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迈出门栏的步子,南宫雅皱着眉头转过身来,深邃的眼睛里满是愤怒。
“我要去找个那个混蛋!让他知道一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混蛋事!”
“不,求求你不要去找他,求求你不要告诉他我怀孕的事情,求求你。”
纤细的小手蓦地掀开被子,只穿着单衣的身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板上,一脸哀求的拽着南宫雅的衣袖。
“听阑,你··”
“听阑姐,你这是做什么,你快起来啊!”
南宫雅和南宫雪慌张的扶起地上的夜听阑,相似的面孔上,明亮的眼睛里毫不掩饰担忧之情。
骄傲如她,他们何时见过她如此卑微的乞求着别人,更何时见过她甚至可以抛下尊严的下地跪求他人。
现在的她,真的是一无所有了吧,连仅剩的自尊,她自己都狠狠的踩碎了。
“不,如果你们不答应我的话,我就不起来。”
夜听阑执着的挣脱开两人搀扶的手,一脸倔强的说道。
“听阑姐你快起来啊,地板那么凉,你身体还很虚弱又怀着身孕,这样不管对你对胎儿都不好啊。哥,你就答应听阑姐吧,她这样跪下去身子会吃不消的!”
见夜听阑如此执着的跪着,南宫雪为难的跺跺脚,一脸责怪的看向一旁的南宫雅。
“听阑,如果我不去好好的揍一顿那个混蛋,他所欠你的这笔债难道就可以这样算了吗?”
南宫雅深深的看向跪地的夜听阑,英俊的眉宇却越皱越紧。一边是想要扶起地上的夜听阑的纠结,一边是想要替她讨回公道的愤怒。怜惜与激愤一同涌上心头,竟让他睿智的头脑变得焦躁起来。
“齐王,请你···在他面前给我留最后一点尊严好吗?我已经骄傲的离开了,我已经在心里命令着自己要割舍了。所以,请给我留··最后一点骄傲吧。就让我骄傲的离开他,就让我,骄傲的埋葬自己的心吧。”
黑亮的眼睛里一片晶莹闪烁,夜听阑竭力的挤出一抹笑容,努力的让自己疲惫的腰杆挺直。
就算是离开,她也要骄傲的离开。
她不想让任何人觉得,自己像一只丧家之犬一样··
“听阑,起来吧。我答应你便是了。”
仿佛挣扎了好久,南宫雅最终深深的叹了口气,扶起地上的夜听阑。
“最近你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吧,雪儿明天的婚礼你也不要参加了,先调理好身子要紧。”
南宫雅无言的看了身旁的南宫雪一眼,后者则一脸担忧的点点头。
“不,我要去。因为我答应了他,明天,将会是我们··最后一次扮演一对··和睦的夫妻。”
夜听阑轻轻的笑着,黑亮的眼睛像一个无底洞一般,慢慢的空洞起来。
“夜听阑,你疯了!你看看你现在都什么样子了!你还要陪他一起去参加婚礼,你们现在明明已经不是夫妻了啊!”
南宫雅失控的摇晃着夜听阑的肩膀,想要让她清醒一些。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明天,就让我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做一个最后的了结吧,也算是,圆了我一个心愿。”
空洞的眼睛慢慢的恢复光亮,夜听阑有些疲惫的垂下头来。
“好,我就答应了。但是,既然你已经炎王妃了,那婚礼之后,你跟我一起回齐国好吗?让我带你,永远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仿佛鼓足了勇气一般,南宫雅深吸了一口气,直直的看向夜听阑。
“谢谢你,齐王。我不想,依靠任何人。我只想,靠我自己。”
夜听阑轻轻的拂下南宫雅的手,一脸坚强的笑着。
即使走的再远,即使她的人已经离开了这里,可是她的心呢··
她的心,只怕已经早已遗失在这片土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