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祥凤黯然退去,只留下史美凤与洪谨单独相处。看着他那张不沾染任何情绪的俊脸,美凤试图用无语来掩盖自己的心伤,空气顿时变得冷凝。
似乎过了好久,又仿佛只有片刻时间,洪谨抬起手臂,舒展开身子,翻身躺回榻上,淡淡地丢出了一句:
“你也可以走了。”
他不是清晰寡欲的和尚,也不曾为了什么人,为了什么事,认真地守身如玉过。他只是对于这样运用不大光明的伎俩,企图霸占他的人,企图侵入他的心的女人,统统敬谢不敏罢了。
他想说自己受伤的身体,并不需要女人的安慰,可是身体却清晰地告诉他,他想要女人,只是不是眼前的这一个,同样有着姣好面容和窈窕身姿的女子。
几个月的分离,几百里地的距离,欲望渐渐代替了思念。来自大都的所有关于她的讯息,哪怕是她如何使计,谋夺侵占他的势力范围,都能拨动他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
繁忙的军务和公事不容许让他有太多的时间去思念,也不曾收到直接来自她的只言片语。
有时候他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开始把她的面容遗忘了,那些曾经充满纠葛的亲密无间的相处,她那双看着他时多情的眼,纯真的笑,无法错认的情是不是都只是他的错觉。
可唯独她那似娇带威的声音,还有在那幽暗的山洞中,搂着她入睡时,她如兰花般香馥的气味,那柔若无骨的触觉,依然清晰地留在他的指间。
美凤的神色一黯然,心中不觉有些醋意横生。是哪一个女人,三生有幸,居然让这样一位足以拥有天下美色的男人,露出那样的一副神色来?
她宁可相信他是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的无情男子,也无法接受他的心已经被某个女人牢牢占据。
“你这样,王姐会很伤心。”她也是!
她的声音低得仿佛像是叹息。
她和她的王姐,贵为一国的女王和公主,有多少男人想要获得她们的青睐,甚至只是想要,可是洪谨,却对她们的痴心弃若敝屣,甚至连正面看上一眼,都十分勉强。
“你觉得我该在意她的伤心吗?”
对于美凤,洪谨无法像对待栖夏国女王那样,无情而冷酷。
不是为了她曾经在一定意义上救了自己,而是她的动作和神态间,有那么一点点神似他记忆中的那朵顽强的小小菊花。
“我明白,你已经习惯了让女人伤心。”
世间有那么多痴迷于他的女人,痴痴地等待着他能够多留一份关注,可是冷情如他,怎么会浪费时间回头去多看一眼?
“我只是觉得,倾慕一个陌生的男人,是一桩无聊的事情。”
“我明白。”
感情这东西,谁能说得清?若能说得清有理或无理,那么就不存在那么多痴心痴情的认了。
可是看着他这样和她语气平和地讲着道理,史美凤原本充满了的心中的懊恼和遗憾,开始慢慢淡了些。就像是汹涌澎湃无处可去的洪水,终于有了宣泄的口子,反而变得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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