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真蹙眉。“出了什么事儿?有人闹事儿?”
那小厮点点头,又摇摇头。
张永真性子急,在那小厮脑袋上狠狠一敲。“快说。”
“是,是咱们茶楼的茶点吃坏了人,好多客人都围在咱们茶楼门口,说要讨个说法呢!”
“嘿!”张永真狠狠皱了皱眉头。“咱们的茶点能有什么事儿,本少爷天天吃,这不是也好好的么?什么吃坏了人,我看就是有人故意挑事儿。”
张永真说着,不紧不慢的往裕和茶楼走。心道,这把戏,李管事早就玩儿过了,还把自己个给玩儿进去了。什么人这么蠢,居然玩儿别人剩下的。
寻思着,又吩咐小厮去趟衙门,他也要报官!
张永真心里十分笃定,这事儿是有人故意挑事儿,故而到了裕和茶楼时,见茶楼被里里外外的人围得水泄不通,他也不急。
而是寻了个椅子,大喇喇坐下去,慢悠悠问道:“说吧,是谁花钱雇你们来的,早点儿交代,也省得一会儿到了衙门遭罪。”
那些吃坏肚子的百姓闻言面面相觑。
这张大少爷莫不是脑子坏了吧……
“什么意思,难不成本官还差那点儿银钱?”
张永真身后幽幽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吓的他浑身一僵,回头一瞅,差点儿没从椅子上栽下来。
“徐,徐徐徐,徐大人!”
徐渭哼了一声,刚才喊的猛了,这会儿这肚子又开始疼上了,也不搭理张永真,直直的往茅房去了。
虽说拉肚子拉的他有些怀疑人生,不过还真别说,拉完了,这身上还真是轻松不少呢。
孙行敏为这事儿没少埋汰他。“一看你就是平日里油水太多了,这药,是给你刮一刮肠子里的毒。你看那些平民老百姓,拉个一回两回的,也就了事,哪个像你这般,拉的这么凶。”
徐渭咒骂:“个老东西,站着说话不腰疼。”
围观人群中有人忍不住,肚子又开始不舒服了,咕噜噜的叫个不停。好在裕和茶楼建的宽敞,茅房也比寻常茶馆大。
里头的声音此起彼伏,非常和谐。
那些百姓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们能跟钦差大人蹲在一个茅房里拉屎。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荣幸。
外头围观的众人见钦差大人不见了,等了一会儿,瞧见衙门的官差也来了,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知道张家跟黄县令是穿一条裤子的,故而,谁也不敢先出头。
谁知道这官差是不是张家找来抓他们的。
这会儿,徐渭已经从茅房出来了。那官差见到徐渭,赶紧上前行礼,要知道,前头那赵捕头可就是因为藐视这位钦差大人被革了职啊。
徐渭假装虚弱的扶着椅子,缓缓坐下。“这张家茶楼怕是有毒吧,本官不过在这里吃了几碗红豆羹,这肚子就跟开了闸似的,泻个不停。”
孙行敏也跟着附和。“可不是,这一把老骨头了,哎呦,可经不起折腾啊。”
百姓一瞧,这二位都开口了,他们再不说话,那不是不给钦差大人面子,于是争先恐后的跟着附和。
“是啊大人,我吃了几日,拉个不停,原以为是自己身子不好,没想到大家跟我一样。”
“对啊,大人可得给我们做主啊。吃坏了我们不打紧,可钦差大人也跟着遭罪,这样,可不太好吧。”
“就是,原本在庆和堂吃的好好的,若不是裕和茶楼卖的便宜,咱们也不能来啊。这么好吃的东西,价钱这么低,肯定有问题!”
“哎,拉了好几回了,我看一定是茶点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张永真不乐意了。“放屁,本少爷自家的茶点,本少爷自己也吃了,若是真有问题,本少爷敢吃?你们这些人指不定是自个儿吃了什么东西,吃坏了肚子,反而赖在我们裕和茶楼头上。”
张永真转了转眼珠,又道:“徐大人,李管事曾用这招陷害过庆和堂,如今这情形与那日在庆和堂一样,我看,一定是庆和堂嫉妒我们裕和茶楼,照葫芦画瓢,反过来又陷害我们裕和茶楼!”
徐渭捋了捋小胡子,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张永真得意的点了点头,一定是这样。心里还冷冷发笑,这庆和堂也太蠢了,果然那秦沅笙不是个会做生意的,就这么硬撞上来,本少爷这次定叫你血本无归,滚出清水镇。
“不过,既然你有这方面的怀疑,正好孙太医也在,不如就让孙太医瞧瞧,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引发的腹泻。”徐渭又道。
张永真毫不在意的点点头。当日庆和堂洗脱罪名,也是靠着孙大夫和他那徒儿,今日,又情景再现了。
正好,孙太医素有名望,有他作证,谁也不能往张家泼脏水,指不定这事儿之后,张家的名声更好了呢。
张永真想的很美。
孙大夫上前,先是替徐渭把了脉,随后官差又招呼进来几个百姓,孙大夫也一一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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