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脚,一副一蹶不振的失落样子。
此时的江晚啼没有在意到它,坐在床上反复摩挲着肌肤上的刺眼红线。
看来她那个靠同床共枕眠活一辈子的想法并不现实。
她忽的笑起来。沉睡了千百年,说安逸享乐就安逸享乐了,不该。
与此同时,张池南看到陆辜肃带着一身冷意出来,赶忙上前,踌躇着问:“是不是江小姐惹三爷生气了?”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刘妈在厨房,陆三爷神色冰冷。
行吧,看样子还真不好说。
而陆三爷像是突然想起点什么,张池南欣然等在边上。
“下午请的家庭医生是谁?”
张池南不假思索:“梁医生。”
过了一会儿,刘妈准备给待在书房的陆辜肃去送晚饭。路上看到张池南状态不对,面色发虚,便多关心了几句。
张池南像个被霜打焉儿的茄子,有气无力:“我被三爷骂了一顿。”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三爷突然提出要换个女医生给江小姐做复健,难不成梁医生做了什么?
他没去深究,因为光是想想就起了一层冷汗。
江晚啼下楼吃晚饭,发现自己可能彻底会错意了。
陆辜肃不是她所预想的那种温和先生,而且自己没有和他同台吃饭的机会。
罢了,好歹住到了他对门,算是个大进步。
偌大的餐桌,只她一人在用餐。中途张池南经过,他走得很快,但还是被江晚啼叫住了。
“三爷介意养狐狸吗?”她顶着漂亮的眸子问。
闻言,张池南皱了皱眉。这个问题问得怪,直到后来的一天,他惊恐地发现陆公馆多了只白狐狸。
现在的他觉得这个小姑娘的性格实在矛盾,他摇摇头:“应该不。”毕竟,从前刘妈收养的那只野兔子也没被三爷赶走——虽然最后野兔子被迫成了烤兔肉。
他说完,便快走了。
晚饭后,江晚啼找刘妈要了一小碗鸡肉。也没有瞒着狐狸的存在,陆辜肃都见到了,瞒着没太大意义。
刘妈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江晚啼和陈阿婆待过一阵子,在陆家遇到刘妈并不觉得生疏。
刘妈切鸡肉的时候,还顺带着告诉她三爷在家的时候基本待在书房,他们佣人除非送饭不会进去。当然,陆三爷在家的时间也很少,时常忙得半夜才到家。
江晚啼笑笑:“没想到三爷是个念家的人。”
刘妈听了一怔,当即眼眶就热了:“是啊,老夫人还在的时候可好了,三爷又孝顺。只可惜……”夫人走得太早了。
江晚啼抽出兜里的帕子递过去。
她什么也没说,刘妈心中一有数。这小姑娘是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