我们就在这里住几天,我,秋儿还有六月都会洗衣裳,也能帮忙做饭,不用刘嫂子忙东忙西的伺候我们,你再跟她说说吧。”
大舅母连忙摆手,一脸嗔怪,道:“看大姑奶奶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当嫂子的要撵你走!家里虽然是我管,可要是有事我拿不定,还是得来找娘讨讨主意!”
未秋笑的一脸真诚,“幸好大舅母解释了,刚真是把我吓到了,还以为我们太能吃,三顿饭把大舅母吃穷了,要撵我们走!”
这下轮到大舅母一脸尴尬了,指着未秋对祝氏笑道:“你看你闺女这嘴,真跟你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看大舅母说的,我是我娘的闺女,当然随我娘了!”未秋笑眯眯的接口。
祝氏领着未秋从姥姥房里出来后,忍不住对未秋说道:“秋儿,以后别呛你大舅母了,怎么说她也是你的长辈,你看你把她挤兑的下不来台,这样不好……”
未秋打断了祝氏的话,淡淡的说道:“我可没见过嫌晚辈吃她几顿饭的长辈!咱们昨天才到的京城,今天她就急哄哄的算账,也太着急了点吧?”虽说他们没带见面礼,可祝氏昨天就当了钗子买布给他们做衣裳,这还不满足?还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