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虽然没对他说一句话,洪谨却注意到她端着的肩膀缓缓垮了下来,侧着头,原本紧绷着的后背似乎也稍稍松弛了些。
她这是一直在等他来吗?
“太医怎么说?”
真容摇摇头,依旧不发一语,只是抬起头,用一种哀伤的眼神看着他。
“宣太医进来!”
太医显然一直在外面等着听宣,此时洪谨的话音刚落,他便应声而入。
“王爷千岁!”
“免礼!小王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真容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不落痕迹地看着。这位太医对洪谨的态度也太过谦恭和熟稔了,已经超越了内臣与王族该保持的距离。
“王爷可有听说过“汗焚香”?”
“汗焚香?”
这名字已经叫人听了很不舒服了。不用想,一定是毒药,而且和小王子的死有直接关系。
“对,是一种产自栖霞的毒药,本无色无嗅,若沾染在替身衣物或肌肤上,遇汗水而顺着毛孔进入人体,然后就会发出一种很想夜来香的特殊香气。那药随汗孔进入人体后,顺着血液流变全身,香气也由浓转淡。等香气淡到几乎闻不到时,那毒气便发了,进入心肺,让人呼吸不畅,心肺痛绞不已,痛苦万分。”
“你是说,小王子是中了这种汗焚香的毒而出的事情?那么有人对他的衣服做了手脚?”
耶律才想让他洪谨替他遮挡过去这滔天的罪过,他可真是打错了如意算盘。既然他们已经如他所愿地自己先打了起来,他有岂可放过借机除去眼中钉的机会?
只不过还要借别人的手罢了!
“是啊,王爷……”
太医还没说完话,就被王后殿下厉声打断了:
“好好儿的谈四王子的病,你怎么就说到毒了?你可有证据?”
“娘娘,四殿下的体表特征虽然很像是突发的心梗,可是却也和那中毒症状十分相似,四殿下素来没有心疾。而且听近侍的宫女说,确实曾经闻到过一种特殊的香味。”
王后殿下突然发怒,让太医紧张得频频擦汗,经不住偷偷看了王爷一眼,洪谨却不发一语,冷眼旁观。
“是哪个宫女说的?怎么没听到有人禀报我?”
太医指了指一个宫女,那个宫女吓得扑通一声跪倒了地上。
“四王子突然发急病,我尚且没有责难谁,你怎么就赖说什么中毒的事情?又说什么特殊的香气,早怎么没听你禀报我?莫非你是为了逃脱责任,胡乱向太医编排的?”
真容皱着眉头瞪了她一眼,那宫女赶忙把身子俯在地上。
“奴婢不敢!确实曾经……”
“给我照实讲,到底可以闻到什么特殊的香味?是几时闻到的?几时散的?可还有她人也闻到?你所说的衣物又是经过了谁的手?”
“奴婢确实记不得了,我……”那宫女知道自己闯了祸,吓得声音有些哆嗦起来。
“这屋里熏香不断,奴婢们也实在分不清楚那些是四殿下身上的,哪些是炉中的。那些是正常的,那些是特殊的。”
勃贴儿迈前一小步,小声答道。随后她便感到有一道犀利的目光紧紧逼了过来,她的头垂得更低了,不敢再抬起来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