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房间内,正中的圆桌上,田德拉正趴着哭泣,双肩随着哭泣声起伏,在灰黄的灯光下越发的瘦弱,让人心疼。
张子清走过去,伸出手覆上她的后背安抚,“别哭了。”
听见他的声音,田德拉泪眼婆娑的抬头。
她身子一倾,抱着他的腰,“子清,我好想家,好想我的家人啊。”
想她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还要承受这里的一切,张子清的心软了下来。
很久很久,她再也没力气哭泣,转而轻声抽噎着,张子清拉开她的胳膊,走到脸盆架,打湿手帕,然后绞干,为她擦脸。
又过了很久,直到她完全平静下来,张子清才开口。
“我不知道文妃娘娘肚里是谁的孩子,但只要不是朔王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你可以知情不报,可以视而不见,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当出手掩饰。看起来你很仗义,可实际上是犯傻,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不管文妃是不是公主,王上把她打入冷宫,赐药,已经是最轻的处罚。”
“没罚你,你是最大的宽容。”
“可你倒好,脑子一热,经没大没小和王上争起来。你可知,你今日的所作所为,罪可当诛!!!”
张子清重重的叹气,她平时看起来还算聪明,怎么老是犯傻啊。
“还有那个徐夫人,这件事她不会善罢甘休。”张子清顿了顿,“如果没意外,她现在必定在逸轩殿,一会儿必定来如翠宫。”
“所以,这几日我要把你关起来,饿你几天,以示惩戒。”其实是变相的保护。
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张子清心一横,“后院茅房旁边的破屋,你快些过去吧,再晚些,徐夫人就过来了。”
田德拉看着张子清不由的愧疚,她每次都是脑子一热,留下一堆事情让张子清在后面操心。
这一次也是,只是这次的祸闯的太大。
“对不起。我当时只是想如果孩子没了,那事情可以有个了解,不曾想到闹到这个地步。”田德拉道。
“快别说了,徐夫人应该马上到了。”张子清起身:“这几天不能有人过去看你,屋里杂物堆下面,我刚放个罐子在下面,里面有些干粮。”
“谢谢。”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不足表达她内心的感谢,可太华丽的辞藻在这里更加旧苍白无力,而她也只有这两个字。
把田德拉领到破屋,看着她那张小脸,扬起手,犹犹豫豫的落不下去。
“来吧。”田德拉明白他的意思,咬着牙闭着眼,“快点。”
“啪”一巴掌落在她脸上,力气之大,让田德拉后退两步跌在地上,脸火辣辣的疼,嘴角咸咸的,田德拉用手一抹,竟然是血。
张子清看她红肿的半张脸,和五道鲜明的手指印,“希望这一巴掌能换你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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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很乱,蒙了厚厚一层灰尘,田德拉袖子一挥,灰尘乱飞,着实呛人。
破屋之所以叫破屋,不只外观看起来破旧,屋里也是,特别是屋顶,可以望的见夜空。
田德拉也没心情计较这些,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