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影探出头来,呆呆的把剩下的馒头啃完,挂了电话给顾琛霖。“放了陈婆婆,事情跟她没关系,你想让我做什么直接说,我都答应。”
“乖,我等你回来。”
她按了电话,拔掉了手上的管子,赤着脚走到窗前,打开窗子,趴在窗台上吹着嗖嗖的晚风,头顶的那一弦月那么寂寥。
无边的夜空中,那么浩瀚,小小的她一不小心就陷了进去。
家乡,有一轮奶白色的月亮,她以前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盛夏的晚上,一个人躺在屋顶,拥着一空的璀璨憨憨睡去。
多少年,她不曾回去过了,那小胡同里满满的槐花香,那悠长小路上的一盏盏路灯,那林荫道上漏下来的阳光……
脑袋越来越热,可她固执地靠在窗台旁的墙壁上,吹着冷风不肯放下头顶的月亮离去。
意识越来越不清楚,最后,她顺着墙壁缓缓地滑落下去,被守在门外的黑西装发现,喊了护士把昏迷的她抬回到床上。
三天后。
沉影驾着车朝着一个目的地走去,脑袋里来来回回回荡着顾琛霖半个小时前讲的那句话。“来华庭。”
华庭是他新入住的地方,简简单单三个字,可其中半含着的意思,任谁应该都可以听出来。
她在他指定的地方停下车,一下车就有人来接手她的车子,带着她朝着里面走去,她一声不吭地跟着那个人,忐忑的心一下子跳进了七年前的那个晚上。
“柳小姐,这边,先生在里面等你。”
“沉小姐,这边请。”
穿着制服的女人客气地提醒着她,她抓着身上的衣服,强装镇定踏上了门前的台阶。
玄关处金色的夕阳将整个客厅都晕染的无比温馨,可映在她的眼中却尽是黑暗,嘎嘎的鞋子踩在蹭亮的地板砖上,她突然感觉好冷,紧了紧身上的风衣继续跟上制服女的脚步。
那晚金色的灯盏,一盏盏在她眼前出现,她恍惚地抬头去看,却见走廊的顶上是只有白色的石灰天花板,仅仅一盏灯暗在那里。
她继续往前走着,越来越重的压迫感碾压着她的每一根神经,而压迫感的来源是来自于她自己的脚步声,经过一扇扇门前,有增无减。
制服女突然停下来,咚咚的敲着一扇木质门,她突然觉得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那咚咚的敲门声。
“boss,沉小姐到了。”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那一身墨黑的背影一点一点刻进她的眸中,从未有一刻,她这么恐惧顾琛霖过。
“沉小姐,请吧。”
沉影猛然一扭头,看着制服女温柔含笑的脸色,她却读到了那么浓重的讽刺与不屑,捏着拳头,沉重的脚步走着那么艰难。
她一进去,制服女很贴心地关上了门,偌大的房间空气开始变得不够用了。
他一转身,勾起一抹得意之色,朝着她走近。
她惊惧地看着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怎么,你怕我?”
她走近房间不过两步,退两步便是门,重重的羞辱感压下来,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把手,紧紧地攥着,多想转一下就跑出去。
一只手搭在她的头侧,危险的气息朝她逼近,鼻息之间全是属于顾琛霖危险而陌生的气息,她小心地呼吸着,可那种讨厌的味道却还是争先恐后地钻进她的鼻子里。
他的头一偏,看了眼她抓着把手的手,雄鹰般攫取的眼神盯着她,好心地提醒她。“门在这,你可以选择离开,我不会拦着你。”
声音落下他倏地松了手,转身回去坐到沙发上,交叠着两只大长腿,一只手拄在一旁撑着邪魅逼人的脸。
沉影咬着牙松开了把手,往前迈了半步。“朱小颜呢?”
