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你祖母这里有我们呢,你不必担心。”二夫人也在一旁温声附和道。
其实,对于雪花没死,韩啸也没有娶古雅,整个国公府都是欢天喜地的。
古雅弄出的那些毒蛇,给国公府的人,可是留下了深深的恐惧。
所以,韩瑚和二夫人对雪花那是相当和善的。
雪花听了两人的话,低声道:“祖母面前,就请姑妈和二婶多费心了。”
说完,对着两人裣衽一礼。
雪花这一礼,立刻让韩瑚和二夫人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当初古雅对她们不但是不执晚辈礼,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等着她们对她行礼的。
雪花是郡主身份,对待她们一直是只执晚辈礼,以前她们觉得理所当然,现在却觉得倍感高兴。
“自家人,不必多礼。”韩瑚连忙摆手。
二夫人则是亲自拉起了雪花的手,把雪花送出了松鹤堂。
雪花刚出来松鹤堂,叮叮就从后面追了上来。
“嫂子,我想和你一起去南夷。”叮叮张口就说道。
雪花一愣,“你想去南夷?”
“是呀。”叮叮一脸兴奋的道:“从这里到南夷,要经过大半个大燕,正好可以看看大燕的风光,然后再去南夷,体会一下异域的不同。”
“我们不是去游玩,南夷之行未必顺利,到时候若是发生什么事,你一姑娘家,有个什么闪失,那可怎么办?”雪花不赞同的道。
“嫂子,你们是以大燕使者的身份去,南夷肯定会好好的招待你们,而荷花又是南夷的灵女,能发生什么事儿?我就充当你的侍女就好了。”
“可是……”雪花有些为难。
叮叮的心情,雪花可以理解,就连她,其实也想去游山玩水的,可是这个时代对女人的束缚太多,特别是叮叮这种真正的大家闺秀。
“嫂子……”叮叮开始摇晃雪花的胳膊。
雪花心软了,“要不……”
“不行!”
醇厚的声音传来,定国公大步走了过来。
“爹。”
“爹。”
雪花和叮叮连忙行礼。
“嗯。”定国公点了点头,然后对叮叮道:“明年春天就是大选的时候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出远门?传讲出去,定会对你的亲事有影响。”
定国公的意思很明白,明年叮叮肯定会借大选的时候定亲的,人选也早就选好了,所以现在叮叮可是不能传出一丝一毫不好的名声。
“可是,爹,我想去……”叮叮嘟着嘴道。
“不行!”
定国公斩钉截铁的给予了答复,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雪花拍了拍叮叮的手,劝道:“你想去可以等成亲以后再找机会,现在你的确不能去,否则就会被人当成把柄,成亲后可能被婆家嫌弃,嫌弃你不遵闺训,肆意出门。”
“你当初不也是只身跑到京城来卖枣吗?我哥哥不是也没有嫌弃你吗?”叮叮不服气的道。
“那个……我……”雪花打住。
她能说她当初来京城的时候,路上一直有一个男人,和她同吃同住吗?
“怎么,没话说了吧?”叮叮得意的道。
“什么没话说?”雪花痒怒的拧了拧叮叮的脸蛋,“我现在不就被你这个小姑子抓住把柄了吗?这么明目张胆的用话挤兑我?”
叮叮听了雪花的话,“咯咯”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叮叮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去不了,就是你同意了,爹也不会同意的,更别提祖母了,我也就是想试试,万一你说服了哥哥,哥哥再说服了爹,爹又说服了祖母呢?”
雪花听了叮叮的话,也叹了一口气,“你把我想的太高了,你就是说服了我,我也说服不了你哥哥的。”
“怎么会?”叮叮摆了摆手,不苟同的道:“哥哥这些年来,哪一件事最后没有依着你?你还想……”
“怎么不会?我现在快郁闷死了。”雪花烦恼的打断了叮叮的话。
反正她和叮叮本来就无话不谈,现在也没有必要瞒着她。
她在娘家不能说,怕夏氏等人担心,影响了胎气,现在对着叮叮,当然要泄泄压。
叮叮一看雪花苦恼的样子,知道雪花不是在说笑,立刻小脸严肃了起来。
“怎么了?你和哥哥……”
“你哥哥被道长喂了绝情丹,所以现在对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了。”雪花索性对叮叮全部说了出来。
“绝情丹?”
“不错,绝情丹,忘记世俗的一切情感,心里只有是非对错,没有感情。”
“怪不得这些日子,哥哥无论对谁,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即便祖母,哥哥也是冷淡的要命。”叮叮恍然大悟道。
“是呀,你现在明白了吧,我现在根本就没有本事说服你哥哥,没准还会一个不小心,被他休了!”
