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桃红知道了!”
“你啊,知道就好。”艳紫无奈戳戳她的头发。
两人到了楼下后厅,绣春和弄雪已经把桃花糕拿了出来放在饭桌上,又逐一在倒桃花酒,有些姑娘则是选了清水喝,桃花酒的好坏小姐早前就说过了,来月事的姑娘便就不喝了。
不知谁说了一眼艳紫姐姐和桃红来了,几位姑娘便让了个道,弄雪拿了块桃花糕给桃红,拍拍她的小脸蛋说:“这是你念了一年的桃花糕,来尝尝吧!”
桃红笑着接过,大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弄雪姐姐,真好吃!”
弄雪自豪地笑出声:“那是,我们都做了好几年呢,能不好吃吗?”
桃红忙不迭点头。
绣春递了碟桃花糕给艳紫,又问询道:“艳紫姑娘可要来些桃花酒?”
艳紫轻轻点头:“自然。”说着,递过酒杯。
绣春斟了一整杯给她,艳紫最好喝酒,大家都是知道的,也好桃花酒。
艳紫浅尝了一口,眉眼弯弯,似是十分满足:“倒是比新酒醇了不少。”
“艳紫姑娘喜欢就好。”绣春一向的冷脸似乎也柔和了一些。
见大家都吃得开心,弄雪和绣春也觉得十分满足,便也和姑娘们道别:“姑娘们慢慢吃罢,我们先回宅子了。”
姑娘们忙与绣春和弄雪道谢,目送她们离开。
两人走了,姑娘们继续叽叽喳喳地聊着八卦。
“拂柳,你说,凤娘真的把夏婉婉送到外乡去了。”一姑娘好奇问道。
那拂柳便是冷眼的绿衣姑娘,也是个清倌,来楼里的资历和艳紫差不了几年,之间她淡声道:“无论是不是,都没什么好下场便是了。”
“那也是。”问话的姑娘点点头。
顿了顿,又说道:“她走了也好,就她在楼里就乌烟瘴气的。不过,她走了,又来个银心,凤娘为什么要捧她啊?”
桃红吃着桃花糕,听见那姑娘在八卦,就往四周看了看,发现银心不在。
也是,银心和她们和不来。
其实她也不懂,凤娘为什么老是要捧像银心和夏婉婉这种人。
“艳紫姐姐,凤娘为什么要捧她们啊?明明你和拂柳姐姐都比她们漂亮。”桃红抬头问道。
艳紫闻言轻轻一笑,摸了摸桃红的头顶:“你啊,现在肯定是不懂。你来得迟,也是不知道,凤娘早把我们捧过了,自然要换人啊。”
桃红还是不懂:“但也可以一直捧啊,隔壁县的花月楼里就一直在捧一个红牌呢。”
艳紫依旧是云淡风轻:“风雪楼是风雪楼,花月楼是花月楼。不一样,那家的妈妈,是要榨干那红牌的价值,让她使劲给她们楼里赚钱,等到她容颜老去,没有赚钱的价值之后,花月楼的妈妈就会毫不留情的抛弃她,她就只能当个被人鱼肉的普通的青楼女子。然后,她们妈妈才再捧一个新的红牌出来,如此循环往复,你说,你愿意这样吗?”
桃红摇摇头:“我不要那样子。”
“所以啊,凤娘才不和她们花月楼一样。凤娘捧人,分两种,一种是真心捧,给姑娘自己赚钱留后路。另一种则是纯粹树了个靶子,吸引客人的注意力,保护其它姑娘。你不知道,凤娘要求的不多,只要这个姑娘听话,她就会为她谋个好的后路,也不逼着你接客。”艳紫缓缓说道。青楼女子生存不易,能碰到凤娘这么一个还是有良心的妈妈,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艳紫姐姐,后路是什么?”桃红疑惑道。楼里从来没有姐姐和她提过这种事情。
“后路啊,就是等你渐渐老去的时候。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继续待在楼里,帮忙带年轻姑娘,或者干别的一些杂活。另一种,则是若是碰到愿你娶你的儿郎,向凤娘求个恩典,便给你自由身,你赚的那些钱的分成,也都归你所有。若是碰不道可许终身的人,那也可以领养个孤儿,由凤娘拖人送你去外乡生活,从此隐姓埋名,也没人知道你曾经的过往,也有人给你养老。”艳紫说道。
她如今也离选择的时候不远了,好儿郎她是不指望了,她想的还是待在楼里,帮着训练年轻姑娘,也是衣食无忧了。
“艳紫姐姐,这几个选择都不错啊!”桃红又是惊讶又是高兴。她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些后路。
“是不错,但也只有咱们凤娘有这个能力罢了。不然,哪家青楼能这么轻易放人。”艳紫笑了笑说。
就是那夏婉婉实在是不听话,原本也能平安些过了,却沦落到这种下场。
所以啊,人还是不要太自以为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