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很简短,董事长讲完话,接着就宣布散会,大家各自离去。
我没有回公司,直接去了海边老李钓鱼的地方,我想先看下老李对此事的反应。
海边空荡荡的,老李不在。
我坐在老李钓鱼的岩石边,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大海,心里苦苦想着事情的突破口,想着如何拯救出秋桐……
这时,我接到了海珠的手机短信,她告诉我开完会后要到沿途的几个旅游城市去走一遭,去拜访一些新老客户,要多在外面呆几天,让我不要牵挂。
我给海珠回了短信,然后收起手机,盘腿坐在海边,看着茫茫的大海发怔……
我的脑子逐渐梳理着头绪,逐渐找到问题的突破口,要想证明秋桐是无辜的,那么,就必须先要知道反贪局找秋桐是为何事?知道问题到底出在那里!只有知道问题出在那里,才能切入进去。
那么,如何知道反贪局是为何将秋桐带走呢?这可不是容易知道的,办案的人都有办案纪律,非一般人可以知道的。
而且,我知道,反贪局的人在办案的时候,往往不会直接告诉对方是因为什么案件把他带来的,而是说他有事,交代完政策就让他自己主动交代。
很多贪官就是因为这样,往往是一点小事,10万8万的事情被叫进去,结果自己不知是什么事,还以为是别的事发了,交代半天,吐出一大串自己受贿的事情,却还没有交代到点子上,本来一个小事,却把自己全部葬送进去。这样的案件比比皆是。
我觉得平总极有可能会落入这样的圈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可就真完了。如果他的心理防线崩溃,一股脑地交代,那么,拔出萝卜带出泥,还会牵扯到那些人,就不好说了。
当然,我坚信秋桐是绝对没有任何事情的,她是绝对不会承认交代自己的任何问题的。但是,要是反贪局的认定秋桐有问题,秋桐又坚决不承认,那问题还是很麻烦,零口供起诉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那么,反贪局到底是掌握了什么把秋桐带走的呢?我苦苦思索着。
我知道,此时老李未必能知道,他已经离开了政法战线,他是被排挤出来的,人走茶凉,而且,政法系统现在处于白老三姐夫的掌控之中,官场的人都知道怎么站队,老李和白老三姐夫素来不和,没有人敢或者想得罪他,老李想要打探具体的消息,难上加难。
我正冥思苦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
我一回头,看到老李正站在我身后,手里提着钓鱼的工具包。
我忙站起来:“李叔,你来了——”
老李此刻显得很苍老,心事重重。他看着我,点了点头:“小易,事情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我点点头:“是的!”
“我也刚知道。”老李说:“小易,你觉得阿桐会有什么经济问题吗?”
“绝对不可能,绝对不会有!”我斩钉截铁地摇摇头:“秋总我了解,她绝对不会有任何经济问题!”
“我也这么认为,阿桐这孩子从来就不是见钱眼开的人!”老李说着,又叹息了一声:“唉……这事,我分析,不是那么简单,或许,是冲着我来的。”
“冲着你来的?”老李的话让我吃了一惊,我看着老李:“李叔,此话怎讲?”
“这就是官场斗争的复杂性,说了你也不懂。”老李说:“或许,是我们害了阿桐,这孩子是无辜的,受了我们的牵连。”
老李的声音很沉重,眉头紧锁。
我有些发懵,我不知道老李说的“我们”指的是那些人。
“小易,阿桐平时对你怎么样?”老李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非常好!”我吐出三个字。
“嗯……那就好,我知道,你是一个很重义气的人。”老李说了一句。
然后,老李没有再说话,拿出小马扎坐下,打开钓鱼包,拿出鱼竿,开始钓鱼。
都出这么大事情了,老李还有闲心钓鱼,我心里有些火,很想把老李的钓鱼竿夺过来扔到海里去。
可是,我没有这么做,因为我看到老李虽然在钓鱼,眉头却一直紧锁,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此刻,他应该是钓翁之意不在鱼了!
我站在老李旁边,不说话。
“小易,现在这种情况下,有些事,我是不能出头的,或者说,我是无法出面的。”一会儿,老李说了一句。
我没有做声,看着老李。老李的话验证了我刚才的想法。
“有些事,有些时候,有些渠道是堵塞的,是无法沟通的。”老李又说了一句。
听着老李的话,看着老李沧桑的老脸,我沉思着……
难道老李刚才的几句话在暗示我什么。
老李不再说话了,眼睛盯着海面,似乎开始专心致志开始钓鱼。
我不相信老李此刻能平心静气钓鱼,也不相信老李能对此事不做任何作为,至于他在想什么,在琢磨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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