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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她低着头,就看到地上投射出一道纤长的影子,挡住了她的视线。
抬头,是那人清冷的双眸染着几许柔情,潋滟着一层薄薄额雾气,她竟然就这么蹲着,像是看傻了一般,不会动了。
灯光,枫叶,深秋。
直到女人那嘴角的笑意扬起,起身就扑入男人怀里,带着深深的眷恋,闭着眼,汲取着唐慕凡身上的温度。
“老公,你终于来了。”
她等了,好久。手上捧着的落叶瞬间随风飘落,怀里的小女人就像只寻找到主人的小狗,那乖巧蹭着他胸膛的模样,惹人心疼。
唐慕凡噙着笑,却更多是无奈,这家伙,是不是他不问,她就不说,真打算一步步走回去?
怎么,这么笨。
……
餐厅里,付西西觉得自己饿的快发晕了。
他点了都是她爱吃的,即便是高档的餐厅,她也吃的很没形象。
因为,真的好饿。
“老公,你都不饿么?”
都只有她在吃,而他,只是啖了口红酒,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不动声色。
“被某个笨蛋气饱了。”
嘎,某个笨蛋是她么?
女人很自觉地放慢了吃的速度,舔舔唇,才徐徐开口——
“唔,我……”
“我坐错车了,那司机根本就不知道路,把我带错了,还不负责任的走了。”
“我坐错车了,那司机根本就不知道路,把我带错了,还不负责任的走了。”
好吧,她知道这谎话说的太没水准,自觉地把头低下去,不敢去看那男人太过深谙的眸子。
不时瞄一眼,都觉得唐慕凡脸上写满了——你就继续编的字眼。
最终,还是被这阴森森的眼神给秒杀了。她撇嘴,如实给他交代了——
“就是上次那个沈总啊,不知道他今天抽什么疯,说有事要和我说,但事情没谈好,那人就发有钱人脾气走了。”
沈总。
唐慕凡深邃的瞳孔紧了紧,他认识的沈牧衍,可不是小女人口中这样的。唇畔是三分阴柔七分凛然的笑意——
“你和他很熟?熟到轻易上他的车,嗯?唐”
额……
这要她怎么说呢,管他的,瞎掰——
“不熟,不过避免不了主观和客观因素,他毕竟是公司的合作对象。”
这种含糊式的官方回答,她说的没底气,而他听来就是敷衍。
“好嘛,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了,怪渗人的。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说要追求我,嗯……”小女人眼珠子转了转,看着唐医生并不太好的脸色。
敢情,听到追求而吃味了?
莫名的,心里一喜,从前一刻的紧张突然增加了一点沾沾自喜——
“说明,我还是有别的男人追求的。”
谁说她没男人追的,虽然那个沈牧衍脑子有问题,但也证明了她还是有一点魅力的不是。
而注意到唐慕凡狭长的眸越发深谙,察觉不出什么情绪的声音中透着穿透力——
“嗯,对方瞎了眼。”
!!!
卧槽,这还是丈夫该说的话么!付西西立刻就努嘴恼了,什么呀,唐慕凡这个毒舌男,就不能让她沾沾自喜一会儿么。
看上她就是瞎了眼,那他呢!他不是还娶了她么,敢情他不是瞎眼,是没眼珠子!
咦,不对啊,怎么感觉骂了自己。
“老公,你就不能让我有点优越感么。”
干嘛总是泼她冷水,哦,只允许他身边都是那些一个个想扑到他的女人们存在,就不许她有一个脑子有坑的总裁追么?
什么心理啊,强权,自大!
……
唐家老宅,沈安言在佣人面前,给床上躺着的男人擦了身,那佣人端着热水才离开,女人的眸子就变得冷厉。
这个家里,就连佣人都没把她当太太看,都是何沁秋的人,自己每天,除了服侍唐远寒这个废物外,还得受唐家人的气。
坐在床边,沈安言看着只有眼珠子会时不时转动的男人,她的丈夫,一个永远不会再“活”过来的人。
“唐远寒,你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么?”
女人自嘲笑了笑,是啊,她的生辰,除了满室的昏暗,再无其他。
从嫁入唐家以来,她就再也没有过生日。
就像今天,她本想去沈家过一晚,想让母亲陪着,喝一碗家里熬得汤,都被何沁秋的一通电话给临时叫回来。
理由很简单——她的宝贝儿子,需要人照顾。
沈安言看着那走动的时钟,眉目之间,都是自嘲。
也是这样的日子,很多年前,她本该是最幸福的。
那时,即便慕凡少有言语,但她生日,他都会记得。
送她的礼物,也是她最喜欢的。
不是那些美丽的珠宝,也不是浮华的奢侈品,而是她最爱的木槿花种子,木槿开花,纯洁的白,是她的最爱。
她细心呵护,希望那片木槿能盈满整个花园。
却在他离开的第二年,都枯萎了。
“你说,如果当初我跟他走了,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子的?”
她在问,在问一个不会说话,不会有任何动作的废人。
正是因为不会有答案,沈安言才觉得,自己更加可笑。
她想,若是那时没有贪恋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她现在会很幸福。
她相信唐慕凡,那样的男人,从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一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