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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大爷在外头置了几房外室,其中有个最得宠的女人叫薜莲儿,今儿个,就是她找上门了。”
春夜微微红着脸。插了一句道:“听说,是怀上了。”
“几个月了,请太医把过脉了吗?”
春夜摇摇头道:“太医说快两个月了。瞧着身形倒看不大出来。”
小三带球光明正大的找上了门?
“那女子长什么样,标致不标致?”
四个季节相视一笑。一副就知道姑娘会问这个的表情。
“姑娘,你只要想,能被大爷放在外头的,哪里会是那颜色差的,更何况还是个最得宠的。听元宝说,长得那叫一个媚啊,简直要让人酥了骨头。”
酥到骨头里,那岂不是烤鸭。林西八卦道:“这薜莲儿是什么出身?”
夏风冷笑道:“能是什么出身,听说以前是花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将大爷的心拢着这么些年的,想必不会是个简单的。”
春夜奇道:“你说她好好的在外头住着,当家奶奶似的,何苦非要进这个宅子,且不说大爷房里那些个花花绿绿的,只每日在大奶奶跟前低眉顺眼的,日子也比不得外头。”
林西笑道:“这你们便不懂了。但凡养在外头的,不管那起初是为钱而来,还是为情而来,临了临了,总逃不过想要那虚名。更何况还怀上了,她就算不为着自个想,也得为着孩子的将来着想。”
春夜笑道:“管她为谁着想,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经。”
林西推了碗筷,掏出帕子拭了拭嘴。
“姑娘今日用这么少?”春夜忧心道。
“有些乏了,我闭目养会神。”
四个季节见姑娘脸上有疲色,不敢多言,侍候着漱了嘴,将饭菜移到了外间。
门轻轻被带上,屋里渐渐没了声响,林西悄然睁开了眼睛。并非她敏感,今日小湖边那一出带来的后果,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在她的印象中,太后一向对李凤津偏疼,若不然当初也不会替她作主,与相府议亲。
林西幽幽一叹,翻了个身,眼前浮现祖父不顾一切冲上来时的表情,似乎是最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要与人拼命了般。
林西眼眶一热,将头蒙进被子,许久没有动静。
许久,一声幽远而无奈的叹息,自被子发出。
……
“老爷,那孩子就算有错,也终归是你的亲女儿,都说虎毒不……”
一道利光向她扫来,钱氏神情凄苦的闭上了嘴,心中又不甘心,哽咽道:“老爷,她这会疼得直叫唤,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
“你不必再说,好不好只看她的命。你速速找个人家,将她嫁出去。只要能将她嫁出去,倒贴妆奁我侯府也愿意!”李英杰面无表情道。
钱氏苦求了半天,不曾想老爷不仅没有松口,还说出这样的话来,气得心口突突直跳:“她是咱们唯一的女儿,就算再不济,也得给她寻门好亲,这孩子从小娇身贯养惯了,若是嫁到那……”
李英杰忍无可忍,手重重往塌沿一拍,拂袖而去。
顾二家的悄声进来,忙道:“夫人,这会可不是生气的时候。宫里发话三个月之内要将小姐嫁出去,然不然……”
“三个月,我三年了都没将她嫁出去!”
钱氏胸口的怒火一下子烧了起来:“自打那个人进府后,你瞧瞧这府里,鸡飞狗跳,一日不得安宁,连带着凤津都遭了罪,简直就是个祸害,这日子怎么过。”
顾二家的拧着眉道:“夫人,刚刚内侍在老爷耳边讲的那几句话,夫人可要往心里去啊!”
“什么意思?”
顾二家的打量主子眼色道:“那人说‘动的不止府上一家’,夫人您想,除了侯府,还有哪个府里会受此事牵连。”
钱氏连哭都忘记了,一把抓住顾二家的胳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太后还想动——钱家!”
顾二家的点点头:“女不教,母之过。太后定不会以为是大小姐胆子大,只当是夫人在背后教唆的。”
“那个孽畜啊,我跟她说过多少回,避着些,避着些,人家如今正得宠,她哪里听得进去……哎哟……哎哟!”钱氏抚着胸口直喊疼。
顾二家的忙替她顺气道:“夫人啊,赶紧的把大小姐嫁出去吧,了不得多陪些嫁妆,多私下贴补些银钱……”
“嫁给谁,这孩子如今还能嫁给谁?”钱氏哀声道。
顾二家的眼珠子一动,沉声道:“夫人,奴婢心下倒是有一个人选!”
……
姜氏素手纤纤将酒盅里的酒,喂到二爷嘴边。
李从高只饮半盏,挑眉一笑,姜氏会意,将剩下的半盏尽数饮尽。
“恭喜二爷,贺喜二爷。”
李从高轻佻的在姜氏嘴上亲了一口,笑道:“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我那好侄女,终究没有辜负我的一片心,将那李凤津扳倒。”
“去了一个碍事精,二爷的好事,便成了一半。”
李从高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老爷,夫人这辈子只得一个女儿,一向爱若珍宝,因此府中事务,李凤津能做得了一半的主。
因此他便故意派人在李凤津面前,说些林西如何如何得宠的话。这妹子果然不中用,只挑唆了几回,便一蹦三仗高,有事没事就往欣欣院寻事。终于这一回,把自己给害了进去。
李从高夹了片火腿送到姜氏唇边,笑道:“老大是个不中用的,如今那位又进来了,事情便更好办了。倒是老三,我得废些脑子。”
姜氏微微垂下眼帘,笑道:“二爷哪需多想,三弟常年在勾栏院里混,如何不会染了脏病。”
李从高眼前一亮:“妙计。”
李从高不由分说,朝姜氏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死相!”
姜氏将人推开,收了笑道:“如今我倒担心起一事来,老爷把林西带到身边巡店,宫里又这般宠她,万一将来……”
李从高冷笑三声,阴*:“怕什么,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将来总是要嫁人的。”
姜氏轻笑道:“二爷就不怕,老爷陪了厚厚的嫁妆给她。”
李从高不屑道:“既然宝贝儿舍不得府里的银子,那爷就给他们来个一箭双雕!”
……(未完待续)