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紧了大衣快步行走在夜色下的校道上,凉至满脑子都是夜廷深刚刚在电话里那番令她有几分摸不着头脑的话。
她说她和他朋友没见过,他却说没关系,他认识你,你只要抬着头确保他能看清你的脸就好。
她按捺不住问他是什么东西非送不可,他却保密,说过会儿就知道了。
于是,她也只好按照他的要求往清华西门的方向走,晚上的事情还挺多,她想着不要让人家等太久,便加快了脚步,同时很是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每一个迎面走来的行人,她近视,晚上看不太清,出门时还特地戴了框架眼镜。
1月初的北京温度已经是零下十几度,夜间温度更甚,这几天已经飘了好几场雪,雪融化的时节很少有人敢出门,好在凉至并不是那么怕冷。
她喜欢冬天,尤其喜欢冬天的雪,可惜故乡的冬天鲜少有雪。
就这样目视着前方,凉至自然而然地忽视了脚下的路,雪地有些滑,她一个不留神便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手便撑在了冰凉的雪面上,入骨的冷。
手机却在这时响了,那边是他关切的声音:“怎么样?能自己站起来吗?”
这话一出,凉至惊得眼珠子都差点儿掉了出来,忙四下张望着寻找他的身影,心怦怦直跳。
那边轻叹了一口气,“看桥这边。”
凉至便往那边望了过去,当他的身影渐行渐高的时候,她看着他渐渐清晰的轮廓,胸腔内竟有一股热流在向上涌着,堵在她的喉咙口令她说不出话来,只保持着坐在雪地上拿着手机的姿势,愣愣地看着不远处同样拿着手机看着她的他。
这感觉,真像是在做梦。
几乎是出于下意识的,凉至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有些用力,哪怕隔着厚厚的大衣还是疼得她呲牙咧嘴的,由此她便确定了,她不是在做梦,夜廷深是真的来了。
“你……”喜悦堵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看着桥上的男人站在桥面最高处的时候忽然停了脚步,离得那样远,她却很清楚地看见他唇边勾着隐隐的笑意。
他低笑着问她:“是你站起来,还是我走过来?”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坐在地上,大衣和裤子沾上了冰珠,有些湿了,所幸里面感觉不到。连忙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衣衫,她毫不遮掩唇畔的笑,踱着小步朝他的方向跑去。
与此同时,夜廷深收了手机,张开了双臂拥她入怀。
“你怎么来了?”窝在他怀里,凉至感受着他的温暖,幸福溢满了整个胸腔。
原来,幸福可以这样简单。
夜廷深感受到了她对他的依恋,咧着唇笑,揉了揉她的头,“想你了,所以来了。”
*
酒店,夜廷深细心地用吹风机将凉至的大衣吹干,而她则伏在桌前做着她该做的事情,只是眼睛时不时会瞥向夜廷深。
关了吹风机,夜廷深笑问:“怎么了?”将衣服整理好之后,夜廷深便走到她身边,看着桌面上一张张稿纸和模型图,又看到镜片下她布满了血丝的双眼,难免心疼,“经常熬夜吗?”
凉至摇摇头,“就昨晚而已。”生怕他责备似的,她又赶紧补充:“也不是刻意熬夜的,昨晚睡不着,我就起来了。”
夜廷深没说话,倒了杯热水过来递给她,然后慵懒地躺在床上,手撑着头看她,似笑非笑:“看样子,今晚是做不成了。”
“什么?”
凉至起先没反应过来,后来看到他的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的某处,她便有几分尴尬地挪了挪身体,避开了他的视线,可是现在她有好多好多的话想问他,又没法专心于稿纸上,如此一来,房间里的气氛便有几分尴尬了,更确切地来说,是一种无言的暧昧。
“凉至。”夜廷深嗓音沙哑地叫了她一声,因凉至背对着他,所以他看不到她脸上的红晕,眼里虽隐隐有着一团火焰,但他硬是将它压了回去,轻声说:“专心点,做完了早点休息。”
*
一个人最迷人的时候,大抵便是她专注于某件事情的时候。
这一晚,饱受了思念的折磨的夜廷深靠在床头,双眼一动不动地凝着凉至的背影。暖暖的光也使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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