雪花越说,越是沮丧。
“不会吧?哥哥就算是没有了感情,也不会把你休了的吧?毕竟,他应该还记得你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叮叮根本就想象不出来,韩啸会有一天把雪花休了。
雪花听了叮叮的话,叹了一口气。
“唉,我宁愿他不记得,那么我还有信心让他重新想起来,就算他想不起来,我也有信心让他重新喜欢上我,可是现在呢?”
雪花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有些无奈的继续道:“现在他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可他就是对我没有一丝感情。”
“这……”叮叮也为难了,小脸上露出了担心的样子,“这可真麻烦了,其实你做事,有许多都不符合京城大户人家的规矩,哥哥若是对你没有了感情,不会真的哪天把你给休了吧?”
“看,你也觉得很有可能吧?”雪花哭丧着脸叫道。
其实雪花并不是说怕韩啸把她给休了,而是怕韩啸把她休了后,她和韩啸的缘分就真的断了。
雪花相信,她这辈子对别人,不可能有对韩啸这么深,这么强烈的感情了。
这段感情,或者说韩啸,几乎就是她的命了。
这么说或许会显得她太软弱,可是若因为韩啸服了绝情丹,失去这段感情,失去她和韩啸以后的牵绊,她真的好不甘心。
“要不,你以后就老老实实的,别让哥哥抓到休了你的机会?”叮叮皱着眉道。
“你不觉得,我一个女人,却出使南夷,就已经是不老实的行为了吗?”雪花瞥了叮叮一眼。
她觉得,一直在她头顶上飘着的那两个大字——休书,离她又近了许多。
可是,南夷,她不能不去,否则,她不放心。
荷花是因为她才中的毒,若是不能亲眼看到荷花解毒,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安心的。
“是呀!”叮叮听了雪花的话,立刻大叫道:“哥哥不会现在就休了你吧?”
“你这个乌鸦嘴!”
雪花这次已经不是瞥了,而是狠狠的瞪了叮叮一眼,瞪完了犹不解气,索性伸手就去拧叮叮的脸。
叮叮连忙开始躲闪。
“好了,我错了,嫂子……”
“晚了,现在认错也不行了,我今天一定要狠狠的惩罚你……”
……
冬日的风,吹在脸上冷冷的,湖里的水早就结了厚厚的冰,偶尔有干枯的叶子刮到上面去,盘旋往复,为那平静增添一丝涟漪般的微澜。
雪花和叮叮闹了一阵儿,就分手回了玉香苑。
直到两人都走远了,一旁的假山后,才转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浓密的眉,如远山泼墨,深邃的眸,似千古寒潭,高耸的鼻,勾勒出刚硬的线条,微薄的唇,显示出冷毅的性格。
斜阳打在那身紫色的锦袍上,为那个挺立的身影,渡上了一层潋滟的风光,宛如一道冬日里的风景,在穿梭的时光里,静静的伫立。
**
雪花回到玉香苑,吃过晚饭,就早早的睡下了。
她已经不指望韩啸回来吃饭睡觉了,反正她现在也不担心韩啸有别的女人了,韩啸爱去哪儿睡,就去哪儿睡吧。
一个绝情绝性的人,她还担心他会偷腥吗?何况这个人,还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雪花现在对韩啸是无比的放心了。
不过,雪花不明白,为什么她早上醒来的时候,会发现自己正紧扒着一个宽厚的胸膛?
不错,是她紧紧的扒着人家。
因为她的小脸扎在人家的怀里,她的一只胳膊,绕过人家的胸前,抓着人家的胳膊。
雪花贪恋的闻着鼻端那熟悉,仿佛已经刻在了骨子里的气息,然后慢慢的收回了手,悄悄的往自己的被窝里移动。
真冷!
雪花打了个寒颤。
离开那个温暖的怀抱,回到自己冰凉的被窝,雪花的心里是崩溃的。
明明旁边躺着的是她的男人,她却要向做贼一样的偷偷滚回自己冰冷的被窝,还有比她更悲催的吗?
雪花没有注意到,当她悄悄退出那个怀抱的时候,旁边的男人,眉头跳了跳。
有暗淡的晨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雪花吸了吸鼻子,一脸委屈的看向旁边那张俊朗的侧颜,心里划过四个大字——
蓝瘦,香菇!
随即,雪花眨了眨眼,想起了一个重要问题。
男人早晨不是大都会一柱擎天吗?那么韩啸现在呢?
韩啸现在是单纯的绝情,还是因为绝情,失去了X功能?
雪花又想起了韩啸某处,那软趴趴的触感了。
不行!这可是个重要的问题。
雪花一瞬间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