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华整张脸都是白的,声音颤抖,两股战战。
眼睛里是支离破碎的惊慌。
后背都是汗。
包厢里的光线很弱,他站在门外,只瞧见苏暖的脸色一瞬间白了。
她的手掌里全是冷汗,呼吸微弱,极力地压抑着,好像所有的力气都积攒在胸口。
就连身体本能地阻碍气血冲上脑海,让她的意识一直处于混沌状态。
她不敢想不敢问,导致气血翻滚着在胸腔剧烈地撞击。
“嗯!”
苏暖闷哼一声,苍白的嘴角冒出了一点红。
慢慢地血红滴落,在她的下颌划过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小暖!”唐时慕紧紧抱着她。
她的身子绷得僵直,碰到她唐时慕才惊觉她身子颤抖地厉害,她的脚趾蜷着不敢抓地,胸腔里翻涌的气血冲到四肢百骸,再一瞬间收缩回来。
眼睛顿时红了。
唐时慕抱着她,猛地回头问:
“有没有生还者!”
邵华六神无主,“飞机在英吉利海峡上空坠落,半空时发生爆炸,机身折成两段,大部分乘客被甩……”
“重点!”唐时慕低吼一声。
被一向淡定的他这么一吼,邵华目光剧烈地颤抖,目光落在苏暖的脸上,如实说:
“出动的军舰目前只找到两名生还者,而且伤势很严重,但,”他一顿,扫了苏暖一眼,“都不是秦正铭,暂时的遇难者名单里也没有他。”
苏暖身子一僵。
眼睛里闪着细碎的,让人心生不忍的光芒。
可是她没哭,从听见到现在只是红了眼睛,她颤抖的手指抓着唐时慕,好像所有力气都凝聚在这里,张了张口。
“时慕,我要找到他……”
我要找到他,我要找到我的正铭。
很快,新闻上都在报导这件发生在不久之前的空难。
两百多名乘客,几乎是中国人或是中国华人。
一时之间,牵系着国人的心。
截至目前,生还者仍是只有两名,而遇难者的名单越来越多。
依旧没有秦正铭。
可是现在的情况没有消息,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
到达英吉利海峡的港湾,随处可见军队的人。
港湾的风大,簌簌地吹着苏暖的衣角和头发,发丝不断遮住她的视线,遮住她苍白的脸。
正在下雨,她望着白茫茫一片的海域。
搜救军队的队长提前接到电话,和唐时慕用英文交流:
“飞机失事的原因初步判断是遇上强劲气流,被迫下降一段距离后油缸爆炸,这个时候生还概率本来就小,掉入海中能找到两名幸存者,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队长很冷静客观地分析。
而来这里的每个人都不冷静,除了唐时慕他们,还有其他遇难者的家属,听他这么讲,情绪剧烈波动。
两百多条人命。
一时之间家属乱了分寸——
“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儿子,他才刚当爸爸,还没看上孩子一眼啊……”
一个中年妇女瘫坐在地上,情绪已经奔溃了。
情绪会感染,越来越多的哭声在原本就不算宽敞的接待室此起彼伏。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捂住胸口,噙着眼泪嘴唇颤抖了好几下,才能开口:
“早知道我就不过什么八十大寿,我的孙儿啊……”
悲痛像是病毒一样,迅速传播,无能为力。
队长听不懂中文,可悲伤是没有语言之分,他用不太标准的中文沉着冷静道:
“我们一定会找到他们!”
正在说着的时候,有人从外面进来。
所有人都对上眼。
居然是靳庭风和时基。
他们穿着救生衣,身在里面的衣服都被雨水打湿了,凌乱地黏在身上,头发也很狼狈,神情颓败的模样。
在场的人以为他们搜救队伍里的军人,急着跑上前询问。
靳庭风神经绷得紧,差点就被他们的询问扯断,负面情绪涌上来的一瞬间,他松了拳头。
他们何错之有?
和他一样,都是来找人的。
他看见了唐时慕他们。
“你们怎么来了?”靳庭风两眼通红。
他和时基是在听说出事后,立马赶过来的。
一起随着搜救部队出海。
可是现在,他根本就不知道秦正铭的下落。
更准确的问题,他不敢深究,不敢胡思乱想,他现在必须冷静。
已经打电话叮嘱了,确保将秦正铭出事的事情暂时先对他父亲隐瞒。
现在能做的,恐怕也只有这些。
“有消息了吗?”邵华上去问。
靳庭风咬着后槽牙在颤抖,半天摇了一下头。
邵华看了唐时慕一样,后者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唐时慕侧头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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