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你认真回答我,你觉得今天下午孙总的讲话正常吗?靠谱吗?”我说。
“嗯……”秋桐顿了下:“除了表扬你的很正常靠谱之外,其余的,我还真觉得不大正常。”
“他是针对你来的,也可能包括平总,你说是不是?”我说。
“嗯……”秋桐的身体停止了晃悠,坐直了身体,看着我:“继续说——”
“他今天讲的这些话,显然是适用于你和平总的,不然,平总不会心惊,但是,他是在发行公司大会上讲的,我以为,针对你的意味显然更浓,当然,也包含着针对平总,集团这些经营部门,数一数,最有可能的就是你们俩。”我说:“很显然,他是在警告你们俩,或者,他要对你们俩采取一些反制措施,比如,鼓动策动你们俩手下对你们不满意的人员积极往上打你们的小报告。”
“平总我不做评价,我自己站得直,走得正,我担心什么人打我的什么小报告呢?”秋桐说。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常在河边走,难免会湿鞋,或者,即使那些小报告是子虚乌有的,但是,打报告的多了,起码会造成一些负面影响,现在的人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都是善于捕风捉影的,起码,会让集团里的领导和同事觉得,发行公司内部是不团结的……说明你的领导方法有问题……这自然对你都是不利的。”
“嗯……或许你说的有道理:“秋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我:“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也和平总那样,找董事长汇报吗?”
“这个,我倒没想好,但是,我觉得,起码不能束手待毙!”我说。
秋桐低头沉默了半天,一会儿摇摇头:“我是不会找董事长汇报的,而且,我也不赞同平总的作法。”
“为什么?”我说:“就因为担心造成集团领导的不团结,还有担心以后和领导的关系更加僵硬?”
秋桐摇摇头:“这只是个皮毛……这事,其实我想了,或许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孙东凯今天的讲话,让我突然想起一句话: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什么意思?你是说孙东凯今天不是针对你来的,是针对平总的,只是借了你今天的场合?”我说。
秋桐又摇摇头:“我当然在他的针对范围之内,从表面上看,他是有一箭双雕之意,但是,我总觉得,他还另有深意。”
“那沛公不是平总?那会是谁?”我说。
“是谁……是谁?”秋桐锁紧眉头,喃喃地说:“到底是谁,我不敢确定,因为我想不透……易克,你可知道,集团党委成员内部,斗争一向很激烈,表面上大家一团和气,但是,暗斗一直没有停止,这些党委成员,个个都是在市里有一定背景的,谁也说不清楚谁到底都有哪些背景……我们作为下面的人,自然更不知晓,更不知道最近集团上层或者更高的上层都发生了什么。我之所以反对平总把这事汇报给董事长,就是出于这个考虑。”
“你是说,孙东凯真正的矛头指向,是董事长?董事长是那个沛公?”我浑身一个激灵,看着秋桐:“难道孙东凯今天是故意撒下诱饵,让董事长跳出来故意找他茬?他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不是自找麻烦吗?”
秋桐看了我一会儿,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半晌说:“易克,有些事,不是你我这个位置和阶层的人能想透的,不是你我的经历和阅历能明白的,毕竟,我们还年轻,我们的大脑还浅薄……我只是隐隐有某种直觉,但是,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想不明白。”
我看着秋桐沉思的表情,说:“那……要是按照这个思路,平总要是真的去给董事长汇报了,岂不是正中了孙东凯的下怀?”
秋桐看着我,眨了眨眼睛:“孙东凯是个不简单的人,那么,你觉得董事长就那么简单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董事长是个豪爽直快之人!”我说。
“这是董事长的一面,你看到和感觉到的一面,但是,人都是多面的,董事长既然能在官场里混到这个位置,仅仅靠豪爽直快,是能做到的吗?”秋桐看着我:“易克,官场多复杂,多浑浊,多险恶,不光你不明白,没体会,我甚至也说不清楚,其实,我也顶多算是半个官场中人,或者说,是官场边缘中人。”
我挠挠头皮:“这事我越想越糊涂了。”
此时,我和秋桐都没有意识到,李顺在宁州掀起的那股风暴还没有正式登陆,在星海传媒集团内部,另一股风暴正在缓缓酝酿形成,即将爆发。
而我和秋桐,都将身不由己卷入这股风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