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雪地上,林立着数不清的人群,他们有的身着铠甲,有的只着厚实的棉服,彼此对峙着,手中的武器在惨白的日光下不时闪烁着寒光。
尚未搭建完成的帐篷,被风吹着,发出呼啦的响声。
许是雪原太过寒冷,动物的求生天性使然,马儿们即使被人勒住了缰绳,还在不停挣扎着踱步而鸣。
很明显,荀致远带领的兵马,与那个押送粮食的车队撞上了。
今年,适逢旱年,东虢国、邶邢国不同程度遭遇旱灾,百姓的收成较之往年,明显减产了不少。而南鄅国遇上了几十年难得一遇的水灾,民众流离失所之际,南鄅国皇族还被人推翻了皇权取而代之。
如今天下,烽烟四起之时,有能耐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粮食的,唯有东虢国首富楚氏一族。
不消说,这押送粮食的车队定然是楚氏所有。
楚氏果然是生意遍天下呀,这生意都做到几千里之外的草原上来了。
只是,这远看着十分壮观的车队,所押送的若果真都是粮食的话,足足有万担之多。这么多粮食,就是此时的三国国库也未必能一下子拿得出来,楚氏即使能拿出来恐怕也是耗费了颇多时日调度。
正值各国粮食紧缺之际,楚氏冒着严寒将这么多粮食送到草原上来,这般费尽心力地讨好希穆塔拉部族,上演雪中送炭这一幕,意欲何为?
楚氏一族名义上是东虢国的皇商首富,明知朝廷与邶邢国开战,还敢如此胆大包天,难道,他们这是打算私通敌国,助力希穆塔拉部族?亦或者绕道草原,只为送达棠樾,从而相帮皇甫元烜?
无论楚氏一族想要助力谁,楚氏都是东虢国的罪人,楚瑜作为楚氏的当家少主,身负通敌叛国之嫌。
慕容皎本就对着这个情敌多有不满,后来,楚玉失踪,慕容皇族遭遇危机,而他受伤之余亦难腾出手来对付楚瑜,此次,看到楚瑜竟然明目张胆地里通外国,他心中的怒火,真是蹭蹭蹭地往上冒。
慕容皎眯着眼帘,眺望着前方的场景,这般大规模地对峙着,想来楚瑜定然就在车队之中,而荀致远素来与楚瑜不和,这会儿恐怕是趁机与楚瑜扛上了。
也不知,方才荀致远放的烟花,是他真的找到了楚玉,还是为着与楚瑜置气。
慕容皎猜测着忐忑着,心中却也默默赞赏荀致远拦截楚氏商队有功。
他双腿一夹马腹,与皇莆并驾齐驱而行,他们的身后紧跟着气势昂扬的五千精兵。
福贵远远瞧见极速奔来的熟悉男子面容,连忙凑到马车前,禀报道:“少爷,果真是前太子殿下慕容皎来了。他身边跟着的男子,一身银色的铠甲,的确是战神将军皇甫元烜无疑。”
“嗯。我知道了。”楚瑜并没有出来,隔着车帘问:“还有谁来了?”
“皇莆将军的马上似乎载着一人,那人被披风罩着,属下看不清。”
薛泽昊收回远眺的目光,接口道:“清与玉儿同中情蛊,他们二人生死与共。我想,皇莆将军马上之人,定是清无疑。”
虽然不想承认,不过荀致远亦知道,薛泽昊说的很有可能是事实。
想到刚才黎子轩说楚玉命在旦夕,估计唐逸清的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荀致远有些烦躁地冲着车厢里问:“喂,黎子轩,玉儿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还有,我大师兄他会不会有事?”
迷戈正暗骂荀致远是个乌鸦嘴,居然说中了来人中有他的死敌皇甫元烜,猛然听闻还有一个叫做清的男人,也与楚玉关系密切,甚至同中情蛊、同生共死,他十分无语,忍不住插话问向荀致远:“你到底有几个师兄?”
得不到黎子轩答复的荀致远,抱胸对着迷戈,语气冷然地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迷戈毕竟是草原上的王者,被荀致远再三傲慢相待,男人的尊严及傲气,令他的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阴沉。
荀致远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他换了个站立的姿势,目视着渐渐靠近的人群,接着说:“我知道,你不就是想知道,到底有多少男人心仪楚玉嘛。哼,真想知道,有本事你自己去问楚玉啊!”
说完,荀致远干脆腾空而起,跃至马车顶上,盘腿坐了下来。
迷戈瞟了马车一眼,没有再说话,负手而立,眯起的视线在皇莆和慕容皎之间流转。
“神医,请问,玉儿这般情形,清他会不会也有危险?”说到底,薛泽昊最关心的还是楚玉和唐逸清的安危,他见皇甫元烜驮着唐逸清,而唐逸清似乎陷入了昏迷,也不知其情况如何,挂念楚玉之时,他亦对唐逸清十分关心。
当初他们和楚玉三人在观鄅顶的朝夕相处,和谐而安逸。
这段日子以来,他和唐逸清到处寻找楚玉,风里来雨里去,心系同一个女人,偶尔互相提及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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