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六,皇帝正式封笔封玺,朝廷封印,百官休息。
萧启宸难得陪着楚凝瑛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窝在萧启宸怀里的楚凝瑛更是腻着不愿意起来。
统共也就这三四天的时间,三十夜里皇帝开宴,她和萧启宸又要开始忙碌的四处赴宴,这样的时光,当真是少之又少。
为着是做新妇的第一年,荣妃早早派人知会了楚凝瑛,切不可再用身子不适躲懒,年节下,再用这话堵嘴,显得不吉利。
楚凝瑛得了知会,自然不敢再躲懒,乖乖的听从吩咐,每日里跟随宫中的嬷嬷学习礼仪,这几日倒真觉得疲惫,比生病还累。
荣妃为着楚凝瑛鼠疫一事之后受皇帝冷待至今,这结始终不曾解开,好在皇帝也未曾去往俪贵妃处,倒是去淑妃那儿去的多了些。
淑妃在楚凝瑛鼠疫的这一段时间,送了不少东西往庄子上,倒比荣妃这个做婆母的还要尽心。
淑妃原也是讨了皇帝的巧,瞧皇帝那般看重楚凝瑛,加之又是老九的媳妇,便勤谨了些,不想中了皇帝的心,近一段的时间在这宫中尽也是一枝独秀。
这些话楚凝瑛都是从舅母严氏口中得知,在楚凝瑛安然归来之后,严氏曾上门过两次,一则是看楚凝瑛,二则便是数落荣妃的刻薄。
楚凝瑛昏昏沉沉时并不知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加之榕姨与连翘皆遭了罪,身边更没了传话的人,乍然听闻严氏之言时,楚凝瑛这心上终归有些不舒服。
可那人到底是萧启宸的亲娘,自己并非她腹中所出,她如此待自己也无可厚非,人之常情,她也不能够要求荣妃要待自己视如己出。
就是严氏这么一个舅母,那个时候也不过是面上过得去而已,楚凝瑛分得清好坏,难过了一下子,也就释然了。
倒是严氏看楚凝瑛不吱声,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放下些各色的补身之物,便没做多留。
楚凝瑛的心思她猜不透,加之皇帝恩典,赐凌灏不日回京过节,她这心里因为凌氏尸骨一事一直惴惴不安,当时自然不敢多留。
又是一夜大雪,四周一切银装素裹,院里新开的几簇红梅点缀其间,倒别有生趣。
萧启宸今日安排了府上扫尘,请了府中四位许久不见的美人一同来这正院之中用餐,说是扫尘,实则便是抄家,不过借着这个名头查找真凶而已。
这一段日子,后院各处都在萧启宸的掌控之中,任谁都不敢乱动,今日借着这机会扫尘,四处查看这些个女人们在后院里到底藏了些什么而已。
楚凝瑛倦怠的从床上起身,随意寻了件袄裙罩在身上,头上的同心髻是萧启宸给挽的,萧启宸这儿正给楚凝瑛簪花时,后院中的那几位美人已经到了门口。
夏曦若与林静薇打头,陆如玉与甄辞念站在后头,四人入内之后向萧启宸与楚凝瑛盈盈跪拜,个个衣杏红衫,束藕丝裙,端的是花枝招展,千娇百媚。
一眼瞧着这四位美人都是做了准备而来……
四人各寻了位置坐下,陆如玉一双顾盼生辉的杏眼自进门后便一直流连在萧启宸的身上,眼神之中带着万千柔情,楚凝瑛光是看着就觉得恨不能心化了。
只可惜那当事人就像是瞎了一般,对于这般的深情款款只做不见,也是辜负了陆如玉那满腔的心思。
“许久不见各位了,各位安好。”为了打破这暗送秋波的沉默,楚凝瑛率先开口与几位问好。
眼瞧着就过年了,嫁过来这么久,也没和这几个有这么坐下来好好的说话的时候,也是难得的机会。
“委屈你们在这儿略坐坐,府里扫尘,吃过一顿饭,你们就可以回去了。”楚凝瑛此刻只端着那副气势略撑着场面,而后执起手边杯盏,吃了一口茶,觉得眼下这场面有那么一点点尴尬。
“王爷清瘦了很多,年下时节忙碌,还请王爷好生照看自己的身子。”
沉默了好一会,不曾开口的林静薇向萧启宸说了这一句本份且关切的话。直接跳过楚凝瑛那儿,视楚凝瑛若无物,发起了挑战。
“是啊,王爷瞧着清瘦了这些,妾身看着心疼,妾身出门时才让灶上准备了党参鸡汤,一会妾身命人送来给王爷补身吧。”
林静薇打了头,陆如玉在一瞬间将话接了下去,言辞之中满是深情,说话的顷刻间,连眼圈都红了,只差没去当戏子。
一旁听着这话的连翘嗤笑了一声,对于这话恨不得想回嘴,楚凝瑛好歹病了这么多日,没瞧见这几个女人来问一声安。
到了这当刻,一个个在那儿念着萧启宸的身子,矫揉做作的给谁看,这么一个生龙活虎的人坐在这儿,你一句瘦了,我一句心疼的,在膈应谁。
楚凝瑛倒是没连翘那样大的反应,这几个女人受了自己练规矩的磋磨,从那之后自是与自己连面子上的往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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