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暖听了半天,也弄明白了,纸扇一下一下敲击着手心,说道:“这么说来,这些人分明就是昨日才中毒,却偏偏谎称是几日前。”
陈氏心思转的快。“你们才是胡说,明明有保济堂的老大夫在此,却听一个黄口小儿信口胡说。”
“对啊,老大夫,这小娃儿说的到底对不对啊。”
老大夫阴沉着一张脸,身边一个布衣男子捅了捅他,他方才缓过神来。
“小娃儿说的话怎么能信呢,老夫诊病多年,在清水镇也是有名头的,说了是香毒就是香毒。”
苏陵怒道:“为医不仁,误诊害人,你也配为医者!”
争执间,陈氏的男人忽然吐了口血,这可把陈氏吓了一跳。苏陵大惊,忙上前诊脉,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他有心疾!”
陈氏有些懵。“哪里有什么心疾!”
“小大夫,我,我时常觉得心口痛。”陈氏的男人开口道。
“心疾并不严重,只是弥毒引发了心疾发作。若不救治,会有生命危险。”苏陵抿唇道,又抬头看了眼孙大夫。
孙大夫捋着胡须,连连点头。一旦确诊就有十足的自信,此时又能迅速查找到病源,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陈氏一听,也慌了,男人可是顶梁柱啊。此时抓着苏陵就跟抓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那保济堂的老大夫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儿。身边那人给他使个眼色,叫他赶紧制止。
老大夫上前,道:“你这小儿,休得胡言。明明是毒性加深,哪来的心疾。”
陈氏也拿不准了,她家男人娇气,一点儿疼都忍不得,老大夫都说了不是心疾。
苏陵气极。“再耽搁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
陆知暖心想,若出了人命,事儿就更大了。遂上前说道:“何不让小大夫诊治一番。孰是孰非,到时自有定论。”
老大夫心里也有几分吃不准,这小子医术到底如何。
“既然陆公子这么说了,那就由小大夫诊治吧。咱们不能偏听偏信,总要用事实说话。”冯则嘉开口道。
顿时人群中有清山书院的学生们,也跟着响应起来。
文人的地位本就高,这么一说,大家也纷纷表示同意。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总得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不是。
“若诊不好该如何?”老大夫就不信了,这年头小娃儿都成精了不成!
“若诊不好,今日这事儿,咱们庆和堂认了。”陆知暖说道。
苏陵感激的看了眼陆知暖,为她毫无保留的信任。
他舒了口气,取出银针,手法利落漂亮,连保济堂的老大夫都看的眼睛发直。
众人皆屏气看着,场面一时静了下来。
庆和堂雅间里,萧元璟与冷少阳静坐。片刻,萧元璟突然开口朗声道:“既然来了,何不过来一叙。”
冷少阳正纳闷间,忽听门外朗朗笑声。这声音竟是如此熟悉。
“老师?!”
“真的是你!”冷少阳忙起身相迎,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徐渭看到冷少阳如今样貌,心中暗暗叹息。当年那样的天之骄子,如今却只能龟缩在小小清水镇,当个小小商人。
“少阳,你……”徐渭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想不到皇兄派来的钦差大人,竟是徐大人。”萧元璟挑眉说道。
徐渭恭敬的朝萧元璟行了礼,心下虽对景亲王出现在此十分好奇,面上却不显,更不多言。“老臣此来也是有私心的。”
萧元璟起身将徐渭扶了起来,对于当世大文豪,天下文人之首的徐渭,他还是十分尊敬的。
虽然这老头脾气怪了点儿。
“徐大人是为了冷少阳而来。”
徐渭点点头。“想必景王爷也听说了京里的谣言,那周明翰散布传言,毁我学生名声,事情都过了八年了,还如此不依不饶,真是欺人太甚!”
冷少阳苦笑。“那周世子的肚量,当真是小。当年不过在文人的聚会上叫他失了几分面子,没想到,叫他记恨了这么多年。”
萧元璟对于那些陈年旧事并不感兴趣,不过徐渭此来,倒是来的正是时候。
屋里三人闲聊,门口众人却是要急死了。
苏陵依旧沉着冷静的施针,过了一炷香功夫,才将针拔出,又喂了一颗药丸。陈氏家的男人方才觉得舒服不少,原本发青的脸色也恢复了一点儿血色。
苏陵又诊了脉,说道:“突发心疾已经压制住了,我再开个方子,照着方子服药,三日,弥毒可解。”说着,又看了眼老大夫。“凡行医者皆知,香毒无解。”
老大夫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陆知暖将纸扇在手心里重重一拍,眼睛狡黠的转了转,问道:“小大夫,中了弥毒可对身体有损?这位大哥不就是因为中了弥毒,方才引发了心疾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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