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不知她们在谈些什么。
夜深了,万籁俱寂,隔壁的低低絮语持续了很久,很久……
不知不觉,我在纷乱的不安和郁郁中睡去。
这一晚,秋桐和妈妈都谈了些什么,我始终不知道,我没有问秋桐,也没有问妈妈。
或许,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或许,有时候,不该什么都搞得那么明白。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
妈妈起得更早,正在厨房里做早饭。
走进客厅,看到秋桐正站在相框前,看着相框里的那些照片发呆……
我默默站在秋桐身后,没有打扰她。
“易克,你有一个温暖的家,你有一个幸福的家。”良久,秋桐轻轻说了一句。
她知道我来了。
我没有说话,心里起起落落。
秋桐转过身,看着我微微一笑,轻声说:“易克,我真羡慕你,羡慕你有这么疼你爱你的父母,你的爸妈是那么慈祥可亲的长辈……当然,我会更加深深祝福你,祝福你们……祝福你们的生活,祝福你们的家庭,更加完美,更加幸福。”
秋桐虽然在笑着,但是我分明感觉出她真诚祝福的笑容里带着几分酸涩……
我的鼻子突然一阵发酸。
在灵魂的荒野里四处逃亡,四面的悲歌从现实的画面涌进,淡然的面孔似是废弃的城堡,孤苦的心透析着黑暗、落寞、苍凉……
吃过早饭,在爸妈恋恋不舍的目光里,我们打车离去,直奔机场。
在去机场的路上,秋桐一直沉默着,看着窗外宁州的冬天……
回到星海之后,第二天,在集团小会议室,经营党支部为我举行新党员宣誓仪式。
站在鲜红的党旗面前,我的心情不禁有些激动,还有几分庄严。
秋桐带领我宣誓。
秋桐站在我前面,举起右手齐肩握拳。
我照她的样子做。
开始宣誓。
“我宣誓——”秋桐的声音十分庄重,吐字十分清晰。
“我宣誓——”我跟着一句,声音洪亮。
在这个庄严的时刻,秋桐亲自带着我宣誓,我心里有一股炽热的激流在涌动。
“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
“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
秋桐说一句,我跟着一句。
“拥护党的纲领,遵守党的章程,履行党员义务,执行党的决定,严守党的纪律,保守党的秘密,对党忠诚,积极工作,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永不叛党!”秋桐最后说:“宣誓人——”
“宣誓人——易克!”我庄严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宣誓完毕,我心潮澎湃,不由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当然,这泪水,流在我的心里,流在我心底不为人知的最深处。
这泪水里面包含着什么样复杂情感,只有我自己知道。
就这样,稀里糊涂在社会上懵懵懂懂混了这么多年,我终于找到了组织,成了组织的人,在秋桐的带领下,我宣誓成了党的人。
我终于要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生了!
宁州回来之后的第二天我宣誓入党,第三天,李顺就飞回来星海来了。
李顺把我叫到金银岛的山洞里。
“你进步的速度超出我的想象,本以为刚转变了身份,入党提干怎么着也要等个一年半载,没想到一个月之内转正入党提干的问题都解决了,效率很高,看来你小子在集团还是混的不错的,起码和集团一把手关系搞得很不错。”
李顺坐在沙发上得瑟着二郎腿,边吞云吐雾边说:“看来我的看法是对的,相对职场来说,你更适合混官场,你天生就是混官场的料,官场,才是你真正可以施展才能的天地。”
我吸着烟,默默地看着李顺。
新的一年,李顺的脸色更加苍白了,眼睛更加浑浊了,在讲话的时候,嘴角不时微微要神经质抽搐一下。
我知道,这都是溜冰的后遗症,这是深度中毒的结果。
“当然说你适合混官场,并不是你不适合混黑道,我看你最适合的就是黑白两道兼做,通吃。”李顺继续摇头晃脑地说:“你不要有那种白道混好了就瞧不起黑道的想法,我告诉你,世界上没有任何绝对的存在。白道因为黑道的存在而存在,黑道因为白道的存在而存在,二者是唇齿相依的共存关系,密不可分,相互制约的……
“你可以研究下八卦图,答案都在里面,阴阳是相克相生的,白道要做违法的事,是暗的做,黑道做违法的事,是明的做。白道不违法,那是天理;黑道不违法,是违背天理,哈哈……”
说到这里,李顺得意地笑起来。
我没有笑,但是我承认李顺的话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