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是因为常年潮湿腐化了。
“……”成芸把毯子踢到一边,跨过漏洞,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
空调把屋里温度提了起来,成芸脱掉外衣,推开了阳台的小门。
张导说的不错,这间屋子能看到苗寨全景。山坡上全都是木屋,看样式和新旧程度,大部分都是后建的,不过建得用心,虽然不是原滋原味,但是也保留了大部分的民族特色。
阳台也是木制的,成芸双手拄在围栏上,眺望远方。
景区开发到这个程度感觉刚刚好。
成芸不是那种喜欢原始风景,甘愿冒着天寒酷暑做背包客的文艺青年,看她出门到现在,还穿着一双高跟靴就能看出来了。
比起那种喜欢从极致美景中寻找生命真谛的方式,成芸更愿意接触人。
热情的、虚假的、阳光得让人想要拥抱的、肮脏得让人心惊胆寒的……所有所有的人。
成芸背后吹着屋里的热风,面前是清冷的山坡,她点了一根烟,靠在一根木柱上,就当休息了。
她看见天上的云,轻飘飘的,就像她现在的脑子。
这里太安逸,太静,天上的云看久了,也起了催眠的作用,成芸渐渐有了困意。
她回到屋子里,躺到床上。
被子带着山里特有的轻微潮湿,刚躺下时摸上去,有点凉凉的,躺了一会后,被子也暖了起来。
她蹬掉靴子,转了个身,进入梦乡。
结果一觉睡过了,睁开眼时天已经渐渐暗了。
成芸看了看时间,五点。她又把手机拿出来,上面有两个未接电话,一条短信。
都来自张导。
成芸捂着头坐起来,给张导回了个电话。
“成姐。”
“……我睡过了,你在哪。”
“我就在你的客栈里,你休息好了吗?”
成芸想抽烟,翻了翻包发现已经抽没了。
“休息好了,我等下就出去。”
“好的。”
屋里的空调还顶着30度的热风不停地吹,成芸口干舌燥,拿起风衣也没穿,直接出了门。
张导就在客栈大厅等着,跟两个客栈的工作人员聊天,看见成芸出来,连忙迎过来。
“成姐。”
成芸嗯了一声。
张导微微停顿了一下,成芸瞥过去,她很快说:“是不是白天赶路太累了。”
她问话声音很小,又有点小心翼翼。
成芸知道是自己吓到她了,她冲她笑笑,说:“嗯,有水么。”
“有有有。”旁边客栈的店员说,“这里有。”店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听口音是四川的,他拿给成芸一瓶矿泉水。
歇了一会,成芸缓过来,决定今晚睡觉不开空调了。
“太阳快落下了。”成芸跟张导往山坡下走的时候说。
“嗯,成姐你饿么,要不要先吃饭。”
“不饿。”
走着走着,成芸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我听说,这里晚上好像有表演是么。”
“对的啊。”张导说,“是有表演,是苗寨的艺术团,全都是寨子里的人,就在中间的演出中心。”
“随便看?”
“嗯,有票就行。”
票。
一提起票,成芸就想起一个人来。
成芸拿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呵。”成芸本来也是抱着闲着无聊的态度,没人接也不意外。
张导说:“要不咱们先去看表演,马上就开始了。”
成芸说:“表演多久?”
“一个小时不到。”
“也行。”
演出中心外面站着一些游客,看起来是一个旅行团的,检票还没开始,大家都等在外面。成芸一边站着,一边琢磨。
“小张,这寨子里有没有用车的地方。”
“寨子里面?”小张想了想,“寨子里没有需要用车的地方啊。”
“哦。”
表演时间一到,游客路口开放,两个检票员站在门两边,过一个人在票上盖一个戳。
表演中心是露天的,中间一个宽阔的空地,后方是一个搭起来的高台,台子最高处两旁有两个巨大的牛角,角尖冲天而立。
观众座位三面包裹空地,没有位置安排,随便坐。
成芸找了中间的一个位置坐下,旁边陆陆续续进来一些游客,都是一个团来的,挤在一起聊个不停。
天色还没完全暗下去,观众已经进得差不多了。
成芸叠着腿,拿出手机随便翻。
又过了几分钟,台上传来铃铛的响声。成芸抬头,一个苗族女孩穿着盛装后后台走出来。
成芸打了个哈欠,表演开始了。
与此同时,成芸的手机震了起来。
她低头看,李云崇的电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