“回法国了,学校那边有些事情需要她处理。”他讲着话随手掏出根香烟,点燃了放在唇边猛地抽了两口。
“咳咳。”不习惯烟草味的沉影忍不住咳了两声。
顾琛霖看着她难受的样子,讽刺地抖了抖手中的烟,吐出几口烟雾来。“你没告诉徐寒让他来替你收拾残局,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就跟当年你遇到什么从不让我替你出面解决一样。倔强的性子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呵呵,我就他妈喜欢你这点!”
沉影灰色的瞳孔中空荡荡的,撇开头不想看他脸上的表情。“把我留在你身边有千万种方法,你偏偏选用了最羞辱我的方法。”
“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猛地起身掐住她的脖子,口中的烟草味扑到她的脸上,她咳得更剧烈了。
他的手忽然一松,把她往边上一丢,别开脸继续抽着自己的烟。
“脱!”
一个字如一颗炸弹在沉影的脑袋里炸开,她轰然想起那个有馨黄的灯光的房间,那个足以做自己爸爸的男人,讲的也是同样一个字。
那天晚上她当着那个老男人的面她哭了,连同在爸爸妈妈跟奶奶的葬礼上没有落下的眼泪一起,哭的坦坦荡荡、轰轰烈烈,放肆地宣泄着那三个月不曾流露过的悲伤,撕心裂肺。
可这一次她不能哭,那个男人还有恻隐之心,顾琛霖没有,他不毁掉她不会罢休!
她饮下所有的羞辱,红着眼睛用僵硬的手指解开一颗颗风衣的扣子,风衣落在她的身后。
“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有爱过猪猪吗?她对你是真心的!”
一口烟雾吐出来,缥缈的烟雾萦绕在他周围,可他一点都不像九天的谪仙,反而邪恶的像地狱的恶魔。
“我说过了,我接近她就是为了报复你,我从来就没有爱过她。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你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密友,你猜她会是什么心情?”
白色的衬衣被脱掉,丢在她的脚下,她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往下抓着裤子的拉链,心一狠解开了扣子。
“顾琛霖,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爱!”
话音一落,那坐在沙发上的人猛然起来,丢掉手中的烟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堵住了她的嘴。
“唔,你放开我!放开我!呕!”
他铁钳般的手掌固定着她的身体,另一只手去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发疯地在她身上烙下一串红印。怎么,他现在就这么让她恶心吗?!
正当顾琛霖把沉影压在冰凉的地板上,上半身被剥光的时候,吧嗒一声门开了,站在门口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愣了许久。
“你们在做什么?”
沉影一扭头看到几步之外的人影,她也惊呆了,朱小颜!
朱小颜愣了许久,张着的小嘴儿一直都合不下,刚刚她看到了什么,沉影跟琛霖在一起*。刚刚她听到了什么,她听到沉影在用影子的口吻喊她猪猪!可琛霖说他不爱她,他从来就没有爱过她,他只是在利用她!
这是真的吗,她一定是做梦!
朱小颜一转身,发疯的往楼下跑去。沉影看着瞬间消失在门口的人,猛地推着同样没反应过来的顾琛霖。“让开!”
她把顾琛霖推开,随手抓起一旁的风衣披在身上追了出去,还未跑到楼梯口,一声凄惨的叫声响遍了整个房子。
“啊——”
沉影追出去,弧形楼梯的尽头,朱小颜弓着的身体痛苦地蜷缩在那里。
“猪猪!”
她连滚带爬地跑下去,最后几步几乎也是滚下去的,趴在朱小颜身边,把她搂在怀里,大声喊着:“救命啊,救护车呢!人呢!”
沉影捧着朱小颜的脸,对上的是那样失望而不敢相信的一双眼神。朱小颜伸手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抓着,却咬着牙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朱小颜是她最好的姐妹,那她何尝不是朱小颜最好的姐妹呢?
沉影心虚地别开眼睛,却看到粉色的地板砖上殷红色的液体从朱小颜的身体内流淌出来,浓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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